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不重要了,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頭發的不适。
馮營在車裡看着她漸漸走遠,隻覺得刺眼,轉眼看到她的鴨舌帽,在腿上的手卻緩緩地握緊成拳頭。
司機抱着手機,看着簡芊走遠後出了一身虛汗。
他不是故意的啊。
他再上車,緊張的轉過頭:“馮總,我……”
“走吧。
”
馮營并沒有生氣,相反,非常冷淡。
像是對什麼的失望,徹底的失望。
“是。
”
司機發動車子,調頭離開她所在的舊小區。
就這樣,好像一切就散了。
他們,終究是一場鏡中花而已。
很快,便什麼都沒了。
馮營真的又回了來的地方。
也是在他回去的那個下午,傅衍夜接了他的電話,當時他正在卓簡的辦公室裡,接完電話就看向卓簡。
卓簡也看向他,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傅衍夜說:“你表妹去婦産科做檢查,好像被認出來了。
”
“……”
卓簡瞬間緊張起來。
“馮營的電話,要我幫忙,你說呢?
”
“是要打招呼的,要是上新聞她就完了。
”
卓簡走過去,緊張的坐在他面前說起。
傅衍夜原本是躺在沙發裡,這會兒照舊躺着,然後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人,“這事你可是一個字也沒跟我提。
”
“我,你,那她怕你認識馮營,再把事情告訴給馮營,所以我自然不能亂洩露她的秘密啊。
”
“可是我還是知道了。
”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指頭,習慣性的捏着她的手指頭玩。
卓簡看他有點生氣,就不敢惹他,便轉移話題:“也不知道馮營怎麼知道的,婦産科那種地方,馮營也能去?
”
“他的确是陪一個女人去了婦産科,是馮家老爺子介紹給他的對象。
”
“……”
卓簡驚到,還是問他,“那他會跟那個女人結婚?
”
“可能,也不一定。
”
傅衍夜睨着她,總覺得她對别人的事情太關心了。
“這個混蛋。
”
她低喃了句。
“嗯?
”
傅衍夜蹙眉。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卓簡氣的要站起來,傅衍夜眼疾手快将她的手臂抓住:“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現在三點一線,可沒看過别的女人一眼。
”
“現在是沒看,誰知道明天看不看。
”
她說着就甩開他的手起身出門。
傅衍夜又躺在那裡不動,就是老蹙着眉。
這裡面,有情況啊。
聽馮營的意思,這孩子應該是劉雲天的。
但是看卓簡的表現……
呵。
這就有意思了。
晚上卓簡下了班之後就去了簡芊的住處,傅衍夜作為司機,自然也跟着去。
但是兩姐妹在廚房裡,他自己在客廳沙發裡。
傅衍夜無聊的站了起來,走到陽台去。
這個小區,盡是回憶啊。
“所以呢?
”
卓簡看簡芊那副很清醒的樣子卻一點也沒覺得她清醒。
“所以就這樣啊,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孩子拿掉,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回事。
”
簡芊說。
“姐,這件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完全可以處理好,你要是告訴了馮營,發生不好的事情的話,我可能會怨你一輩子。
”
簡芊知道卓簡為她着急,忍不住說了這句話。
卓簡跟傅衍夜從她小區出來的時候,還覺得胸悶。
傅衍夜從後視鏡看到她抑郁的神情,想問來着,但是又一想,他便什麼都不問。
她自己悶着,晚上睡也睡不好,翻來覆去的。
“你是不是……”
“你出去睡去。
”
“……”
她煩躁,不想跟他說話。
傅衍夜無奈,這床他才睡了沒幾天。
——
簡芊的事情傳到媒介,但是傅衍夜打電話給壓了下來,沒傳到網上去。
可是還是有些人因為簡芊那倆字發了照片在朋友圈之類的。
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劉雲天那裡。
那天她上班的時候在樓下看到劉雲天,劉雲天隻問了聲:“孩子是我的?
”
“不是。
”
“簡芊,如果是我的,我可以……”
“你可以什麼?
你已經跟别的女人結婚了,你還可以對我負責?
”
“我可以離婚。
”
“哈,離婚?
離婚後娶我嗎?
就算你不管你跟你妻子的家裡,但是我麻煩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我的孩子将來知道自己是破壞了别人的家庭才出生的該是什麼心情。
”
“可是芊芊,咱們的孩子……”
“我說了不是,你也不算算我們在一起是多久前的事情,我上個月還來大姨媽啊。
”
她說完就走。
劉雲天聽着她上個月還來大姨媽,便又跟上去,“什麼時候來大姨媽?
”
“你别再多管閑事,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
“我自己的地方?
還是……”
劉雲天心裡顫了顫,然後皺着眉頭看着她。
孩子要不是他的,那麼隻會是另一個人。
在豐城,他跟另外一個人,是會碰面的。
“是馮營的?
”
他想起那晚馮營見到他的時候想要殺了他的眼神。
“不是,你不要在亂猜,也不要亂說。
”
“芊芊,你跟我說句實話行不行?
”
他追上去,他不能不明不白的讓她走。
“不是你的,也不是馮營的,我去酒吧喝酒的時候玩了一晚上,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這樣說你懂了嗎?
”
“……”
“所以我才必要的流掉這個孩子,但凡這孩子是你的或者是馮營的其中一個,我都會死死地抓住這個機會讓你們娶了我,然後我就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
”
“……”
簡芊讨厭他猜來猜去,怒視着他說完這一切便轉身離去。
劉雲天忘了追上去,他現在寸步難行。
她吃了克制嘔吐的藥物,故意再食堂裡吃飯打消同事們胡亂猜測的念頭。
她心裡煩悶到,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抽煙。
她恨自己會苦惱。
這有什麼好多想的。
做掉就沒事了啊。
可是做掉那兩個字……
那晚她做了個夢,夢到馮營又回來了,并且就站在她床前。
她吓的坐了起來,一頭冷汗。
因為馮營說要親自拿掉她的孩子。
太兇殘了。
可是她睜開眼,房間裡除了她,什麼都沒有。
她又躺回去,一個人默默地看着屋頂發呆。
朋友圈裡還有他的消息,她看過他在夜場所懷抱着兩個長腿美女,然後呼吸就覺得有些困難。
她絕對不可能愛上一個才認識不久,并且以那麼純粹的目的做過幾場愛的男人。
他還故弄玄虛搞的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一樣。
那不過就是一個男人找女人搭讪的拙劣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