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怎麼流鼻血了
解景琛接過,看着藥瓶,外傷,一日兩次,秦浼手寫的,簡單易懂。山葉屋 耕辛醉全
解景琛将藥放進口袋裡,轉身朝櫃子走去。
秦浼茫然,什麼意思?沒收她的藥嗎?
見解景琛拿着針線盒走來,秦浼整個人都不好了,縮着腿朝床裡滾去,卻被解景琛抓住腳踝。
“解景四,你放手。”腳受傷了,秦浼不敢踢他。
“别動。”解景琛坐在床邊,一手抓着她的腳踝,一手打開針線盒拿針,挑破她腳上的水泡。
“痛痛痛。”秦浼痛得哇哇大叫。
解景琛沒心軟,動作熟練輕柔,秦浼都痛麻木了,直到上好藥,解景琛才放開她的腳踝。
秦浼淚眼朦胧的瞪着解景琛,眼神裡盡是指控。
解景琛擦了擦她的眼淚,憐惜的說道:“挑破水泡才好得快。”
“哼!”秦浼冷哼一聲,偏頭不看他。
“浼浼,你睡一會兒,我去做飯。”解景琛的大手愛憐地撫摸着秦浼的長發。
“我要買車。”秦浼突然來了一句。
解景琛撫摸着她頭發的手頓了一下。“買。”
秦浼高興了,她倒不是真想買車,隻是想要解景琛一個态度。“我小哥說,三天内他會想辦法把沈彤和小朵先救出來。”
“三天内?”解景琛詫異。
“三天時間太長嗎?”秦浼問,人一旦落到人販子手中,短時間内獲救幾乎不可能,有些人苦尋一輩子都無法找到自己被拐賣的孩子。
“不是。”解景琛搖頭,又問道:“你小哥有交代什麼嗎?”
“沒有,我小哥說,你懂,解景四,你懂什麼?”秦浼滿臉好奇的瞅着解景琛。
解景琛苦澀一笑,扶着秦浼躺下,給她蓋上被褥。“這事你别管了,交給我和你小哥。”
“你到底懂什麼?”秦浼愈加好奇了。
解景琛神秘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天機不可洩露。”
整得越神秘,秦浼越想知道,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洩露了呢?”
解景琛薄唇挽起一抹淺淡弧度,一本正經的說道:“洩露了天機就不靈了。”
秦浼怒了,随手抓起旁邊的枕頭朝解景琛砸去,沒好氣的說道:“我是想知道你怎麼配合我小哥救小朵,你擱這兒跟我整什麼天機。”
解景琛接過枕頭,放回原來的位置上,還用手撫平枕頭上弄出的褶皺。“人販子拐婦女兒童的目的是什麼?”
“廢話,當然是賣。”秦浼白了解景琛一眼,對上他高深莫測的眼神,秦浼瞬間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小哥想辦法将沈彤和小朵賣給你。”
“聰明。”解景琛朝秦浼豎起大拇指。
“辦法是個好辦法,隻是,你們當人販子傻嗎?你可是小朵的四叔。”秦浼提醒道。
解景琛的名聲,因喬家的關系,也算是響當當,除非那個叫東哥的男人不是四九城人。
“所以我們在賭,賭那兩個人販子拐沈彤和小朵的時候是随機的,而不是蓄謀已久。})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解景琛說道。
“這過于草率,我建議你們深思熟慮後再做決定,賭就有輸赢,赢了還好,一旦輸了,沈彤和小朵就完蛋了,解景琛,我們輸不起。”秦浼說道。
解景琛醞釀了一下,說道:“三哥的丈母娘說,沈彤是第一次帶小朵去電影院。”
“随機?”秦浼撫摸着下巴,如果是這樣,那勝算就大的。
“小朵養在沈家,三哥和三嫂很少把小朵帶回解家,如果不是必要場合,三哥和三嫂都不會帶上小朵,很多街坊鄰居都不認識小朵。”解景琛說道,接着又說道:“我以解景琛這個身份從人販子手中買人,加上你小哥推波助瀾,成功率很高。”
秦浼沉思幾秒,說道:“人販子應該不會把在四九城拐的孩子再賣給四九城的人。”
“高價。”解景琛吐出兩個字。
“高價也不能冒險。”秦浼潑冷水。
“我會給人販子一個甯願冒險也要賣的價格。”解景琛财大氣粗的說道。
“未必,有命賺,沒命花,多悲催。”秦浼坐起身,這個話題,他們有必要深究。“何況,太離譜的高價,會适得其反,人販子不是傻子,你越是對小朵勢在必得,越會讓他們心生戒備,懷疑你的目的不單純。”
“那就是你小哥的事。”解景琛說道,他隻負責買,能不能說服人販子賣,那就是秦想的事。
秦浼默了,解景琛推給秦想,他又不在場,沒法繼續了。
秦浼躺下,結束這個話題。
“你的腳怎麼受傷的?”解景琛聲音沉重的問。
“鞋磨的。”秦浼敷衍道。
“鞋磨腳你怎麼還穿?”解景琛質問的語氣,聲音卻很溫柔。
秦浼閉上眼睛,沒接解景琛的話。
解景琛還想質問她,見她閉着眼睛,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裡。
解母下班回家,見解景琛屋子裡的燈亮着,解母放好自行車,取下挂在龍頭上的網兜,朝解景琛的屋子走去。
砰砰砰!解母敲門,低聲問道:“四兒,小浼,你們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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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秦浼叫道。
解母推門而進,見秦浼坐在床上,屋裡不見解景琛,衛生間的門也開着,問道:“景四呢?”
解母進屋,沒關心小朵,反而是問景四,顯然她并不知道小朵失蹤的事。
“出去了。”秦浼笑着回答。
“這麼晚了,他出去做什麼?”解母不滿的問道,大晚上的,不陪着自己媳婦兒,跑去外面做什麼?
秦浼撓了撓頭發。“應該是有事。”
“有事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媳婦兒不管,再說了,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你是善良大度,但凡遇到一個小心眼兒又多疑的媳婦兒,疑心病都要犯。”解母這話說得就有水平了,數落了自己的兒子,又誇獎了自己的兒媳婦。
秦浼笑而不語,這話要她怎麼接?順杆子往上爬,再同仇敵忾數落解景琛,還是背道而馳又順了婆婆的意,幫解景琛辯解幾句。¢E·Z+小`說^網` ^無+錯^内¨容^
“媽,解景琛有分寸,我們不管他,媽,您找我有事嗎?”秦浼轉移話題。
解母将網兜放到寫字桌上,坐到床邊,拉着秦浼的手。“小浼,這兩天你和景四玩得開心嗎?”
“開心。”秦浼點頭,解景琛到底是怎麼跟他媽說的,婆婆再繼續追問,她就要露餡了,見婆婆還想繼續問,秦浼搶先一步問道:“媽,三哥和三嫂呢?”
“回沈家了。”解母回答道。
“回沈家?”秦浼故作不解。
“回沈家也好,省得遇到某人煩心。”解母美眸裡帶着愠色。
秦浼了然一笑,自然知道婆婆說的某人是誰,文星楠。
“景四帶着你出去躲了兩天清淨,可苦了我,被她纏得頭都痛了。”解母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您隻是三哥的後媽,三哥的親爸在,您又做不了三哥的主,她纏着您做什麼?”秦浼好奇的問道。
解母抱怨道:“誰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我就不明白了,當初她抛棄景三,毅然決然嫁給那個男人,婚後她不幸福,就回來破壞景三和沈清的婚姻,她哪兒來的勇氣,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也離婚了,非要逼着景三跟沈清離婚,現在更是沒臉沒皮……算了,不說了,越說越來氣。”
文星楠玩起無賴,真是沒臉沒皮,油鹽不進。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文星楠這般不要臉的。
解母都不說了,秦浼就沒義憤填膺一起數落文星楠。
沈彤和小朵在人販子手中,解景珲兩口子可沒心情和時間搭理文星楠。
解母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解景琛那臭小子該不會參與營救林雅茹了吧?”
秦浼沉默,解景琛是參與了,卻不是營救林雅茹,而是沈彤和小朵。
“糊塗啊!沒救林雅茹,她都對他癡情不悔,這要是參與營救林雅茹,人救回來了,更是對他死心塌地了。”解母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古怪的看着秦浼,拍了拍秦浼的手背,保證道:“小浼,等景四回來,看我不罵他個狗血淋頭。”
“媽,不至于。”秦浼勸說道。
“什麼不至于?小浼,你就是太善良,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做人不能太善良,不然有吃不完的啞巴虧。”解母苦口婆心的說道。
秦浼尬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善良嗎?好吧,她是善良,卻不是是非不分。
秦浼沒告訴解母,她也參與了,雖說她的目标明确,是沖着小朵和沈彤,救了她們,也等同于救了林雅茹,當然,前提下是林雅茹還沒被賣到偏遠的山溝溝裡。
“媽,您還沒吃飯嗎?”秦浼看着解母放在寫字桌上的網兜,網兜裡裝着兩個鋁飯盒。
“還沒呢,我買了飯菜回來,小浼,你吃了嗎?”解母一臉慈祥的看着秦浼。
“我吃了。”秦浼回答道。
解母放開秦浼的手,起身提起網兜。“分量足,我也吃不完,我去熱一熱,你陪我再吃一點。”
“謝謝媽,不用了,我吃過了,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吸收。”秦浼婉拒。
“那好吧,你睡覺,别等那臭小子。”解母說道。
“好。”秦浼點頭。
解母提着網兜走出屋子,将門關好,才朝廚房走去。
深夜,解景琛帶着幾分的疲憊回來,關上院門,插好門闩。
“回來了?”
解景琛愣了一下,借着月光,看着坐在院子裡的解母。“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
“你也知道晚啊?”解母清冷的嗓音響起,帶着嘲諷的意味。
解景琛邁步走向解母,在她身邊的藤椅坐下。“有事?”
“你去哪兒了?”解母斜睨着解景琛,眼神裡帶着解景琛看不懂的恨鐵不成鋼。
解景琛茫然,他又做什麼事惹媽生氣了?“外面。”
解母失望透頂,咬牙切齒問道:“在外面做什麼?”
解景琛捏着眉心,敷衍道:“沒做什麼?”
“你是不是出去鬼混了?”解母寒聲問道。
“鬼混?”解景琛挑眉。“媽,您以為我是景五嗎?”
連“鬼混”這個詞都用在他身上了,這可是媽常挂在嘴邊罵景五的詞,景五第一次夜不歸宿被媽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第二次不僅教訓還體罰,第三次加倍,第四次,第五次……
媽放棄了,這個兒子沒救了,索性就由着他,愛回不回,不回拉倒。
“景五比你有良知。”解母按了按眼角很淡的皺紋,不能生氣,不能發火,會讓皺紋變深。
“景五哪裡比我有良知了?”解景琛不服氣。
“景五至少沒結婚,你結婚了,還丢下媳婦兒跑出去鬼混,解景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夜不歸宿,我打斷你的腿。”解母威脅道。
“媽,聽您的意思,隻要沒結婚就可以鬼混,可以夜不歸宿?”解景琛問道。
解景琛這話撞上槍口上了,解母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聲音都破音了。“怎麼?聽你的意思,你還想離婚?”
“媽,您胡說八道什麼?誰想離婚了?我媳婦兒要是聽到您這話,誤會了怎麼辦?”解景琛不淡定了。
“你還擔心你媳婦兒誤會?解景琛,既然如此,你丢下小浼跑出去鬼混是什麼意思?”解母質問道。
解景琛頭痛。“我沒有鬼混,我是出去辦正事。”
“辦什麼正事?”解母追問,一副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就饒不你的兇悍樣子。
解景琛抿唇不語,他口封緊,解母想套出他的話,沒那麼容易。
“好吧,我跑出去鬼混了。”解景琛索性承認,雙手環胸,挑釁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一副您能奈我何的樣子。
解母愣住了,沒料到這臭小子直接承認了,擡手又是一巴掌打在解景琛的後腦勺上,指着解景琛的鼻子威脅:“臭小子,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小浼的事,你就不是我喬言秋的兒子,小浼也不是我喬言秋的兒媳婦,而是我喬言秋的女兒,至于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解景琛摸了摸被解母打痛的後腦勺,看着自己的母親維護自己的媳婦,解景琛心裡還挺高興。
“你就作吧,遲早把自己作成孤家寡人。”解母本想戳解景琛的鼻子,誰知解景琛突然擡頭,解母的食指就戳進了解景琛的鼻孔裡。
“嗯!”解景琛悶哼一聲,揮開解母的手,捂住鼻子,眼淚都流出眼眶了。
解母吓了一跳,她戳到兒子的鼻孔了,她兒子都哭了,鼻血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快擡頭。”解母慌了,失了方寸。
解景琛也聽話,捏着鼻子,仰望着,鼻血流進口腔裡,解景琛想吐出來,見一臉焦急擔憂的母親,解景琛硬生生将鼻血吞進肚子裡。
“别擡頭,低頭讓血流出來。”解母轉身朝她的屋子裡跑去。
解景琛僵硬着身體,保持着仰望的動作,到底是擡頭,還是低頭?
他怎麼感覺媽這麼不靠譜呢?還是媳婦兒靠譜,解景琛起身,回屋找秦浼。
秦浼睡得正香,被解景琛推醒。
秦浼不滿的嗯了一聲,抱着被褥翻了個身,含糊不清的問道:“回來了?”
“浼浼,我流血了。”解景琛委屈的說道。
“流血就流血……什麼?流血?”秦浼翻身坐起,睜開惺忪的眼睛,看着解景琛捂住口鼻,鮮紅的血從他指縫間流出,吓得一個激靈,睡意徹底消失。“老天,你這是傷哪兒了?”
解景琛松開捂住口鼻的手,鼻孔裡流出血,嘴巴裡也是血。
秦浼一眼就看出,這是傷到鼻子了。
秦浼顧不上受傷的腳,抓着解景琛的手朝衛生間拽去,用水打濕毛巾擰半幹,将毛巾敷在他後頸處,又幫他把臉上的血洗幹淨,查檢他的鼻子,沒有外傷,骨頭也完全無損,卻流血不止,傷到裡面了。
秦浼拿出銀針先止血,沒一會兒,血止住了,隻有少量的血時不時從鼻孔裡流出。
解母提着醫藥箱,見秦浼接手了,她才默不作聲的離開。
“怎麼流鼻血了?”秦浼問道。
“我媽戳的。”解景琛回答。
秦浼一愣,目光有些古怪。“好端端的,你媽戳你的鼻孔做什麼?”
解景琛戳她的眼睛,現在婆婆戳他的鼻孔,這算不算是報應呢?
“誰知道她突然抽什麼瘋。”解景琛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幫自己的母親辯解,媽戳他的鼻孔是真,是故意,還是不小心,不重要。
他們母子之間的事,秦浼也不好多說什麼,解景琛衣服褲子上都沾上了血,秦浼的睡衣上也染上血。
“你洗澡,我出去換衣服。”秦浼說道。
解景琛見秦浼走出衛生間,又低頭看一眼衣服和褲子上的血迹,默默地解開衣鈕,秦浼去而複返,手裡提着一個灌滿水的暖壺。“别用冷水洗澡,兌熱了再洗。”
“好。”解景琛接過暖壺,低眸看着秦浼赤着的雙腳,目光一沉,他怎麼忘了,她的腳受傷了。“你……”
秦浼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砰的一聲,将衛生間的門關上。
秦浼換好睡衣,坐在椅子上,等解景琛洗好澡出來。
沒一會兒,衛生間的門打開,解景琛什麼也沒穿從衛生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