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虛晃一槍
“沒什麼不可能的,”許連翹說:“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我就覺得你老公有問題,隻是你身在局中,當局者迷罷了。
”
孟酒清坐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了,目光呆滞,魂飛天外。
許連翹還想說什麼,被蕭靈月擺手制止。
每個人接收自己不想承認的消息,都需要一個過程。
事實就擺在她眼前,給她時間,她會接受。
許久之後,孟酒清終于回過神。
她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臉色慘白的問蕭靈月:“蕭助理,我、我該怎麼辦?
”
蕭靈月反問她:“你想怎麼辦?
”
她茫然搖頭:“我、我不知道……”
“你想離婚嗎?
”蕭靈月說:“如果你想,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在離婚時獲得盡可能多的财産。
”
“财産?
”孟酒清苦澀說:“就算我獲得更多的财産,又能怎樣呢?
”
她唯一的親人沒了、她的家沒了。
分再多的錢,又能怎樣呢?
“視錢财如糞土也要分時間和對象,”許連翹說:“你和張永正結婚多年,你們之間的财産早就是夫妻共同财産,你少分一些,張永正就要多分一些,他分到錢幹什麼你?
”
“他分到錢幹什麼?
”孟酒清的神情從茫然漸漸到憤恨。
假如她和張永正離了婚,張永正分到的錢幹什麼?
當然是養他的小三兒和私生子!
當年,張永正一窮二白,人人都說張永正配不上她,她力排衆議,嫁給了他。
張永正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現在,他有錢了、風光了,而她上了年紀,比以前更需要依靠了,他竟然出軌,養起了小三兒和私生子!
惱怒和憤恨後知後覺的席卷而來,她的身體裡像是翻騰起滾燙的岩漿,燒的她渾身上下五髒六腑都劇烈的難受起來。
這種難受折磨着她,讓她想怒罵、想打人,甚至,想要殺人。
她恨不得殺了張永正那個人渣!
她把她所有的愛和信任都給了張永正,對他全心全意,毫無保留,那個人渣怎麼能背叛她?
“我要離婚!
”她咬着牙,渾身顫抖:“哪怕我自己傾家蕩産,我也要讓他淨身出戶!
”
她猛的抓住蕭靈月的手臂,請求說:“蕭助理,請你幫我!
我願意和公司再續十年合約!
”
她和公司的合約還有一年半就到期了。
原本,她和張永正商量着,等她合約到期,就不再和公司續約,他們自己開家工作室,挂靠在他們自家公司名下,自己當老闆。
雖然她感激公司對她的栽培之恩,但當老闆自由度更高,她已經不缺錢花了,自己開工作室,她可以自己選擇工作,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和工作強度,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
可現在,她不想享受生活了,她隻想把那個渣男捶死,讓他傾家蕩産,一無所有。
即便她自己也傾家蕩産了也沒關系。
她有事業、有名氣,還有靠譜的公司,隻要她自己不作死,她很快就可以積累足夠她生活的财産和積蓄。
“這件事,我和月月商量過了,”許連翹說:“因為剛剛你看的那些證據,是黑了張永正的手機得到的,不能作為呈堂證據,所以,如果你想離婚,目前,有兩種解決辦法。
”
許連翹豎起一根手指,“第一,給我們的人時間,我們的人需要時間,才能拿到法院承認的證據,第二……”
她又豎起一根手指,“你和張永正離婚時,不要分張永正的公司股份,你要求隻要現金和不動産。
等你和張永正離婚,拿到你應得的财産之後,我們想辦法,讓張永正的公司破産,讓她一無所有。
”
孟酒清立刻說:“可以!
”
她絲毫沒懷疑許連翹他們做不到。
她知道顧洛甫的背景。
雖然張永正也算是個有錢人,但和顧家相比,他什麼都不是。
隻要顧家人一句話,張永正所有的一切就會灰飛煙滅,在夜都沒有立足之地。
“好,”許連翹拍闆:“那就這麼定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你和張永正一起過來,我們和他談。
”
孟酒清點了點頭。
蕭靈月補充說:“今天什麼都不要和他說,不要給他任何心理準備。
”
孟酒清點頭,“好,我知道了。
”
“行,那就這樣吧,”許連翹站起身,“時間很晚了,今天就到這兒,明天上午九點半,你帶張永正到這裡來,還是這間小會客室,我們這裡見。
”
孟酒清點頭,心思恍惚,神情悲憤,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
有愛才有很。
她為張永正付出了太多太多。
付出的越多,越容忍不了背叛。
當初她有多愛張永正,現在她就有多恨張永正。
她一定要讓張永正徹底完蛋,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孟酒清和張永正一起出現在廣廈事務所。
張永正原本不想來,但孟酒清說,要和他離婚,她請的律師在廣廈事務所。
孟酒清突然提出離婚,他很詫異,問孟酒清為什麼要離婚。
孟酒清說,因為身體問題,她懷不上孩子,但他特别想要一個孩子,給了她很大的心理壓力。
她不想着再治療,也不想生孩子,她要離婚。
離婚是他求而不得的事,他假惺惺勸說了孟酒清幾句,最後勉為其難的表示願意尊重孟酒清的意見,和孟酒清離婚。
于是,他和孟酒清一起出現在廣廈事務所。
蕭靈月和許連翹、唐無憂都在。
唐無憂把拟定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張永正。
張永正看完之後,雖然肉疼,但猶豫片刻,依然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他的名字。
雖然把所有的現金、存款、不動産都分給孟酒清就像從他的身上割肉一樣疼,可為了他的兒子,他一定得離婚。
年輕時不覺得什麼,年紀大了,忽然有了自己的兒子,将軟乎乎的小家夥兒抱在懷中,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感覺,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那個小家夥兒。
那個小家夥兒成了他的心頭至寶,他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可現實是,那個孩子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受不了他的心肝寶貝受這種委屈。
他一定得和孟酒清離婚,和任曉楠結婚,給他兒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