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母親的琴
蕭宴殊的神情變得緊張了,“馬上跟我走。”
不給柳蓁反應的機會,自然的拉過了她的手,馬車準備好了。
“來不及了,騎馬。”
蕭宴殊翻身上馬,長街上一陣風楊塵起,塵埃落定後隻剩馬蹄印三三兩兩,在行人的腳踏着消失了。
柳蓁緊抱着他,輕輕的趴在他的後背上,雄風的後背給她一種踏實的感覺。
“你還好?”
他說的話柳蓁根本就聽不見,“你說什麼?!”
“我喜歡……”蕭宴殊故意小聲的說着,借着風直接飄走了。
很快馬行駛到了太子府門口,柳蓁這才知道原來是星兒的情況不好了。
院子裡的人手忙腳亂,太醫站着一排,有的擦汗,有的搖着頭,均已在他們臉上看不到生的希望了。
蕭宴殊推開他們沖進房間,兩個丫鬟扯着白布蓋了上去。
“給孤滾!”他一腳踹開了丫鬟,蹲在床邊。
星兒還有氣息,看着她額頭上布滿的汗珠,嘴裡嘟囔着,“舅舅!舅舅!星兒好難受。”
柳蓁認真的把脈,心脈已經受損,“去準備藥材!現在也隻能嘗試着灌藥了。”
在蕭宴殊的眼裡她的醫術可以起死回生,眼下聽見她這麼說徹底的沒有力氣的癱坐在地上。
不停的拿頭撞擊床沿,“都是我沒有照顧好星兒,都怪我,都怪我。”
“當歸、麥冬、炙甘草!這些全部都用上。”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柳蓁握住了星兒的手,用毛巾給她擦了擦汗,“星兒,聽得到姐姐說話嘛?”
星兒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努力的點了點頭。
“姐姐在這裡陪着你。”
出發慶國之前星兒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如今變成這樣蕭宴殊實在忍無可忍。
所有有機會接觸星兒的人都被帶到了院子裡。
“自行交代還是孤找證據?星兒就是我的命,我可以為了她屠你們滿門,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孤。”
蕭宴殊點了一炷香,就坐在那裡等着,他手指敲擊着眼神中透露着不耐煩。
所有人不敢擡頭看他,隻是悄悄的用餘光觀察着。
“太子殿下!星兒醒了。”
柳蓁的聲音讓他心沉了下來,他坐在床邊抱起星兒。
星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舅舅,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蕭宴殊的戾氣全都消失不見,和剛才仿佛判若兩人,語氣也極盡溫柔。
“星兒夢見一個婆婆,她拉着我不讓我離開,還不許我找舅舅,她說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幸虧姐姐在這裡把我帶了回來。”
蕭宴殊流淚了!
淚珠“啪嗒”掉在了星兒的額頭上,他鼻尖微紅,扭過頭去在刻意的閃躲柳蓁。
柳蓁也非常識趣的走出門外,她長歎一口氣,依靠在門外眼神無光的看着前方。
隐約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
“舅舅,不要哭!”星兒的聲音很虛弱。
“我好困呀舅舅。”
“睡吧,睡醒了舅舅和你一起玩。”蕭宴殊撫彎下了腰,嘴唇清碰星兒的額頭。
他緩了好一會,打開門的時候眼睛紅紅的,看見柳蓁依偎在門口徑直的走向她。
“這幾天可能得麻煩你在太子府住下了。”
“好啊!”柳蓁沒有猶豫的直接答應。
“過幾日就是太後的壽宴,你可想好準備什麼祝壽?”
柳蓁拍了拍頭,忙的把這件事給忘了,焦急的樣子寫在臉上卻還是在安慰蕭宴殊,“星兒這邊交給我,太後壽宴我會想辦法的。”
“這個給你!擡上來。”蕭宴殊拍了拍手話痨就從門口擡了進來。
居然是玉石雕刻的!一尊高達數丈的佛像屹立于此,栩栩如生倒像是一個女人。
仔細的揣摩着,有點像太後!長發披肩,頭戴皇冠,容貌精緻絕美,恐怕整個皇宮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之相媲美的。
她被吸引的定在原地,上面還撒上了金粉,在燈光下更是閃閃發光。
“這?”柳蓁有些驚訝的看着蕭宴殊,“你這是給我的?那我可舍不得送給太後。”
話痨搬他累的氣喘籲籲,“主子,太子提前一個月就找人定制了這個。”
一個月?時間剛好是出發去慶國之前。
“那你送什麼?”
蕭宴殊随便從兜裡拿出一個在慶國街邊看到的寶石,跟雕像比較實在黯淡無光。
“你這麼敷衍的嘛?”柳蓁想要還不敢笑的表情。
“那日你才是主角,那是你和離後第一次和沈長安見面,你……”
這事蕭宴殊居然還記得,柳蓁早就抛在腦後了。
“彈琴怎麼樣?”
柳蓁走進觀察雕像,雙手撫摸着,冰入骨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着進了庫房。
太子殿下的庫房就是不一樣。
整個庫房都快柳蓁的府邸氣派兩人,蕭宴殊打開了地下通道的門。
這裡面都是蕭宴殊藏起來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屬于皇宮。
最上面擺放着一把琴,并不是上等的琴弦制作,看上去很普通。
“這是我姐姐的琴,你可會?”
這麼說完柳蓁就知道這把琴對于蕭宴殊的意義了,她有些舉足無措。
“我把她下來,你代替她彈奏一曲給太後可好?”
蕭宴宴的聲音總是那麼有故事感,他突然溫柔的聲音讓柳蓁不好拒絕,她根本就不會彈琴。
“我答應你。”
接下來幾天柳蓁都在認真練琴。
坐在床邊給星兒喂藥被詢問着,“姐姐,你在彈琴?那是母親的琴。”
“你聽的出來?”
“母親的琴和别人的琴聲音不一樣。”
柳蓁就好似找到一顆救命稻草一樣着急,“那你知不知道母親喜歡彈奏什麼曲子?”
“我知道!我來談!”
星兒勉強的下地撫摸着琴,那琴仿佛通了靈性一般,彈奏出來的猶如天籁之音直奔雲霄。
柳蓁彈奏的手都破了,這個琴居然還是那麼難聽,她有些自愧不如的手撐着下巴,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姐姐,彈琴要用心去感受,這是我母親的琴所以它很乖,你要馴服它。”
真是第一次聽說一把琴還要馴服的,柳蓁再一次嘗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