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柳乘風突如其來的攻勢,喜神眼神中下意識出現一抹慌亂之色,但很快就重新變得鎮定起來。
“沒有。
”
“我始終在凡間沉淪,肉身尚在,沒必要尋找賜福者。
”
喜神淡淡說道。
柳乘風若有所思,輕輕點頭,看向蘇陽,微笑說道:“這家夥藏拙了,說不準哪天,他的魂念就會在你的囚牢中消散,并在人間其他地方複蘇。
”
“唔。
”
“謝謝提醒。
”
蘇陽敷衍着點了點頭,隻不過并未将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
柳乘風也沒有靠這點情報就賣個人情的想法,能夠如此快速的知道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對他而言,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可惜,他的職位還是太低,并早早被下放到凡間。
”
“不然還能多了解一些仙災末期的事。
”
“真正核心的秘密,永遠不是他這種小喽啰有資格知道的。
”
上一秒還大人,大人的叫着,在确認喜神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後,柳乘風幾乎是将嫌棄倆字寫在腦門兒上。
“我還有事,先走了。
”
“有同同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
柳乘風完全無視了喜神那張漆黑的臉,并十分自然的抓起桌子上的幾個蘋果,揣進口袋裡,這才慢悠悠轉身離去。
“這人...”
“簡直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
”
“不...”
“你比他還要更無恥一些。
”
“如果我沒有被你的公廁震懾住,你還會用什麼方法惡心我?
”
喜神幾乎是抱着對蘇陽的最後一分期待,問出了自己心底最好奇的話。
“唔...”
“我沒記錯的話,魂念是可以通過肉身複活的。
”
“雖然過程比較辛苦。
”
“隔壁有幾排紅燈區,在你們那個年代應該是叫妓院吧?
”
“嗯...沒那麼高檔,勾欄...勾欄差不多。
”
“随機挑一位好看的,給你安排複活,再讓你努力賺錢,贖身...”
蘇陽自顧自的說着,但喜神卻汗毛炸起,看向蘇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這...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自己隻不過剛剛腦補了一下自己接客的畫面,就忍不住痛不欲生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魔鬼,才能想出如此令人驚悚的主意。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麼?
”
喜神沉默許久,才沙啞着嗓子開口。
蘇陽茫然,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啊。
”
“不!
”
“你想。
”
“求求你問我點東西吧。
”
“不然我心裡不踏實。
”
“對!
”
“我知道幾處隐秘的空間,裡面有仙在沉睡,而且是很虛弱,很虛弱的那種。
”
“不過他們的肉身是否存在,仙種保留是否完整,我就不确定了。
”
這一次,喜神難得的,主動替蘇陽回憶起他所需要的東西。
但蘇陽卻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
“小書童的身體,堅持兩年,問題不大。
”
“現在急着找仙種幹嘛...”
“讓我再懶一段時間。
”
說着,蘇陽就這麼慵懶的倒在搖椅上,擺爛了。
眼看喜神還準備再說些什麼,蘇陽直接不耐煩的抓住喜神魂念,硬生生往腦袋裡面塞。
“問問吧!
”
“我知道的可多了!
”
“大哥!
”
“不然我在你的識海裡,待得心裡都不踏實。
”
喜神還在聲嘶力竭的喊着,但最終還是被蘇陽徹底塞了回去。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安靜下來。
享受着這美好的下午,蘇陽一臉幸福的倒在搖椅上,曬着太陽,身體微微搖晃。
“每天總考慮這些,累不累啊...”
“努力升級...”
“仙來了就打,打不過就死...”
“這樣豈不是更舒服些。
”
“一群無聊的家夥。
”
蘇陽嘴裡呢喃着,指尖在半空勾勒,一縷縷仙靈之力不斷打散,排序,經過十分鐘後,又被蘇陽猛的丢進人工湖内。
一聲悶響,湖水炸開。
“又失敗了麼...”
“那迷霧的排序方式,并不算複雜啊。
”
蘇陽低語着,倒也沒有失望,重新調整狀态,再次模拟那迷霧的術法。
直至黃昏。
蘇陽才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找到童童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
“我餓了...”
“哦,好。
”
電話挂斷。
“孤寡老人啊...”
蘇陽歎息着從搖椅上起來。
用童童的話說,突然來了很多流浪貓狗的失主,來認領自己的寵物,導緻傻子那邊很忙,他必須留下來,一一對應,和失主們講解這些貓狗的照顧方法。
“忙吧,忙點好...”
“忙完這幾天,就再也沒得忙了。
”
蘇陽低語着。
“好無聊啊!
!
!
”
“總要幹點什麼!
”
眼看着已經沒有辦法曬太陽了,蘇陽如同行屍走肉般,拖着麻木的身子,來到病房。
看着倒在病床上,完全無法行動的太白。
“你還能趕馬車麼?
”
蘇陽禮貌問道。
太白沒有說話,隻是掀開被子,露出自己那還未痊愈的傷口。
當然,也包括了斷臂,斷腿。
“唔...”
“連我這種沒有道德的人,都有點羞愧了。
”
“很疼吧?
”
“等等,我去給你找止痛藥。
”
蘇陽羞赧說着,小跑到手術室,用針管抽出一瓶藥劑,又匆匆來到太白面前:“醫館的止痛劑還沒到,但你放心,這可是耿胖子送來的安眠藥,一陣下去,能睡一天一夜。
”
“睡着了,就不疼了。
”
“所以說他的作用是止痛也沒什麼毛病。
”
說話間,蘇陽将針管緩緩推動。
太白的眼神中寫滿抗拒,但卻完全無法反抗,最終隻能默默的忍受着,眼睜睜看着蘇陽将麻藥一股腦的打進自己體内,最終眼皮沉重的,緩緩睡了過去。
“這樣出門,心裡就踏實了。
”
看着熟睡的太白,蘇陽滿意點了點頭,就這麼轉身,推開醫館的大門,離去。
隻留下太白孤零零的倒在病床上,均勻的呼吸着。
至少有一點蘇陽沒有說錯。
當人進入深度睡眠後...
似乎的确感受不到疼痛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