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

第1507章 村民大聯歡

   第1507章 村民大聯歡

   臘月的風在北境原野上打着旋兒嚎叫,卷起雪沫子抽在臉上,針紮似的疼。/?小??×說§:C%¤M*S¢D| @首?}發&村寨徹底封進了雪殼子裡,厚厚的草簾子釘死了門窗,隻留煙囪口子倔強地吐着白煙。貓冬的日子,骨頭縫裡都透着閑得發慌的癢。

   村東頭那座新蓋的大宅子,成了風雪裡最熱鬧的去處。那是季如歌帶着人一秋一冬忙活出來的——北境頭一座正經八百的“大戲台子”。

   平日裡堆農具、開大會的場院,如今用鋼筋澆築的水泥柱子,刷成大家都喜歡的喜慶紅色,四壁則是築起高牆,上面還貼着不少吸音棉,以及外放,音效賊好的音響。

   場子中央,用厚實的松木闆子搭起半人高的台子,台上還有好幾個大燈,會随着舞台上戲劇的變化,光線不同。台子上面是用紅色加厚絨布做幕布,此刻嚴嚴實實地閉着。

   舞台下,全都是舒舒服服的沙發椅子,被村民們坐得滿滿當當。他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舞台,之前季村長讓蓋起來的時候,一直都很神秘,除了建築工和裝修工知道我啊,大家都不知道這舞台建的是什麼樣子。??=6:,1/?o看?!書-\|網±|? ¥更??新/[最±\全?e?今天一看,簡直開了眼界。

   漂亮可太漂亮了,從外面看就是一個圓形,造型有些奇特的大宅子。可誰知道這裡面别有洞天,總共一個大舞台,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一起觀看。

   椅子坐上去軟乎乎的,甚至這裡面竟然還有暖氣,舒服,可太舒服了。

   沒想到這大舞台,竟是這般的好。

   村民們交頭接耳,彼此眼裡透露着好奇,然後小聲讨論着。

   “哐!哐!哐!”

   三聲震耳欲聾的銅鑼響,毫無預兆地砸下來,蓋過了所有嘈雜。整個場子瞬間靜了,連鑽來鑽去的孩子都釘在了原地,仰着小臉。

   幕布“嘩啦”一聲被拉開,露出後面可以以假亂真,繪畫出風景的畫布。隻見台上人手裡還煞有介事地捏着把破紙傘。他身後,跟着個穿着青布長裙、頭上插着兩根筷子權當發簪的“娘子”,那娘子腰肢一扭,捏着嗓子開了口,唱詞帶着濃重的北境土腔,調子也跑得七零八落:“官人——!你慢些走哇——!西湖的水——涼啊——!”

   底下“哄”的一聲笑開了。¥小?說¥|¢宅=_ ¥?更*·新2|最-快3a(有人拍大腿:“哎呦我的娘!這許仙是咱們村西頭的二柱子吧?瞧那慫樣!”

   被點名的“許仙”在台上臉一紅(可惜被白·粉蓋住了),差點絆個跟頭,引來更大聲的哄笑。演白娘子的婦人是村裡出了名的大嗓門,此刻憋着勁唱,調子更是飛到了九霄雲外,惹得幾個婆娘笑得前仰後合,針線笸籮都掉在了地上。

   可笑着笑着,聲音漸漸小了。台上那“白娘子”正唱到水漫金山,聲音裡帶上了哭腔,雖然跑調,那股子撕心裂肺的勁兒卻做不得假。

   油燈昏黃的光打在她臉上,那粗劣的妝容下,是真切的焦急和絕望。她一遍遍哀求那穿着不知從哪湊來的破袈裟、一臉兇相的“法海”:“老禅師——!放了我官人——!我願——願壓雷峰塔下——千年萬年啊——!”

   底下有婆娘悄悄掏出了帕子,抹了抹眼角。趙老蔫蹲在牆根,渾濁的眼睛盯着台上,嘴巴無聲地跟着那跑調的調子一張一合。

   嚴夫人坐在前排的凳子上,身邊坐着嚴小公子,看着台上那粗陋卻拼盡全力的演繹,看着台下那些被深深吸引的、粗糙的臉龐,她抱着孩子的手臂,不知不覺收緊了。嚴小公子看得入了神,小嘴微張,早忘了啃手裡的凍梨。

   幕布再次合上時,好半天沒人出聲。直到角落裡不知誰帶頭拍了下巴掌,稀稀拉拉的掌聲才猛地炸開,越來越響,夾雜着叫好聲和口哨聲。

   台上的“許仙”和“白娘子”互相攙扶着出來謝幕,臉上還挂着油彩和汗珠,笑得見牙不見眼。

   《白蛇傳》像一把火,把這貓冬的沉悶徹底燒穿了。戲台子成了風雪裡最熱的竈膛。

   沒過兩天,幕布再拉開,畫風陡變。背景布換成了黑乎乎的山寨,上面歪歪扭扭寫着“替天行道”。

   台上沖出來幾條精壯的漢子,穿着不知從哪家翻出來的舊皮襖子,臉上抹着鍋底灰,手裡揮舞着木頭削的樸刀、長槍。

   “呔!狗官!吃俺林沖一槍!”演林沖的漢子是村裡的鐵匠,嗓門洪亮,一杆木槍舞得虎虎生風,雖然招式毫無章法,但那憋屈的狠勁兒十足。

   演魯智深的漢子更是剽悍,光着半邊膀子(凍得直起雞皮疙瘩),抱着個用稻草紮的假人(代表垂楊柳),哇呀呀怪叫着轉圈,最後“嘿”一聲把草人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台下蹲着的漢子們看得熱血沸騰,齊齊吼了一聲:“好!”

   鐵塔抱着胳膊站在台子角落陰影裡,看着台上“李逵”掄着兩把木頭闆斧亂砍,臉上那道疤在油燈下動了動,嘴角似乎往上扯了一下。

   王木匠演了個狗腿子,被“好漢”們追得滿台亂竄,連滾帶爬,滑稽的樣子逗得孩子們拍手大笑,連嚴大人都忍不住捋着胡須,嘴角微彎。

   等那《西遊記》開場,更是成了孩子們的天下。演孫悟空的半大小子,不知從哪弄來一身破破爛爛的黃布袍,臉上用紅顔料畫了幾道,手裡攥着根纏了紅布條的燒火棍,一個跟頭翻出來(雖然落地不穩,差點摔個嘴啃泥),尖着嗓子喊:“孩兒們!随俺老孫——打上天庭去也!”

   一群“小猴”嗷嗷叫着沖上台,有的頂着破草帽,有的屁股後面拖着根布條當尾巴,在台上胡亂翻騰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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