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閉嘴不言。

　　 “你不說也沒關系，”玉小小就又說：“反正有多少算多少，就是我一巴掌的事，你不會以為，在城外，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是幻覺吧？”

　　 白衣人臉上的表情又繃不住了。

　　 玉小小扭頭問景陌：“廚房那裡做好飯沒有？”

　　 景陌還沒說話，白衣人高聲道：“主持大師說的沒錯，你是個妖女！”

　　 玉小小……，那死秃還說她是妖怪？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放肆！”景陌勃然變色道。

　　 蘇昭的臉色也陰沉。

　　 顧星朗微蹙一下眉頭。

　　 白衣人突然就又倒地抱頭大聲呼痛了起來。

　　 侍衛長們吓了一跳，這人又怎麼了？

　　 公主沒動手，那動手的人，景陌和蘇昭都看顧星朗。

　　 白衣人在地上慘嚎打滾，拼命地抓撓自己的頭。

　　 “小顧？”玉小小問顧星朗。

　　 顧星朗開口沖白衣人道：“永生寺裡還有多少這樣的蜥蜴？”

　　 讓白衣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頭痛瞬間消失，白衣人趴在雪地上，上半身結實的肌肉緊緊地繃着，鼓成一塊一塊的肉疙瘩。

　　 “說，”顧星朗冷聲道。

　　 “你們退下吧，”景陌命侍衛長道。

　　 侍衛長正想看顧星朗怎麼讓白衣人招供呢，聽見景陌下令，侍衛長心中舍不得走，但還是速度極快地，帶着侍衛們退出了這個院落。

　　 侍衛們站在了院外，個個貓抓一樣的心癢，好奇，想知道白衣人明明不怕疼，怎麼突然間就抱頭打滾喊疼的，想知道顧星朗要怎麼從這人的嘴裡問出話來，隻是沒一個人敢出口相問的，侍衛們甚至連回頭偷看一眼院裡的情景都不敢。

　　 “說，”顧星朗沖着白衣人仍是隻說了一個字。

　　 白衣人這會兒跪在了地上，看着顧星朗神情掙紮了一番後，說道：“青蓮池，放生湖。”

　　 景陌說：“青蓮池是永生寺正殿前的水池。”

　　 玉小小說：“真長青蓮啊？”

　　 景陌也習慣這位關注的重點與衆不同了，點頭道：“是，那池中不分春夏秋冬，一池青蓮四季盛開。”

　　 “這不科學，”玉小小喊，又不是大棚，怎麼可能有花一年四季盛開？人成妖也就算了，連永生寺的花都能成妖？

　　 蘇昭指指玉小小還掐着脖子拎手裡的人面蜥蜴，說：“那這個東西就科學了？”

　　 顧星朗忙就看向了蘇昭，這人知道科學是什麼意思？

　　 景陌問：“科學是什麼？”

　　 蘇昭被這二位看得一囧，說：“大概就是合理的意思。”

　　 玉小小癟癟嘴，晃晃暈手裡的人面蜥蜴，太糟心。

　　 景陌看玉小小晃人面蜥蜴看得眼暈，又捏了捏眉心，景陌說：“青蓮池還好，不過是個水池，放生湖就大了，這得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嗯，”玉小小點頭說：“我看過的，很大的一個湖，有444公頃。”

　　 景陌三個人……，公頃又是什麼東西？

　　 “小顧你問問他，”玉小小拉顧星朗的袖子，“是不是有一湖這樣的蜥蜴？”

　　 顧星朗沖白衣人道：“說。”

　　 白衣人這會兒的神情看起來很呆滞，道：“湖底有蛋。”

　　 “什麼？”蘇昭沒聽明白。

　　 玉小小說：“蜥蜴是蛋生的。”

　　 景陌說：“那就是有一湖蜥蜴的意思？”

　　 “不怕，”玉小小嚴肅道：“我力氣不夠使，還有我家死狗呢。”

　　 景陌笑道：“我很期待見到玉師父。”

　　 顧星朗頓時就有了幸災樂禍的感覺，那貨的确值得“期待”。

　　 “再交待一下，永生寺有多少你這樣的人？”玉小小問白衣人。

　　 白衣人這一回不用顧星朗命令，開口道：“三個。”

　　 顧星朗說：“算上你三個？”

　　 白衣人說：“是。”

　　 “我去，那麼多的蜥蜴，飼養員就三個？”玉小小跟景陌和蘇昭嘀咕：“這位還是莫問那死秃的寶貝了。”

　　 “永生寺裡，還有多少這種稀奇古怪的怪物？”景陌問白衣人道。

　　 白衣人語速很慢地說：“不知道。”

　　 景陌跟顧星朗說：“這人不用再審了。”

　　 “你們就不好奇他是怎麼控制這些蜥蜴的嗎？”玉小小問。

　　 景陌說：“我不好奇。”

　　 蘇昭也搖頭。

　　 “說，”向來媳婦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顧三少沖白衣人道。

　　 白衣人說：“竹哨。”

　　 玉小小瞪眼了：“啥？”

　　 “竹哨，主持大師親手制作，”白衣人看着玉小小知無不言地道：“被你毀了，否則你可以操縱這些人面鳄。”

　　 “不對，”玉小小說：“這是蜥蜴，不是鳄魚。”

　　 景陌已經無奈了，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

　　 蘇昭說：“公主，你把竹哨弄沒了。”

　　 玉小小……，就不能忽視掉這個問題嗎？她又不是故意的！

　　 景陌歎了口氣，說：“沒了就沒了吧，我們不能養這些怪物。”

　　 “就，就是說噻，”玉小小看着蘇昭說：“阿昭，你不能養這個啊，你得用多少人肉去養活它們？”

　　 蘇昭說：“這東西隻吃人肉？它不吃豬牛羊肉？”

　　 玉小小一愣，說：“也是哈，這個要實驗一下看看。”

　　 景陌和顧星朗都瞪着蘇昭，跟着公主的話題走，他們還要談正事了嗎？

　　 蘇昭默了。

　　 “還要問他問題了嗎？”顧星朗問玉小小。

　　 “沒了，”玉小小搖頭。

　　 顧星朗又看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倒在了地上，背對了院中的四人，一隻蠱蟲從這人的眼中爬出，鑽進了雪裡，刹時就不見了蹤影。

　　 玉小小歪腦袋撞一下顧星朗的肩膀，還留了一隻在人的腦子裡，她家小顧蔫壞蔫壞的。

　　 “來人，”景陌看白衣人倒地不動了，沖院門外道。

　　 侍衛長帶着兩個侍衛跑了進來。

　　 “拉下去，”景陌手指一下白衣人。

　　 兩個侍衛忙就上前，拖着白衣人往外走。

　　 蘇昭伸手摸了一下人面蜥蜴。

　　 玉小小就說：“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的肉能不能吃。”

　　 蘇昭看着人面蜥蜴身上凸起的肉瘤，玉小小的話讓他頓時就想吐。

　　 景陌忙就道：“廚房裡的飯菜就快要好了。”

　　 景陌的陛下意思是，飯菜馬上就好，公主你就不要惦記這怪物的肉了。

　　 “這皮能做皮包，”玉小小卻惦記完了人面蜥蜴的肉，也惦記起蜥蜴的這身皮了。

　　 “殺了它吧，”景陌要求玉小小道，他這輩子也不想再看見這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