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聞言一怔。
他還真忽略了此事。
作為天州最強勢力之一的月宮，他們的月尊轉世，豈容有一個所謂的夫君？
就算不宰了他，也會前來警告他遠離月尊吧？
可自始至終都沒人找過他，這點的确不尋常。
但如果是冷月賢者下令禁止他們打擾江凡，那就說得過去了。
江凡不解道：“前輩，你何時暗中觀察的我？”
“為何我完全沒有察覺？”
冷月賢者道：“你四海之行時，我就在了。”
“我見證了你為四海解除三清山的牽制，見證了你靈疏怒發沖冠斬妖皇，也見證了你琳琅狩獵護衆生。”
“直到遠古巨人大戰前期，見證了你殊死為太倉大州一戰。”
“觀察下來，對你的總結就是，小節有損，大節不虧，雖狡詐多端，但憐憫弱者，心懷俠義。”
“月宮交給你，我不用太擔心。”
江凡點了點頭，對這個評價還算認可。
但旋即，他狐疑起來：“不對吧？我在大陸的情況你是怎麼見證的？”
大陸可是賢者止步之地，冷月賢者是怎麼隔着大陸，窺探到他的舉動？
還有，來到太倉大州後，他時常跟大酒祭碰面，難道大酒祭也沒有察覺到冷月賢者隐藏在附近？
這不合理啊。
難道冷月賢者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暗中觀察自己？
思索着，他猛地想起一物，自懷中取出了一面月境碎片。
這月境本就是源自月尊之物，而且還有跨界傳訊的神奇能力。
難保沒有其它的隐藏能力。
再結合四海之行，那正是他得到月境之後不久的事。
江凡驚疑起來：“你是用月境觀察我？”
冷月賢者呵呵一笑：“不然呢？我月宮的寶貝，有那麼好拿嗎？”
靠！
江凡臉色猛變，豈不是自己的所有秘密，一直都暴露在冷月賢者眼中？
“呵，吓到了吧？月境的窺探功能，隻有滿月的晚上才能發動一次，直到天亮時分消失。”
冷月賢者玩味道。
江凡臉色這才好轉許多。
換而言之，每月可使用半日，而且隻能在夜間。
他暴露的東西極少。
可這仍然讓江凡感到不快，沒有人喜歡被這樣監視着行動。
回頭找符篆或者某種法寶把月境封印住。
他輕哼了聲，道：“難怪你沒有要回去，原來是偷窺我們！”
冷月賢者指了指江凡手裡的令牌，道：“等它成為正式的，你也能啟動月境的窺探功能了。”
江凡這才意識到，此令牌的全稱是“候選宮主令牌”。
他琢磨道：“還有别的候選宮主？”
冷月賢者道：“那是當然，我要從一衆優秀的人裡挑選出最合适的一個。”
“除了你之外，還有兩位候選人。”
“本次功德大會後，會根據你們表現選擇真正的未來宮主。”
“選中的人，候選宮主令牌會變成正式宮主令牌。”
“落選的，令牌會當場自毀。”
江凡撇撇嘴，将候選宮主令牌遞給了她：
“你選他們吧。”
“我對你們月宮宮主沒什麼興趣。”
他可沒功夫管理一個偌大的宗門。
天機閣他都沒有時間打理，全都丢給了閣主費心費力，何況是一個毫無瓜葛的月宮？
冷月賢者愣了下：“這可是月宮宮主之位！”
她還真沒想過，江凡居然會拒絕。
江凡道：“我志不在此，前輩另請高明吧。”
冷月賢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想象中江凡會感恩戴德，現實卻是她要求着對方收下。
混蛋，會煉小天丹就了不起嗎？除了你就沒别人會嗎？
好吧，真沒别人了。
她後槽牙磨了磨，正想拉下老臉求對方收下，忽然福至心靈。
對了，怎麼把月尊給忘了？
她面露笑意道：“忘了告訴你，月宮宮主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憑身份可号令月宮所有人，包括月尊。”
哦？
江凡眼前一亮，終于來了興趣。
他正愁不知怎麼處理月尊和陳思靈的事，要是月尊仰仗着月宮背景，連面都不見一下，他根本奈何不了對方。
有了宮主身份就不一樣了。
讓她趴着她就趴着，讓她躺着就躺着，讓她擺出什麼姿态就擺出什麼姿态。
他問道：“前輩，敢問月尊的殘魂可否取出？”
冷月賢者搖搖頭：“理論上而言，月尊也算是奪舍重修，若取出，必定灰飛煙滅。”
她面露無奈道：“說起來，月尊才是身體的真正主人，陳思靈是趁她沉睡期間，誕生出來的新靈魂罷了。”
“她們之間必然隻能存在一個。”
“至于留誰去誰，就看你如何取舍。”
“若留月尊，以她曾經的積累，給她積攢功德的機會，将來必成一代賢者，對你的事業會有無窮幫助。”
“如果留陳思靈，她心中所愛是你，必會伴你餘生，共度風雨。”
“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吧。”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成為了月宮宮主，不然，你連月尊的面都很難見到，更遑論取舍。”
江凡略做思考，握緊了令牌，道：“另外兩位候選人是誰？”
冷月賢者綻顔一笑，終于收下了。
她身體開始虛化，道：“這個不能告訴你，同樣，你的存在也不能告訴别人。”
“否則，你們三人互相厮殺，誰隕落了都是損失。”
這倒也是。
江凡輕輕颔首，道：“多謝前輩，明日的功德大會我會好好表現。”
冷月賢者滿意的化作虛影散去。
江凡收起了候選宮主令牌，握着一顆龍鳳神膽來到了行宮裡。
“彩衣，服下試試。”
宮彩衣已然目睹外界發生的一切，受寵若驚道：“夫君，留給姐姐的孩子吧。”
這枚小天丹可是驚動了天州的所有賢者，珍貴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許悠然将玉瓶塞進她手裡，道：“小凡不會厚此薄彼的，你先服下再說。”
“這種靈丹越早服下對孩子越好。”
宮彩衣拗不過，适才在衆人的注視下，服下了中土千年來第一顆小天丹。
随着龍鳳神膽入體，一紅一白兩股磅礴的力量注入胎兒中。
頓時，一股強勁而有節奏的心跳聲，像是遠方的鼓聲一樣，清晰可聞。
強大無匹的生命力，更是徐徐散發開。
反骨仔跳起腳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宮彩衣肚子，結果，一股渾厚的力量将它給彈開了。
反骨仔一個踉跄，眼珠子都瞪直了：“怎麼比我在蛋殼時還誇張？”
衆人見狀，無不面露驚色。
反骨仔可是青龍妖尊的兒子，出生就是妖皇境。
難道江凡的孩子以後出世了，會比反骨仔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