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找場子
如今沒了外人,沈老夫人也不用裝,對着柳蓁橫眉冷對。
“作為我兒的妻子,不得夫君待見,這本來就是你的錯,如今竟然還讓夫君處在風口浪尖,流言蜚語中,你這個妻子是怎麼當的?”
她一說完這話,柳蓁就知道,沈老夫人這是想要秋後算賬。
于是她也不裝了,伸手撫摸了一下脖頸上的淤青,冷聲道:“老太太,你怕是弄錯了,今日這事可是你兒子先挑起來的,若不是他說我蕩婦,也不會有今日這事了。”
她原本想着配些藥擦一擦,但轉念一想,今日出了這事,自己若是身上帶傷,定然對自己更有利,所以便熄了擦藥的心思。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整日跟太子出去,不是蕩婦是什麼?”
沈長安心裡還是氣惱不已,覺得自己被柳蓁擺了一道。
柳蓁柳眉倒豎,大聲道:“這話你敢當着太子殿下的面說嗎?”
“你……”
沈長安自然不敢,他就是個窩裡橫,隻敢跟柳蓁這裡撒野。
沈老夫人瞪了兒子一眼,道:“好了,今日這事就到此為止,長安,你跟我來!”
她狠狠瞪了柳蓁一眼,覺得自從葫蘆廟那件事後,柳蓁似乎就變得強勢起來,而且在外還裝作無辜的樣子,給江甯侯府抹黑不少。
很快院子裡就隻剩下柳蓁跟那兩個粗使丫頭,她還記着自己被沈長安掐脖子的時候,有個小丫鬟上前幫自己被踢了一腳。
她連忙去看那小丫鬟,就見小丫鬟臉色慘白,正被另外一個小丫鬟扶着。
“扶着她進屋去,我給她瞧瞧!”
柳蓁當先一步進了屋,打開藥箱子翻找東西。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跟在她後邊進了屋。
柳蓁先是給那個小丫鬟把了把脈,她記得這兩個丫鬟一個叫小翠,另外一個叫巧兒。
兩個丫鬟平時隻知道悶頭幹活,倒是從來沒給她找過麻煩。
被踢的是小翠,确定她沒有傷到内髒後,又讓她解開衣裳查看了一下腹部。
一片烏青正好印在小翠的肚子上,柳蓁看的一陣皺眉,一邊給她擦藥一邊道:“最近先不要幹活了,好好養着,一會兒把這瓶藥酒拿回去,每日早中晚各揉一次,很快淤青就能散開了。”
要想淤血散開,就要用一些力道去揉,小翠被柳蓁揉的眼淚汪汪,但她還是小聲跟柳蓁道謝。
“多謝三夫人。”
柳蓁歎了口氣,轉頭看了一下院子裡,對巧兒吩咐道:“你最近也不要出去了,留在院子裡照顧小翠。”
反正院子裡也沒多少活,這樣兩個小丫鬟還能輕松一些。
雖然兩人覺得柳蓁的話在江甯侯府來說可能屁都不算一個,可兩人還是點頭答應了。
柳蓁揉完藥酒就讓兩人回房休息去了,院子裡頓時寂靜一片。
柳蓁坐在椅子上,目光也不知道在看哪裡,一個人呆呆的坐着。
她覺得自己得加快計劃,将名頭打出去,認識更多有權有勢的人,這樣才不會讓沈家人再看輕自己。
而且這對查清師父的死因也有好處!
晚上桃兒回來以後看到柳蓁脖子上的淤青,吓得連忙問她是怎麼弄的。
當得知是被沈長安掐的後,桃兒紅着眼眶低聲罵了許久。
“他們真是太欺負人了!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小姐,要不你去找太子殿下給你做主吧?”
柳蓁出事後,桃兒想到能給她們撐腰的恐怕隻有太子一人,于是她小聲撺掇着。
柳蓁笑了下,聲音嘶啞的道:“放心吧,這事我一定會讓沈長安付出代價的。”
因為傷了喉嚨,柳蓁說話暗啞又難聽,桃兒聽得一陣心疼,連忙讓她不要說話,晚飯也是自己在小廚房熬的粥。
蕭晏殊按着慣例前往江甯侯府去接柳蓁,隻是今日柳蓁上來的時候,脖頸處有很明顯的一大圈青紫色瘀痕,這看的他眉頭不禁一皺。
“脖子怎麼了?”
柳蓁撇了撇嘴,委屈的道:“被沈長安掐的。”
聽她聲音都變得嘶啞了,蕭晏殊眉頭又緊了幾分,拽着她的手腕便下了馬車。
柳蓁哎了一聲沒叫住人,隻得踉跄的跟着他往江甯侯府而去。
一大清早,沈老夫人正在喝藥,就聽到外邊一陣吵鬧,緊接着便看到蕭晏殊拽着柳蓁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吓得她差點兒沒從榻上滾下來。
“太,太子殿下!”
沈老夫人慌忙讓嬷嬷扶着自己起身,低頭跪倒在地。
蕭晏殊站在沈老夫人面前,指着她身邊的嬷嬷冷聲道:“給孤打。”
淡淡的三個字,直接決定了嬷嬷的下場。
跟随在蕭晏殊左右的護衛聽了立刻沖上去,對着嬷嬷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疼的嬷嬷慘叫連連。
沈老夫人吓得連忙擡頭求情,“太子殿下,臣婦這嬷嬷什麼地方得罪您了?還請您看在她年老的份上,高擡貴手!”
蕭晏殊冷哼一聲,将柳蓁拽到身邊,捏着她的下巴讓沈老夫人看個清楚。
“這老刁奴其實是替沈老夫人受罰,想必沈老夫人應該知道因為什麼了吧?”
當看到那一圈淤青的時候,沈老夫人就已經知道蕭晏殊為何怒氣沖沖的樣子了。
眼看着一直跟随伺候的嬷嬷被打的奄奄一息,沈老夫人心裡更加恨柳蓁,覺得是她在太子面前告狀,不然太子也不會替她撐腰。
“殿下,這老奴跟随臣婦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放她一馬吧!”
即便再恨,沈老夫人還是抖着聲音替嬷嬷求情,對着蕭晏殊磕了個頭。
眼看着那嬷嬷隻剩下一口氣,蕭晏殊這才喊停,随後冷冷盯着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這是第一次警告,孤也希望是最後一次,若是再讓孤看到柳蓁身上有傷,孤就掀了你這江甯侯府!”
這話絕對不是吓唬沈老夫人,畢竟在蕭晏殊還是少年時,就敢公然對抗前太師趙中景。
而趙中景倒台,也跟他脫不開關系。
沈老夫人吓得連連磕頭,“臣婦不敢了,臣婦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