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替嫁被判流放,反手坑仇家上路

第1398章 竟感覺到了滿足

   季如歌坐在角落一張單獨的方桌旁,面前也是同樣的羊肉湯泡馍。~1~8,5.t`x,t-.!c¢o¨m^她吃得安靜而迅速,對周圍的驚歎充耳不聞。

  窗外,北境的夜幕悄然降臨。驿站屋檐下,那些鑲嵌在琉璃罩子裡的“路燈”被夥計用長杆依次點亮。

  橘黃色的、穩定而明亮的光芒,瞬間刺破了深沉的暮色,将驿站寬闊的院落和門前那條筆直的柏油路,照得亮如白晝,一直延伸向遠方的黑暗。

  嶺南衆人被這驟然亮起的光芒吸引,紛紛擠到窗邊,看着外面那一片不屬于星月、卻比星月更亮的“白晝”,發出更大的、難以置信的驚呼。

  驿站橘黃的路燈光芒刺破深秋寒夜,将青石闆院子照得纖毫畢現。嶺南衆人擠在暖烘烘的飯堂窗邊,望着外面那片亮如白晝的“奇迹”,久久回不過神。直到老管事吆喝着熄燈安歇,才驚覺夜已深沉。

  翌日拂曉,幹冷的空氣裡凝着白霜。衆人被催促着起身,睡慣了嶺南潮濕草席的身子陷在暖燙的火炕上,竟有些戀戀不舍。飯堂裡熱氣騰騰,昨夜那霸道的羊肉湯香氣換成了另一種奇異的焦香。3?我;¤?的;°e書?城¥ +無|?錯′内?±容?:2

  巨大的蒸籠揭開,白茫茫的熱氣撲面。裡面躺着的卻不是雪白的饅頭,而是一個個圓滾滾、深褐色、表皮龜裂出焦糖色紋路的東西,比拳頭還大,散發着濃郁的小麥焦香和……一絲隐隐的甜味?

  “這……這是何物?”趙頭兒湊近蒸籠,抽着鼻子,指着那褐色疙瘩,“馍?怎地是這顔色?”

  “這叫‘烤馍’!”夥夫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用鐵夾子夾起一個,表皮焦脆,冒着熱氣,“和面時加了糖稀和羊油,放馕坑裡烤透!外頭焦脆,裡頭喧軟甜香!頂餓!趕路帶着,幾天都不硬不馊!”他用刀背“咔”地敲開一個,露出裡面雪白暄軟、冒着熱氣的瓤,一股更濃郁的混合着焦糖和油脂的甜香猛地炸開。

  嶺南衆人面面相觑。加了糖和油的馍?這在嶺南簡直是暴殄天物!

  糖是金貴物,油也不便宜!顧思禮拿起一個,入手沉甸甸,表皮滾燙焦脆。他遲疑着咬了一口。

  “咔嚓”一聲脆響,焦香混合着面香沖進口腔,緊接着是内裡溫熱暄軟的瓤,帶着羊油特有的葷香和糖稀的甘甜,口感層層疊疊,竟意外地……好吃!他顧不上燙,又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鼓動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優1±.品:&×小?×說<@?網×= $=?更?}\新?-.最+,全·?;

  孩子們人手一個熱乎乎的烤馍,啃得滿嘴焦屑,小花被那甜味吸引,小口小口吃得認真。小木頭則盯着夥房門口另一口大鍋——鍋裡翻滾着乳白色、濃稠得像粥一樣的漿汁,正被夥夫舀進粗陶碗裡,撒上炒得焦香的黃豆粒和翠綠的蔥花。

  “豆……豆漿?”一個嶺南書吏認了出來,“怎地如此濃稠?跟……跟酪漿似的?”

   “這是咱北地的‘老豆腐腦’!”夥夫得意地舀起一勺,那豆腐腦顫巍巍,幾乎不散,“點得老,有嚼頭!鹹鹵子管夠!”他舀起一勺深褐色、粘稠的、散發着濃郁醬香和肉末氣息的鹵子,澆在雪白的豆腐腦上。

  嶺南人習慣喝清甜的豆漿或豆花,何曾見過這般濃稠若酪、還要澆上鹹鹵的吃法?

  趙頭兒學着旁邊一個北地腳商,端起碗,也不用勺,沿着碗邊吸溜了一口。滾燙、滑嫩、豆香濃郁的豆腐腦混着鹹鮮滾燙、帶着肉末顆粒的鹵汁沖入口中,強烈的鹹鮮味瞬間霸占了味蕾,燙得他龇牙咧嘴,卻忍不住又吸溜了一大口,額頭冒汗,連呼:“夠勁!夠勁!”

  車隊繼續啟程。柏油路平穩得讓人昏昏欲睡。午間打尖,驿站提供的卻不是嶺南常見的稻米飯和清淡時蔬。每人分到一塊巴掌大、一指厚的面餅,表皮烤得焦黃酥脆。餅中間被利落地剖開一道口子,夥夫用長鐵夾夾起大塊油亮噴香、剁得細碎的鹵肉(不知是羊肉還是豬肉),塞進餅裡,又淋上一勺濃稠的褐色醬汁,最後塞進幾片翠綠的生菜葉子。

  “肉夾馍!趁熱!”夥夫吆喝着。

  嶺南人捧着這沉甸甸、油汪汪、肉香撲鼻的“餅包肉”,一時不知如何下口。孫瘸子獨眼放光,學着北地人,張大嘴狠狠咬下!酥脆焦香的餅殼、肥瘦相間、鹵汁淋漓的肉碎、爽脆微甜的生菜、還有那濃郁鹹鮮的醬汁,在口中轟然炸開!

  油脂的滿足感和碳水的厚實感完美交融,噎得他直翻白眼,卻舍不得停下咀嚼,隻能拼命捶打胸口順氣,惹得旁人一陣哄笑。連一向矜持的顧思禮,也顧不得斯文,捧着肉夾馍吃得滿手油光。

  越往北走,風越硬,空氣越幹冷。嶺南帶來的薄衫早已抵擋不住寒意。這日傍晚,車隊駛入一處規模更大的集鎮驿站。驿站管事擡出幾口沉重的大木箱,打開蓋子,裡面整整齊齊碼放着厚實簇新的加厚的衣服,雖然才到九月份,但是北方這邊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不多穿衣服會凍着。

  嶺南衆人摸着那厚實綿軟、帶着陽光味道的新衣裳,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暖意,都有些怔忡。

  在嶺南,冬日一件夾襖足矣,何曾需要如此厚實的棉衣?趙頭兒抖開一件套在身上,瞬間被溫暖包裹,舒服得眯起了眼。陸家女眷們幫孩子們換上厚實暖和的加厚衣服,孩子們好奇地摸着身上鼓鼓囊囊的新衣服,小臉上終于有了紅潤。

  驿站後院還設有專門的“浴堂”。不再是嶺南的木桶提水,而是用巨大的鐵皮水箱架在竈上燒水,熱水通過陶管引入一間間用木闆隔開的小隔間,擰開黃銅龍頭就有熱水嘩嘩流出!

  雖然簡陋,卻讓習慣了嶺南木桶浴的衆人驚歎不已。小木頭被陸嬸子領着,生平第一次在“嘩嘩”流水的龍頭下洗了個痛快的熱水澡,洗去一身積垢,小臉被熱氣蒸得紅撲撲。

  沒想到,這北邊竟是比南方那邊還要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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