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止的眼睛是閉上的,顧念念以為溫容止睡着了。
她沒想到,溫容止沒有睡。
他根本沒有什麼睡意,隻是顧念念讓他去房間睡,他就睡了。
因為在他的公寓,他不希望讓顧念念會去害怕,害怕自己在公寓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所以裝睡是最好的方式。
顧念念一條一條毛巾輪流的幫溫容止濕敷着。
溫容止覺得額頭上一陣涼意,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在這樣舒适的狀态下,一股困意漸漸席卷了他。
他的眼皮真的慢慢重了起來。
這邊顧念念又換了一條毛巾。
溫容止的額頭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燙了。
顧念念松了口氣。
再過一會,如果溫容止的燒退下去了,她就也可以走了。
畢竟孤男寡女單獨在一間卧室終歸是不好的。
忽然肚子傳來一陣餓意,顧念念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吃晚飯。
溫容止也沒有吃。
兩個人一起回來以後顧念念心裡急也沒顧得上晚飯的事了。
現在溫容止已經睡了就索性不叫他起來了。
顧念念想着要不叫點外賣,她拿出了手機想去點外賣,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顧念念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她的手機去了哪裡呢?
難道在溫容止的車上?
等等?
顧念念的身體忽然一下僵硬了起來。
她的手機在溫容止的車上,她買的領帶也在溫容止的車上!
今天是溫庭域的生日!
她答應了溫悔在晚上六點的時候會去溫家給溫庭域過生日,她竟然都給忘記了。
顧念念狠狠一拍自己的腦袋。
她都已經答應了溫悔自己怎麼會忘記了。
顧念念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鬧鐘,發現現在都已經7點多了,肯定是來不及了。
她急着要去打電話給溫悔解釋,恰好就看見了溫容止的手機擺在溫容止的床頭。
顧念念就把手機拿到客廳撥通了溫悔卧室的座機。
*****
溫悔卧室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溫庭域第一個沖進溫悔的卧室。
下意識他感覺,這個電話是顧念念打來的。
電話顯示一個陌生來電,不是顧念念的電話。
溫庭域的心口忽然一滞。
溫悔随即跑了進來:“爸爸,是念念打我的電話了嗎?
”
溫庭域眼眸閃過一抹黯淡:“不是。
”
溫悔咬唇:“那是我同學嗎,我不接,現在除了念念的電話我誰的都不要接。
”
雖然遲遲沒人接,但電話還是一直在響。
最後林采晴接過了電話:“你好,哪位?
”
“阿姨,溫悔在嗎?
”顧念念的聲音透過了話筒傳進了林采晴的耳中。
林采晴的眼眸一下亮了起來:“是念念的電話。
”
話語剛落,話筒就被溫庭域接過去了。
“念念。
”他的語氣含了一絲特别的情緒。
極度的失落卻又因為顧念念這個電話帶來的欣喜。
電話那頭的顧念念愣了愣。
她特地打溫悔卧室的電話,就是想要讓溫悔接電話,卻沒想到先是林采晴接然後又是溫庭域接。
“抱歉。
”顧念念說道:“今晚我沒來。
”
她畢竟是答應了溫悔的,今晚卻失約,這是她的錯!
“沒事。
”這句道歉,忽然把溫庭域心中那抹酸脹的情緒一下抹去了。
“你今晚有事?
”溫庭域溫和問道。
顧念念呼吸滞了滞。
是有事,因為溫容止事情。
誰也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腦袋一暈也把溫庭域生日的事情忘記了。
“嗯。
”顧念念低低說道:“能讓溫悔接電話嗎?
”
溫庭域眼中劃過一抹不舍。
“好。
”他說道。
随後溫悔接了電話。
“念念你是個騙子,你答應我來參加爸爸的生日的,爸爸和奶奶都好高興,我們家布置的好漂亮可你竟然沒來,我好傷心我好絕望我好難過!
”溫悔一口氣說道。
顧念念心中自責的不行。
“悔悔抱歉,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我下次補償你好好不好?
”她懷着歉意說道。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
”
“你說。
”
“給我爸爸補過生日。
”溫悔大聲道。
顧念念沒有片刻的猶豫:“好。
”
溫悔這才消了一口氣:“那行,那我就勉勉強原諒你了。
”
顧念念頓時松了口氣。
再說了幾句溫悔忽然說道:“念念你還要不要和我爸爸說什麼?
”
站在一旁的溫庭域眼神起了一絲漣漪。
“哦,不說算了,那我挂了,念念再見。
”溫悔挂斷了電話。
溫庭域眼中的那絲漣漪一下就消失不見。
這邊溫悔走了幾步忽然一下又沖到了電話邊上。
他重重一拍腦袋:“不對啊!
”
溫庭域和林采晴都看向他。
溫悔指着電話的液晶顯示屏說道:“這個手機号不是念念的,難道是别人的,念念不給爸爸過生日在跟誰在一起?
”
溫庭域的身子猛然一僵。
****
溫悔的一個發現讓溫庭域血液幾乎都要停止流動。
這個打來的手機号碼很快就查出來了,是溫容止的。
溫庭域讓蘇白順着這個手機定位,很快也查出來了,在a市的一所高級公寓,而那裡蘇白也查到正是溫容止所住的地方。
溫庭域渾身的血液從靜止一下瘋狂湧動起來,全部都往他的腦部湧動。
他進了車,發動油門,跑車一下飛馳出來。
一路,幾乎是用了極限的速度。
溫庭域的腦袋有些亂糟糟的,甚至他握住方向盤的指尖都有些顫栗。
他一直以為,溫容止和顧念念沒什麼。
至少顧念念對溫容止肯定是沒什麼的。
可沒有想到,這個晚了,顧念念竟然會出現在溫容止家裡,而且用溫容止的手機打電話。
一個女人,晚上出現在一個男人家裡代表什麼,那結果自己是不言而喻。
溫庭域的腦子很亂,他的跑車直線往前的瘋狂行駛。
遠處,是一段施工地段,放置了不少的東西。
溫庭域沒有看見。
他的眼前恍惚,滿腦子想的都是溫容止和顧念念。
這麼晚了,顧念念在溫容止的家裡。
兩個人在做什麼?
跑車向施工地段不顧一切的沖去。
等溫庭域突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踩着了刹車但已經晚了,跑車直直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