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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美味娘子》915 我要退婚

  陳之原昨晚被人一頓暴揍,從頭到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

  雲波館內雖然奢華講究,但是他們關人的房子,卻跟普通的柴房也沒什麼兩樣。

  他就這樣渾身是傷地被丟在又臟又冷的房間裡,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外頭天都蒙蒙亮了,才等來父親和二叔公家的管家。

  「昨晚可是我們館裡姑娘的好日子,結果都被陳少爺給攪合了。
非但如此,陳少爺出手打傷了我們館裡的客人,不但摔壞了兩套上好的官窯瓷器,還弄壞了一把黃花梨圈椅……再加上桌上的酒菜、被驚擾離開的客人……」

  陳之原聽到屋外有人說話,從聲音和拖著長聲的說話習慣聽起來,正是昨晚下令將他捉住關起來的人。

  每一句都聽得他火冒三丈,但是嘴裡塞著的帕子卻讓他無法高聲抗議,隻能發出含混地嗚嗚聲。

  陳正安看著對面裹著披風的年輕男人,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耐著性子聽對方慢吞吞地說話,每聽一句,臉色就再沉上一分。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這個兔崽子丟在這裡不要了。

  陳瑜白府上的管家開始還耐著性子聽著,後頭也有些煩了,不太禮貌地打斷了對方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需要賠多少錢?

  說話的男人停了下來,從披風下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比了個「五」。

  陳正安皺眉問:「五百兩?

  「嗤——」男人忍不住譏笑出聲,「天都沒亮呢,我會為了區區五百兩銀子跟二位在這兒浪費時間?
陳老爺也太小瞧我們雲波館了。

  「那……」陳正安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要知道,五百兩都是他咬著牙說出來的,倘若不是……

  「五千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年輕男人也懶得再看陳正安,轉而對陳府的管家道,「這可全是因為我們東家看在陳大人的面子上,不然,敢在我們雲波館鬧事,可沒有這麼全須全尾好端端放回去的。

  五千兩!
你們怎麼不去搶!

  陳正安被這個錢數嚇得不輕,五百兩銀子的話,他東拚西湊還勉強能湊得出來,但是五千兩……

  可年輕男子後半句話裡威脅的意味也十分明顯,這讓陳正安原本都已經到了嘴邊的抗議,又全都苦澀地咽了回去。

  陳府上的管家卻絲毫沒有被這個錢數嚇到,他非但早就有心理準備似的,甚至還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從袖袋裡抽出一疊銀票,數出五張交給對面的年輕男子。

  五張輕飄飄的銀票,像是五塊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壓在陳正安的胃裡頭,讓他覺得整個人都快有些難以支持了。

  年輕男子收了銀票,這才一揮手,立刻有人打開房門,將陳之原架了出去。

  看著陳之原青紫交加的臉,陳府的管家雙眼微眯,遮掩住自己輕蔑的眼神。

  陳正安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錢不錢的了,趕緊上前扶住兒子,扯掉他嘴裡塞著的帕子,焦急地問:「原兒,你沒事吧?

  帕子扯出去之後,陳之原控制不住地嗆咳了幾聲。

  管家不等陳之原開口,搶先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

  陳正安也驚覺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急忙扶著兒子往外走。

  陳之原被裹挾著出了門,塞上馬車,這才一臉怒容地吼:「爹,你瘋了麽,他說要五千就五千?
我可是包了雅間的客人!
我才是被打得最慘的那個!
就他們那點破酒菜和碗碟,怎麼可能值五千兩!

  他說完又扭頭沖陳府管家嚷嚷:「二叔公如今是當朝一品大員,他竟敢這樣獅子大開口……」

  管家此時也不遮掩了,眼裡的輕蔑幾乎要噴出來糊陳之原一臉。

  「你可知雲波館後頭的靠山是誰?
」管家自然也不指望陳之原能知道,直接告訴他答案道,「是先帝的親弟弟,當今聖上的親叔叔,晉王是也!

  陳正安聞言身子一晃,差點兒沒坐穩滑下去。

  陳之原也沒想到雲波館背後竟然有這麼大的依仗,卻還不服氣地嘴硬,隻不過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那、那也不能要五千兩啊……」

  管家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晉王那可是正正經經的皇室宗親,而且還是比小皇帝高一輩兒的。

  最要緊的是,當初二王奪嫡之時,若非晉王在封地打開方便之門,僅憑陳瑜白跟手下那仨瓜倆棗的,怎麼可能順利保著小皇帝進京,最後撿了天大的一個便宜。

  所以今天甭說人家開口要五千兩,就是要五萬兩,陳瑜白也得砸鍋賣鐵地給。

  人家嘴上說是給陳大人一個面子,不過就是句客套,還當真不成!

  這些事兒,跟陳之原說了也是白搭,但是見陳正安的模樣,管家知道他心裡定是有數的,便也不再多話,靠著車廂閉目養神,昨天大半夜的被折騰起來,這會兒正困著呢!

  陳之原對陳瑜白還是頗有些懼意的,這會兒又被晉王的名頭嚇到,當著管家的面兒,不敢再胡亂開口。

  到家之後,甄氏一夜未睡,正急得團團亂轉,看到兒子青紫腫脹的臉的時候,她差點兒沒當場厥過去。

  「原兒,這……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吧……」甄氏紮著雙手,看著陳之原幾乎沒一塊好皮的臉,想摸兩把都無處下手。

  她一改往日溫婉柔和的模樣,聲音尖利刺耳地嚷道,「打人的到底是什麼人?
該報官把他們都抓起來才是!
二叔怎麼說?
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人接回來了事了不成?

  陳正安心道,可不是不明不白接回來的,花了五千兩呢!

  未免甄氏被當場嚇死,他暫時壓下銀子的事兒未提,擡手揉揉眉心,疲憊地安撫道:「行了,你別嚷嚷了,還嫌不夠丟人麽?
非要鬧得滿京城都知道,把婚事吹了才甘心?

  甄氏一聽夫君說起兒子的婚事,不情不願地閉了嘴。

  陳之原卻像被人在屁股上點了一把火似的跳起來,怒氣沖沖地道:「有什麼丟人的,丟人的根本不是我!
退婚!
我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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