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早就好奇了,問道:“墜入其中會怎樣?”
雲晚箫沉聲道:
“會被拽入某一界的戰場中。”
“而且,會是九死一生的兇險大戰,運氣不好會死在裡面。”
“縱然沒死,一旦荒古狩獵的時間結束,而你卻沒有回來,就會被判定死亡,明白了嗎?”
江凡悚然!
言外之意,若回不來,自己的世界正在進行的戰争就不會停下。
等于荒古狩獵白來一趟!
他問道:“那怎樣才能回來?”
雲晚箫道:“幫助進入的世界赢得戰争,就像琳琅狩裡,幫助凡人們成功抵禦遠古血魔入侵一樣。”
江凡凝重無比。
距離荒古狩獵結束的時間,不過三個時辰而已。
如此短暫的時間,想幫所在的世界結束戰争,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就像中土和天界的大戰。
都有巨人皇參戰了,哪裡是一時半會可以結束的?
他們這些人進去,又有誰能左右戰局呢?
難怪白虎将此地視作禁地。
縱然是它這樣的存在墜入其中也會九死一生。
江凡離黑色長河遠了一些。
他現在坐二望一,局勢一片大好,若是墜入其中就前功盡棄。
凝視着流邊荒和天劍,江凡道:“白虎,兩人中你挑選一個拖住!”
“雲前輩,其餘界的人就交給你來暫時抵擋。”
“待我收拾完一個,再來助你!”
雲晚箫饒有興緻道:“好,我也想看看你那葫蘆有多厲害。”
他目光投向虎視眈眈的諸界強者,道:
“有膽量,你們便來搶!”
聞言,場上的氣氛頓時肅殺起來。
一場厮殺在所難免了。
江凡一百六十丈的光柱,是誰都想據為己有的戰利品。
“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綠珠起身,來到江凡身旁。
眼神依舊平淡。
江凡望向她,眼露歉意,道:“不必,你好好活下去。”
“我若身死,你還能代表中土,中止中土正在進行的戰争。”
綠珠的王冠上所刻的正是“中土綠珠”四個字。
因為她手持的是來自中土的荒古令,也是自中土傳送而來,所以,不論她是什麼種族,代表的就是中土。
說罷,江凡微微思索,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密封玉匣,道:
“借你一滴精血。”
綠珠不解,但還是自指尖逼出了一滴精血,跌落在玉匣上。
血水迅速融入玉匣中,像是被什麼吸收掉了。
她有些好奇,但沒有詢問,也懶得問。
江凡的一切事,她都不想再了解。
再也不想了!
江凡收好玉匣,将其放在懷中,适才望向對面氣勢洶洶的衆人。
眼眸淩厲道:“再不動手,荒古狩獵可就結束了!”
流邊荒和天劍交換一個眼神,眸中露出狠辣之色。
流邊荒森然道:“我來收拾這個小子!”
“我就不信,他那葫蘆還能無視我身上的護身法則。”
天劍颔首同意。
這種危險的活,流邊荒自告奮勇就讓他去吧。
等江凡死了,再搶奪他的王冠不遲!
他鎖定了白虎,哼道:“死老虎,殺你何難?”
旋即釋放出自己的天賦,道道黑色絲線如潮水撲去。
白虎低吼一聲,恐怖的嘯音穿空亂石,将絲線潮水擊穿一個大洞。
然後立刻進入隐身中,撲向了天劍。
一股天人五衰的沖擊波随着二人的碰撞迅速爆發開。
最後的争奪戰開始了!
雲晚箫也深吸了一口氣,反手一抓自己的脊背,便從脊背中抽出了一把釋放着聖潔光芒的白骨劍。
劍上綻放着森然的冷光。
他握劍遙指諸界強者:“是挨個來,還是一起上?”
衆人猶豫不敢上前。
流邊荒冷哼道:“不敢上的,滾一邊去!”
“有我們撐腰都不敢一戰,廢物!”
諸界強者們想想也是。
如果流邊荒和天劍的加入,他們還是不敢出手,那這王冠他們也沒機會再觊觎了。
當即在一人怒喝中,紛紛沖了過去。
随後,流邊荒戾氣洶洶的盯着江凡:“幾次讓你逃掉,這次,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江凡眼露寒光。
這個家夥三番四次緻他于死地,并且睚眦必報。
今日不殺他,難保他日不會來中土報仇,禍及無辜。
必須借今日之機将其斬殺!
他握住了袖中的太初囚天葫,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喝道:
“流邊荒,我喊你的名字,你敢答應嗎?”
流邊荒心中一凜。
莫非這就是他那件葫蘆寶貝的催動方式?
需要人應聲了才能催動?
念及至此,他冷笑起來:“當我是傻子嗎?”
“我才不會答應!”
誰知,一道橙色鎖鍊自葫蘆中飛出,一把将它纏繞住了。
流邊荒吃了一驚,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兇險。
他一把捏碎一道保命的法則,試圖将橙色的鎖鍊給斬斷。
誰知,法則落在鎖鍊上竟然被彈飛開!
他倒吸涼氣:“這……這是什麼級别的法器?法則都不懼?”
“還有,我不是沒有答應嗎?為什麼葫蘆也會發動?”
江凡呵了聲:“逗你玩呢!”
太初囚天葫若還需要對方答應才能催動,還能被稱之為中品界器嗎?
他眼中露出淩厲之色。
隻要收了流邊荒,他便可将天劍也收進來。
解決了兩個人,剩下的諸界強者,便容易很多。
即便他不出手,将流邊荒或者天劍任何一人的王冠丢出去,也足以引發他們自相殘殺。
局面已經明朗了。
念及至此,他毫不猶豫的催動太初囚天葫,張嘴喝道:“收……”
然而,江凡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體内的化神之力被封鎖住,肢體也仿佛被剝奪了使用權,成為傀儡般一動不能動。
而他的雙目逐漸化作雷霆,頭頂出現太極陰陽傘,腳下出現雷龍……
這些,正是六部合一發動!
确切說,是被人引動了!
正如當初在萬劫聖殿,被白袍骷髅引動了六部合一術!
江凡瞳孔縮了縮,目光艱難轉動着,望向雲晚箫。
他背對江凡,面向諸界強者,卻始終沒有動手。
此刻,緩緩轉過身來。
神色依舊溫和,但多了一縷如釋重負的輕松笑意:
“終于等到這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