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跟傅衍夜從醫院出去。
倆人在停車場點了根煙。
春天的風不似冬天那麼涼了,但是吹在臉上還是讓人覺得不适。
“這小子接下來可怎麼辦?
”
嚴正忍不住擔憂了句。
“會失去自由,伯父伯母應該會看緊他。
”
傅衍夜低頭看着燃着的煙。
“張明媚應該會回來吧?
”
嚴正問。
“不一定。
”
傅衍夜抽了口煙,猜測。
“因為照顧占飛?
”
“照顧?
”
傅衍夜嘲笑了聲,接着抽煙。
這麼深的夜裡,醫院停車場都沒什麼車,更沒人。
除了在值班的,就他們倆。
兄弟倆一口接一口的抽煙,許久都沒說話。
一根煙快要抽完,嚴正才看了眼傅衍夜,問:“對了,你跟阿簡怎麼樣了?
”
“哼。
”
傅衍夜抽了口煙,眯着眼看他。
“我電話打的正是時候?
”
嚴正想了想,突然猜測了句。
“……”
傅衍夜低頭苦笑,默認。
不過現在,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醫院裡那小子要挺過來。
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小時候有很多玩的不錯的,但是到現在,就他們三個還在繼續維持。
的确是跟親兄弟差不多,否則他們倆現在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心痛,犯愁,甚至一籌莫展。
——
傅衍夜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卓簡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貼過來,閉着眼睛就主動摟住他,“蘇白哥怎麼樣了?
”
“沒事了,睡吧。
”
傅衍夜輕吻過她的額頭,低喃着,給她背後把被子掖住。
卓簡又在他懷裡睡了過去,但是第二天醒來,他已經又不在身邊。
卓簡轉頭找到手機給他撥電話,“你去哪兒了?
”
傅衍夜接的不算慢,聽到她的聲音後走到樓梯口,低聲:“蘇白不接受治療。
”
“不是說沒事了嗎?
”
“想自殺。
”
“自殺?
那,那我馬上過去。
”
“不,你别來。
”
“為什麼?
”
蘇白肯定是傷得很重,卓簡越想越擔心,甚至有點生氣傅衍夜不讓她去了。
“他不會想要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
“……”
卓簡突然安靜下來,許久才問:“那我能做些什麼?
”
“像是平時一樣,等他情緒穩定了再來見他。
”
“好。
”
卓簡接受了傅衍夜的安排,但是得知蘇白以後要靠輪椅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眼裡發痛。
而遠在國外的林如湘,從接了國内的電話後就開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十二小時以後她才出來。
占飛不知道國内的事情,隻看她的深情,忍不住嘲笑:“該不會是姓蘇的這麼快就有了新歡吧?
不過就算他有了新歡,你也不應該是這麼想不開的人啊。
”
張明媚看着同樣坐在輪椅上的人,走過去,在他背後繞了一圈,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肩膀,試着壓下去。
占飛突然感覺到危險,蹙眉,緊張的留意着她的動作。
張明媚緩緩地俯下身,在他耳邊:“占飛,我會把你治好,别忘了你答應我的。
”
“我一個男人,自然會說話算數。
”
占飛說,但是還是覺得她有古怪。
張明媚聽後笑了笑,又慢慢起身,繞到他面前,手捏着他的臉,對他說:“我信你。
”
“……”
“畢竟你的命現在捏在我手裡。
”
“張明媚,你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
“你不是喜歡冒險麼?
不是越是危險你越是喜歡麼?
怕了?
”
張明媚敏銳的眼睛望着他,此時他是道,她便是魔。
“怕?
我占飛就沒怕過。
”
占飛望着張明媚的眼神,越看越緊張,但是身為一個男人,又是個恃強淩弱的男人,怎麼會說怕?
“那就好,我現在去幫你配藥,你随意。
”
張明媚說完後轉身就走。
占飛轉頭去看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脊背發涼。
但是等他自己乘着輪椅到她的配藥室門口,從門縫裡,的确看到她在配藥。
他們之間有約定,她要能治得好他,他就讓她自由,從此不再碰她。
但是她要是治不好,就要一輩子做他的女人,守活寡。
占飛的腿上很快會好,但是……
是的,蘇白那天,踹壞了他的命,根。
占飛看她幾分鐘後便又離開,然後在房間裡撥了電話,“你過來一趟。
”
“我過去?
我還要照顧你爸爸,怎麼過去?
”
“她不對勁。
”
占飛還是脊背發毛。
“她一個黃毛丫頭,還有兩個保镖守着你,你怕她?
占飛,這可不是你的性子。
”
“總之你這幾天過來一趟。
”
占飛說完就挂了電話。
而貝微接完電話後卻忍不住生氣起來。
她是不想往國外跑的,她根本不願意見張明媚。
張明媚不過是她的一個籌碼,不過,占飛要是真的出事,她也不好跟占家老爺子交代。
貝微想了想,把電話打到了張明媚那裡,張明媚截得很開,她也直接問:“張明媚,你到底在搞什麼?
”
“占飛給你打電話了?
他怕我毒死他嗎?
”
“什麼?
張明媚,你清楚的,你要是敢對他動手腳,不僅你,連蘇家我也不會放過。
”
貝微立即要挾。
“知道你有本事,所以我隻是在乖乖配藥而已,不信你可以自己來看,不過我想,那老頭根本離不開你,所以少管閑事對你有好處。
”
張明媚不緊不慢的說着,眼睛盯着她的藥,手機在她配藥桌上放着,開着免提。
“我明天就過去,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要做什麼。
”
貝微說完就生氣的挂了電話,然後看向門外。
劉森從外面往裡看了眼,“夫人有事?
”
“明天陪我飛一趟。
”
“是。
”
劉森沒有多問,答應後便依舊站在她門外。
貝微則是看向床頭上放着的她跟占老爺子的照片,那老東西如今是真的老了,但是她也的确還得指望着他,占老爺子喜歡一個人睡大床,所以他們都是分開睡得,不過有需要,她就得過去伺候。
——
“占飛,你要幹什麼?
”
張明媚配完藥後,占飛帶着兩個随從到她面前,手裡拿着麻繩。
占飛陰暗的笑着:“得罪了,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