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玉蘭廳門外,竟大步走進了四個黑衣壯漢。
這四個黑衣壯漢,全是彪悍的肌肉男,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殺氣的。
那氣度,跟普通人,絕然不一樣。
菖蒲看着王沖,輕輕搖了搖頭,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就那樣沖着王沖微微一點指。
那四個黑衣大漢,立時動了,如同四頭猛虎一般,撕向了龇牙瞪眼的王沖。
“我靠,你們都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王沖直到此刻,還在嚣張地大叫。
以他混迹江湖這麼多年的經驗,始終不相信,有人敢對他公然出手。
然而,這一次,他是徹底想錯了。
叫聲未絕,那四個黑衣大漢,已然撲倒了他的面前。
為首的一人,一擡醋缽大的拳頭,高高掄起,狠狠擊到了王沖兀自開合的下巴上。
“嘎!”王沖的叫聲,戛然而止!
一聲骨頭碎裂的爆響,充斥了整個玉蘭廳!
玉蘭廳内,原本悠揚的音樂,恰在此際,換成了柴可夫斯基激昂的第六悲怆交響曲。
激昂的樂曲聲中,溫文爾雅的菖蒲,垂手躬身,對葉豐施禮,溫文有禮地說道:“先生,菖蒲告退!”
語畢,菖蒲挺直了腰身,邁大步,走向了玉蘭廳門外。
然而,菖蒲雖然走了,廳内那四個黑衣人卻沒走,對于纨绔公子王沖的痛毆,也在繼續。
伴随着激昂的音樂聲,和衆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王沖的一張俊臉,被打成了豬頭!
胡三今晚喝醉了。
今晚的一切,對于胡三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了,活了大半輩子的胡三,前半生所受的所有刺激,加在一起,都沒這一晚上來的強烈。
先是妹妹冬兒,簽約了娛樂公司,成了個明星。
再是葉豐,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百萬富翁,而到最後,這二百萬的支票,竟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更震驚的是,那個平日裡來接葉豐的神秘男人,竟然連王沖都敢暴打。
這一切,對于原本的市井小民胡三來說,都太過陌生,也太過震撼。
震撼到,若是不喝醉,就一直混身顫抖的地步。
所以,胡三幹脆把自己灌醉了。
葉豐幫着冬兒,把他安頓了下來之後,也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内。
夜深人靜,思維就格外地清晰,葉豐難以避免地想到了宜顔桃花膏的事兒。
蘇青黛說的對,有疤痕的病人,其内心的痛苦,或許比其他的病人,有增無減。
既然都是治病救人,救苦解難,就該不遺餘力,不分方式。
宜顔桃花膏的制作,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想要推廣,其實很難。
但是,由财力驚人的蘇青黛來做這件事兒,倒是比葉豐自己做做起來,容易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麼全力去做好吧!一旦面市,也可以為更多的病人解除痛苦,未嘗不是功德一件!
如此想着,葉豐心下也就坦然了。
拿出了紙筆,葉豐再度推演起浮光掠影身法來。
今天白天一整天的研究,葉豐已經發現,紫苑所精通的那唯一一步身法,乃是從東方七宿中脫形而來的。
身法玄妙,遁着東方七宿的位置,踏星而行,猶如遊龍入海一般,故而速度奇快。
而紫苑的這一招,還隻是學會了外在的行迹,并沒有用上相應的心法,便已然出神入化了。
葉豐,便也從這一式練起,不厭其煩,推演起來。
正潛心研究之際,卻是聽得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一聽那溫柔的聲音,葉豐便知道,一定是冬兒。
“冬兒嗎?進來吧!”葉豐出言喚道。
房門一動,冬兒明豔俏麗的身形,便出現在了葉豐眼前。
而且,冬兒手上,還端着一盅熱乎乎的炖品。
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了葉豐面前,冬兒把手上的小碗,放到了葉豐面前的桌子上。
“哦,好燙!”冬兒手指捏上了自己嫩白的耳垂,急急地呼了好幾口氣。
“這是什麼呀?”葉豐擡起頭來笑問。
“我給你炖了個雪梨盅,今晚被那個王沖弄的,你都沒怎麼吃東西,趁熱吃了,也順便解解酒吧!”冬兒一邊坐到了葉豐對面的椅子上,一邊雙手支頤,看着葉豐,微笑着說道。
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今晚的冬兒,看起來分外地明豔動人!
葉豐依言掀開了面前的雪梨盅一看,好家夥,這小小的雪梨盅,可真是大費心思。
裡面有山藥、百合、紅豆、銀耳、冰糖等等,内容豐富,一掀起蓋子,便聞到了一股甜香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嗯,好香!”向來不吃夜宵的葉豐,也正如冬兒所說,今晚的晚飯,吃得有些不舒服。
此時此刻,吃上幾口冬兒精心炮制的雪梨盅,倒是剛剛合胃口。
見葉豐吃的香甜,冬兒的嘴角,由衷地泛起了一抹笑意。
默默地看着葉豐吃了好一陣,冬兒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葉豐……”
“嗯?怎麼了,冬兒?”葉豐從炖品中擡起頭來,随口問向了冬兒。
今天晚宴上所發生的一切,對于任何其他人來說,都是不尋常的。
可是,葉豐卻好似沒事人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看着他淡然地從炖品中擡起眼睛,冬兒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心動。
聽到葉豐發問,冬兒大眼睛眨了幾眨,終是小聲地說道:“葉豐,你今晚對我哥說的話,莫非是認真的?”
“什麼話?”葉豐拿過了一張餐巾紙,輕輕地擦了擦嘴角問道。
“就是你要送他二百萬的話啊!”冬兒看着葉豐,低聲問道。
“當然,這還有假?”葉豐笑着說道,“冬兒,你哥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前幾天他還跟我抱怨,沒有錢買房子呢。我又不用錢,手頭有了錢,自然是拿去給他買房了。”
冬兒聞聽此言,嬌軀不由得就是輕輕一顫。
葉豐的口氣,是如此地想當然。似乎,正在談論的,根本不是二百萬這筆巨額财富,而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