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氏被宣進宮裡自然不會有好事等着她,本就孱弱的身體在進了一趟宮後,越發的虛弱,直接就病倒了。
勇毅侯府裡的事楚元炎自然一清二楚,聽着陸子期繪聲繪色的述說,他慣愛抿着的唇角微微翹起。
陸子期總算說完了,笑着問:“主子,還需加點猛藥不?
”
楚元炎搖頭,“不必,再加猛藥那幾人就熬不住了。
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們,且活着吧,世上的苦頭,他們還沒嘗盡呢。
”
言罷又問:“卧虎山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
“已經有成效了,按知安小姐的法子果然有用,已經開采出一些了。
”陸子期提到顧知安時眼睛亮晶晶的,眼裡滿是崇拜。
楚元炎瞥了一臉興奮的陸子期一眼,淡淡道:“本就是她要的東西,她知道開采之法有什麼稀奇?
興奮個什麼勁?
”
陸子期可不管主子什麼态度,依然興奮,“主子,你不覺得知安小姐很特别嗎?
她好像什麼都懂,就沒有她不會的。
”
楚元炎呵呵,“誰說她什麼都懂,有一樣她就不會。
”
“什麼?
”陸子期好奇。
“繡花縫衣,她絕對不會。
”他可親眼見過她給何老太太縫制抹額,那手工,那針腳,簡直不堪入目,随便找個男人或許都比她強。
“會那個有什麼用,知安小姐又不是普通閨秀,不會也無妨的。
”陸子期擺手,一臉無所謂狀。
“誰說沒用?
她将來嫁人,不得給丈夫縫制貼身穿的裡衣嗎?
不得給丈夫做兩雙出遠門穿的鞋嗎?
不得在丈夫用的汗巾子上繡兩片葉子嗎?
”越說越委屈,這丫頭明明說好了要還他一套衣裳的,到現在也沒影兒,不會是忘了吧?
陸子期張大嘴巴,他耳朵沒問題吧?
剛剛他聽見的話,真是從他主子嘴裡說出來的嗎?
那帶着一點小委屈是什麼情況?
楚元炎說完就後悔了,忙轉移話題,“何老太太身體如何了?
”
“挺好的,已經能下地了。
”陸子期的眼睛又亮了,閃閃發光,“主子,知安小姐的醫術真厲害,何老太太這個年紀,又傷成那模樣,竟然短短幾日就恢複的這麼好。
不僅如此,她還治好了老徐的舊疾,那可是折磨了老徐好些年的宿疾,她隻一副藥就給治好了,太厲害了。
”
“是嗎?
”楚元炎眸光微閃,突然反手摸向左後肩輕輕揉着,“說起來,我這舊疾好像也犯了,疼得厲害。
”
陸子期一聽,趕忙放下手中的托盤,走到楚元炎身後幫他揉着,“這幾日天涼了些,許是受了寒,等下我請崔神醫來,讓他調配些膏藥。
”
楚元炎很想将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家夥丢出去。
“不必了,你派人去卧虎山取硝石,到時我親自去送,順便請顧小姐幫我看看這舊疾。
”
陸子期仿佛明白了什麼,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我這就去安排。
”
*
青柏巷顧府
顧知念正在房裡挑選七日後去雲龍寺禮佛時穿的衣裳。
各色華服鋪了滿床,丫鬟們手中也都抱着不少,可始終沒有能讓顧知念滿意的。
此去雲龍寺,是她這輩子命運的轉折點,她自然半點不能馬虎。
想到上輩子顧知安和她一起去雲龍寺時穿的是紫色裙衫,“玉枝,快給我找紫色的裙衫,我要穿紫色的。
”
玉枝忙回,“小姐,咱們房裡沒有紫色的裙衫,您從前都不穿紫色的。
”
顧知念想到确實是這麼回事,因為顧知安愛穿紫色,她肌膚沒有顧知安白,穿紫衫不如顧知安好看,便從來不碰紫衫。
“我不管,我就要穿紫色裙衫,家裡沒有就去買,現在就去,咱們去錦繡閣。
”顧知念說完已經站起身。
站在梳妝台邊上的金葉卻道:“小姐,咱們已經沒有銀錢去錦繡閣買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