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寶你給我說清楚，你想去幹嘛？找嶽曉芳重續舊情？我呸，臭不要臉，你也不看看她現在能不能瞧得上你。”

　　 “姓潘的你說什麼？我兒子咋就被瞧不上了，當初嶽曉芳可是死乞白賴非嫁來我家，還帶了不少嫁妝呢，不像你，屁也沒帶，就知道天天在家吃白食。”

　　 “老娘給你家生了個帶把的！你讓嶽曉芳去生啊，她生的出來嗎？”

　　 孫子是李招娣的死穴，她頓時啞口無言，隻能蒼白地說幾句至少嶽曉芳聽話能賺錢。

　　 然後抱着馬小寶不斷安撫。

　　 “不哭不哭，你爹壞，咱們打他！”

　　 說着就拿起孫子的胖手，作勢要打馬金寶。

　　 馬金寶卻頭也不擡，徑直回了裡屋。

　　 砰一聲把房門甩上，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錢。

　　 潘秀梅沖進來還想罵馬金寶幾句，卻在馬金寶兇狠的眼神中閉了嘴。

　　 也不知道他又在嶽家吃了什麼癟，見他有點吓人，潘秀梅也不太敢觸黴頭，扭着屁股走了。

　　 出門前，李招娣叫住馬金寶。

　　 “兒啊，你要去哪？”

　　 馬金寶理也沒理，帶着錢去了村裡的公交站。

　　 他要進城，去城裡的醫院問問有什麼方法，能證明馬小寶是他的親生兒子。

　　 到了醫院，馬金寶不知道挂哪個号，隻能問咨詢台的護士。

　　 “就是關于兒子的……”

　　 醫院人太多，護士答完這邊答那邊，沒聽清馬金寶的意思，還以為他是想問生兒子之類的事。

　　 尤其見他一副農村打扮，這種一般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的事，都不樂意來城裡的醫院，通常有事就直接去村裡的衛生室了。

　　 “挂泌尿科。”護士想當然地答了句，又看向馬金寶身後的老太太，“阿姨您哪裡不舒服？發燒？來之前測過體溫沒，溫度太高直接挂急診啊。”

　　 馬金寶很快被擠出人群，依言按照護士說的挂了個泌尿科。

　　 他沒讀過什麼書，對這些也不懂。

　　 進了科室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擡頭問他。

　　 “你是什麼情況……”

　　 話說到一半，突然愣了下。

　　 “你叫馬金寶對吧，我記得你。”

　　 好幾年前，馬金寶因為果林起火，去溝渠中打水救火的時候一頭栽了進去，河裡泡了好幾個小時。

　　 等救完火才被人發現送進醫院。

　　 那次他的身體除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問題，眼前這位叫丁齊的老醫生正是當年給他治療醫生中的一個。

　　 因為年齡大了轉門診，沒想到竟然還能再遇見他。

　　 為什麼說是其中一個呢，因為馬金寶當時的問題有些複雜。

　　 在昏迷中他并不知道，除了身體外部的撞傷外，他的那個部位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這就涉及到丁齊的治療範圍了。

　　 馬金寶眯着眼半天，卻想不起來丁齊是誰。

　　 他顧不了這麼多，開門見山地問道：“醫生，我有沒有辦法知道兒子是不是我親生的。”

　　 “是不是親生的？”丁齊皺着眉想了會，“你兒子幾歲來着？”

　　 “剛滿三歲。”

　　 馬金寶話音一落，就發現對面的醫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馬先生，四年前你就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