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正的劍勢
在甲闆之上逗留了片刻，林澈兩人回到房間。
這時候，小瑤将林澈的床鋪鋪好，房間也精心打掃了一遍。
林澈對于小瑤的面面俱到，雖然早已習慣，但多少心裡有點觸動，有人服侍的感覺……真好啊。
最起碼生活上的瑣事，不用他來操心。
當然，在最初的激動之後，雲船上的日子其實是有些無聊且枯燥的。
陽州太大了，即使是以禦空玄器的速度，這段旅程也顯得有些漫長。
這一日夜晚，林澈獨自站在雲船甲闆之上，看着漫天星河，怔怔出神。
“天女前輩，你說我何時才能禦劍天地，憑借自己的力量俯視這片山河呢？”林澈伸出手，仿佛就能觸摸到天際的星辰，臉上有些向往。
“玄武境之後，自然可以。”天女随口道。
玄武境！
玄武境的武者對于真氣的掌控爐火純青，自然可以做到禦空而行。
然而林澈想到自己如今的境界，連靈武之境都沒有邁入，顯然這還是一段很遠的路程。
當然，林澈并沒有因為差距而感到氣餒，反而目光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為了‘禦空’的夢想，以後也一定要踏足玄武境界。
“你很喜歡劍道？”天女突然問道。
“喜歡。”林澈沒有猶豫。
事實上，當年林澈所在的林家，并非劍道世家，很少有人習劍、修劍。
而凝聚氣海，跟随天女修行的一年時間，神秘女子也從未傳授林澈劍道。
可林澈卻從小自己練習，摸索劍術，如果不是發自内心的喜歡，很難堅持到現在。
說不上什麼原因，林澈就是很向往那種仗劍而行，一劍破萬法的劍道。
“但似乎，修習劍道之人很少，非常少。莫非是因為劍道這條路有問題嗎？”猶豫了一下，林澈有些疑惑的問道。
據他所知，滄瀾城中修劍的武者就很少。
“有人曾說，劍道乃是旁門左術，真正的武者，就應該博聞強識，不應該拘泥于一道。”
“這是哪個白癡所說的話？”神玉空間内，傳來天女嗤之以鼻的聲音。
“劍修，之所以少，不是因為這條路有問題，而是這條路很難，不，應該說這條路開始很難，後來卻容易，隻是……沒有幾人能走到後來罷了。”
開始很難，後來容易？
林澈一頭霧水，顯然沒聽懂這句話。
然而這時，天女再次道：“武道之途，本來就是逆天而行，想要每一方面都達到極緻，最終掙脫枷鎖，那不叫博學，那叫蠢……”
“所以才有天驕，隻修一道，比如劍道，最終卻能以點破面，反而能夠堪破虛妄，最先掙脫出來。”
堪破虛妄，以點破面！
天女簡單的話，就像是為林澈扣開了一座武殿聖堂的大門，讓林澈心潮澎湃，更加堅定了他的劍道之心。
過了片刻，林澈平靜下來，好奇道：“天女前輩，那你用劍嗎？”
“不用。”天女清冷的聲音傳來，然後又追加了一句，“我全能……”
林澈一頭黑線，“可前輩不是說……”
沒等林澈說完，天女打斷他道：“别問……沒有原因，若有，那就是因為我強。”
林澈：“……”
林澈發覺每一次與這位神秘女子對話，自己都會受到嚴重的心靈打擊。
當然，他知道沒有反駁的力量，在一位十七歲就步足道武境的絕世妖孽面前，能有自慚形穢的資格就不錯了。
“天女前輩，你說劍道開始很難，又是為什麼？”林澈繼續問道。
此時的林澈，就像是一塊海綿，有這種機會與天女對話，他瘋狂的想要吸收各種武道知識。
然而這一次，天女沒有回答。
“前輩……”
“噓，你看那顆星，像不像一把劍……”沉默了片刻，天女突然道。
林澈一愣，擡頭看去。
就在這時，一顆挂在天上的星辰，突然墜落。
大星墜空，拖着長長的尾光，在夜幕中留下一道壯麗的弧線。
其勢，一往無前！
看着這一幕，林澈目光陡然一變，仿佛陷入了空冥狀态。
他的眼中，這顆星果然變成了一把劍，一把刺破蒼穹的神劍。
之後，林澈閉上了眼睛，再睜開雙眼之時，眼中已經有了一絲鋒銳的氣息。
“我明白了……”
林澈終于明白了為何劍道開始很難，因為需要悟。
對比于武道境界，劍道應該也有着自己的境界劃分，但不同于武道修行，劍道需要有足夠的悟性。
日升月落、山川河流、萬家燈火……一切，皆可悟劍。
就像是打開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有了這種感悟，林澈在甲闆之上一步邁出。
嘩——
一股無形的‘勢’，缭繞在林澈身周，使得他黑發飛揚，衣衫飄舞。
這時，林澈兩根手指并作劍指，直刺而出。
轟！
在他面前的一團雲，刹那間被沖散開來。
不僅如此，那股力量還在十丈範圍内，形成了一片強烈的波動漣漪。
劍勢！
林澈的修為，并沒有突破到靈武境，因此這并非是真氣出體。
能夠做到如此，純粹是劍勢外放所形成的威力。
而這一次，林澈并沒有借助靈階戰技，甚至……手中無劍。
也就是說，林澈現在就算不借助任何外物，也能發揮出最純粹的劍勢。
“領悟劍勢、凝聚劍意、劍成領域、劍化法則……現在，你才算是踏出了劍道的第一步，勉強可以稱之為一名劍修了。”天女的聲音傳來。
“天女前輩，你剛剛口中所說的這些，就是真正的劍道境界嗎？”
領悟劍勢之後，林澈神色有些激動，“那若再想進步，該如何？”
“以你現在的境界，能夠領悟到劍勢境界，已經算不錯了，别總想着好高骛遠……不過，倒是可以鞏固一番如今的感悟。”
林澈連忙問道：“如何鞏固？”
“打架……”天女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便徹底沉寂了下去。
打架！
林澈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随後，他突然轉身，向雲船一處房間走去。
甲字，十六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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