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才離開了半日,隻怕才将将去到山裡,什麼都來不及做就回來了,怎麼會受傷?難道是方才打林初九時,傷到的?那是活該!
李建蘭恨恨地想着,可視線裡他的腿竟微微痙攣了下,似乎傷得不輕……
忍了又忍,她還是忍不住問,“你腿沒事吧?”
文智軒黯然無光的雙眸騰地一亮,驚喜萬分地搖搖頭,随之又猛地點點頭。
到底是傷沒傷啊?
其實文智軒的确是受了傷,才稍微落後林初九半步、給了他可趁之機的。
李建蘭嘀咕一聲“傻子”,一言不發就扔過去兩顆丸子。
文智軒接過,拿在手中把玩,“媳婦,這丸子是外用的嗎?”
他是不是裝傻?
李建蘭沒好氣地應聲,“吃下去。”
“哦……”文智軒拖長了尾音。
隔了一會兒,他委屈扒拉地道,“可是,媳婦,沒水我咽不下去。”
“自己去燒。”
“媳婦兒,我腿疼。”
林初九冷冷地橫了他一眼。
不就是一點皮外傷嗎?一個大男人竟也喊疼,還要不要臉啊,說出去都有辱他将軍的稱号。
文智軒同樣對他報以鄙夷的眼神。
老子千辛萬苦才哄得女人對自己看上一眼,當然要使盡渾身解數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巴着她不放了,你以為老子像你那樣假清高啊!
兩名男子的眼神在半空中厮殺,李建蘭夾在中間,仿佛能聽見“滋滋”的視線碰撞發出的聲音。
這兩人,還有完沒完啊!
便有些火大地起身,轉身往帳篷而去。
文智軒跛着一條腿跟在身後,“媳婦兒,媳婦兒,我腳流了好多血……”
李建蘭好想狂吼一句,“流死了活該!”可終歸狠不下心,倏地回頭瞪他,“你是傻子嗎?自己受傷都不會處理?”
“我,我來不及……”文智軒化身為智商為零的小孩,雙眸可憐巴巴地瞅着李建蘭。
“那你現在不處理,跟着我幹什麼!”
文智軒憨憨地搔搔頭,“媳婦兒,我不太會。”
李建蘭簡直要被他打敗了,低吼道,“那你以前受
傷都是不藥而愈的嗎?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
“媳婦兒,有随行軍醫的。”
李建蘭:“……”
僵持了一陣,她終歸狠不下心不管他,便苦惱地扶額,“你坐下我看看吧,真是服了你了。”
文智軒喜不自禁,“媳婦兒,還是你心疼我。”
這人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她這是心疼他嗎?她是被纏得沒辦法,可憐可憐他而已!
李建蘭狠狠挖了他一眼,蹲在他面前,十分粗魯地掀起他的褲腳。
可是……
左邊腳沒傷,右邊腳也沒有。
“文智軒,你丫的玩我啊!”
他就喜歡看媳婦兒抓狂發怒的模樣,小臉通紅,雙眸圓瞪,是那麼的生機勃勃。慢條斯理地應聲,“媳婦兒,傷在大腿上。”
大、大腿?那豈不是要脫掉褲子?
李建蘭臉騰地紅了,便站起來,“你自己處理吧。”
正要轉身,手卻被他抓住了。
“媳婦兒,我不太會。”
還是那副可憐巴拉的模樣。
李建蘭好想一拳就揮過去,你丫的能不能正常點說話!
文智軒卻得意暗揣:好在老子懂得賣萌,不然媳婦兒沒那麼快理我的。
李建蘭幾番掙紮,終于妥協。隻是咬牙在文智軒耳邊低吼,“你讓我給你上藥我便上,可你不能亂、來,不然我就殺了你,聽見沒有?”
文智軒點頭如搗米,一臉認真地道,“媳婦兒,你放心。我很早之前就問過周老了,懷孕的頭三個月不可**事,我們情意再濃,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大意。”
情意濃?
誰特、麼的跟他情意濃了?!
李建蘭咬牙嘶吼,“滾!”
……
林初九瞧着兩夫妻邊吵吵嚷嚷地、邊往帳篷而去,丢下他一個人在這兒不管,心裡像被摻了一把雪,冰冰冷冷的,方才與李建蘭擁抱的那一點溫情,便越發令他回味不已。
跟了他十年的暗衛瞧着不忍心,說低聲道,“主子,主公已托人向翰林學士嫡女說親……”
林初九緩緩擡眸,眉宇間全是冰冷之意。
暗衛忙把頭垂下,“屬下越軌了,還請主子
責罰。”
林初九沒有說話。
暗衛慌忙下跪。
林初九仍是沒有說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空氣卻似被凝固了。
暗衛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兇獸盯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背脊,渾身寒毛倒豎。
良久,林初九才緩緩說道,“丫頭遇險,爾等為何不現身?”
暗衛身形一震,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身形微微發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主子,您也知道,皇上他其實希望,文将軍與公主能結成佳偶,而文夫人,皇上他……”
林初九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已為丫頭求來了免死金牌,你難道不知道?”
暗衛十分為難。
皇上希望他們在林初九與文智軒不知道的情況下,除掉李建蘭。畢竟這女子掌握的技能太多,如若她與文智軒聯手,定然能攪個天翻地覆的。
不過,皇上也說了,如若沒有十分的把握,就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人沒殺死,卻逼反了他們夫妻。
所以,這些時日,他們一直沒動手,就是想等待機會。而方才,小翠突然襲擊李建蘭,他們牢記皇上叮囑,哪裡可能伸出援手呢?沒有背後補刀,算他們仁慈了。
而主子手上的免死金牌,不過是皇上為了安撫他,給的一顆糖而已。所以,皇上的意願,主子他是知道的。眼下這樣逼問他,不是明知故問嗎?教他怎麼回答?
暗衛額上的冷汗成串低落,結結巴巴地道,“屬、屬下知、知道……”
“知道你還犯錯?”林初九語氣裡充滿了冷肅,“滾回天鷹幫,領一百棍。”
主子這是将他從暗衛中剔除了嗎?
這樣回去,等于是被雪藏了,從此将老死在天鷹幫裡了!
暗衛似被一盤冰冷從頭潑到腳,渾身冷得發抖。可他知道,以林初九的性子,隻要他開口求饒,等待他的将是更嚴酷的懲罰。
是他的錯,是他自以為是,低估了那女人在主子心目中的位置。
心,寒得沒有了知覺,暗衛隻能默默垂頭,“是!”
“慢着!”一道嬌弱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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