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娘娘怎麼來了
白琉璃進了恭房,便忍不住捂着臉哭嗚嗚咽咽地大哭了一場。
出來後,妝也花了,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便去了後宮,想找個宮女要些妝粉補補妝。
不然她若是以這副樣子出現在人前,又要惹人笑話。
剛走過通往後宮的門,便撞見了龍翔殿的夏蟬。
瞧見她,夏蟬還怔了一下,随即福身行禮。
“拜見琉璃郡主。
”
“免禮。
”白琉璃擡了擡手,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得厲害。
夏蟬擡起頭看了看她的臉,見她雙眼紅腫,臉上的妝也花了,看出來她是剛哭過,不由皺了皺眉。
這琉璃郡主的性子向來是最活潑的,今日怎麼還哭了呢?
若不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之事,她定然也不會哭成這副模樣。
“琉璃郡主,你怎麼了?
”夏蟬低聲問道。
她這麼一問,白琉璃又覺得鼻子一酸,低着頭哽咽搖頭,“沒什麼。
”
“夏蟬姑娘,能不能帶我去你的住處補補妝?
”
夏蟬點點頭,“當然可以,郡主請随奴婢來。
”
為了方便伺候主子們,夏蟬她們現在都住在龍翔殿後院的倒座房裡。
于是,夏蟬便直接帶着白琉璃往龍翔殿去了,她也不想被其他人看見,夏蟬便帶着讓她走了龍翔殿的後門兒
。
鳳城寒收拾完,因為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有事要禀報,他便去了禦書房。
走之前,讓冷落月和小貓兒在龍翔殿等他,他很快就回來,等他回來了,他們一家三口再整整齊齊地一起去常樂殿。
冷落月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六層輕紗宮裝,這每一層紗上面,都有着精美的刺繡,輕盈又飄逸。
頭發绾成了淩虛髻,鬓邊簪着一支淡藍色的絹花綴着黃豆大的珍珠,長過耳根。
發髻中間,插着一支鳳凰回巢的累絲華勝,兩個各插了一支,九尾的金鳳銜珠流蘇步搖。
脖子上戴着一條藍寶石項鍊,白玉一般的耳朵上,也戴着同色的藍寶石水滴狀耳墜,與她這套宮裝十分般配。
手腕上戴着一對水頭極好的帝王紫玉镯,水蔥一樣白嫩的手指上,帶着一枚藍寶石戒指,襯的她的手更加的白皙水嫩。
她低垂着眉眼,擦着爛番茄色号唇釉的雙唇微微朝上揚着,看着小貓兒和小魚兒在羅漢床上玩兒。
“琉璃郡主,你先進來吧,奴婢給你拿妝粉……”
夏蟬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下意識地朝後頭看了一眼。
琉璃郡主來龍翔殿了?
怎麼沒來見她呢?
聽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她這應該是去後頭夏蟬她們住的屋子
去了。
聽夏蟬的話,不難猜出,她是為了補妝,才跟着夏蟬去她住的屋子的。
但是,她既然是要補妝,來都來了,直接來找她借用化妝用的東西補妝,不是更好嗎?
她這個做娘娘的,用的化妝品可比夏蟬她們的齊多了。
來了龍翔殿卻避着自己,這是為何?
冷落月一雙細細描繪過的秀眉,微微蹙起,猜想琉璃她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兒,所以才會花了妝。
還不想讓她知道,所以才避着她,單獨找了夏蟬。
“勞煩夏蟬姑娘了。
”白琉璃感謝地看着夏蟬道。
“郡主太客氣了。
”夏蟬把自己梳妝櫃裡的妝粉腮紅還有黛筆都拿了出來。
“郡主的眼睛太腫了,奴婢去打一盆溫水和一盆冰水來,郡主先用溫水洗了臉,再用冰水敷敷眼睛消腫。
”
“好。
”白琉璃點了點頭。
冷落月:眼睛腫了?
這是哭過了?
她好好的進宮參加小貓的生辰宴,怎麼還把眼睛給哭腫了呢?
這是受了什麼氣和委屈?
冷落月皺了皺眉,看着小貓兒和小魚兒輕聲道:“貓兒,娘親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帶着小魚兒好好玩兒。
”
小貓兒點了點頭,也沒有問娘親出去做什麼。
冷落月起身出了正殿,也沒讓人跟着,直接沿
着抄手遊廊去了後院兒。
“娘娘。
”夏蟬從小廚房端了溫熱的水,正要進屋呢,就看到走過來的冷落月,有些詫異地喊了一聲。
娘娘怎麼會突然來這兒?
莫不是琉璃郡主跟她進龍翔殿的事娘娘知道了?
可是她帶着琉璃郡主從後門進來的時候,也沒人看見呀。
屋内坐在梳妝台前,想着傷心事的白琉璃,聽到夏蟬喊娘娘,連忙站了起來。
冷落月走到屋外,看着夏蟬問:“琉璃郡主在裡頭?
”
夏蟬有些懵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問:“娘娘怎麼知道的?
”
冷落月點了點自己的耳朵道:“我的聽力很好。
”
因為今日宮裡進了很多人,作為一個喜歡防範于未然的人,她也擔心有心懷不軌的人,混進宮中行刺。
所以今日,她一直是提高警覺,豎起耳朵的。
夏蟬:“……”
娘娘聽力好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好,隔這麼遠,她們還壓低了聲音說話,都讓娘娘給聽見了。
“琉璃郡主花了妝,遇到了奴婢,又不想驚擾娘娘,奴婢便帶着郡主到奴婢房中補妝了。
”
冷落月繞過夏蟬進了屋,白琉璃也正要往外走,兩人便迎面碰上了。
“拜見皇嫂。
”白琉璃低着頭行禮。
“快免禮。
”冷落月
擡手虛扶了一把。
白琉璃直起了腿和腰身,但是這頭一直低着,不想讓皇嫂看到自己眼睛紅腫的狼狽模樣。
“怎麼出了一趟宮,與我的感情就淺了,進了龍翔殿都不想讓我知道?
”冷落月故意說道。
聞言,白琉璃慌忙擡起頭,搖頭否認,“沒有的事。
”
冷落月看到她紅腫的眼睛,便變了變臉色,“眼睛怎麼哭成了這樣?
可是那個爛舌頭的放了些什麼臭屁熏的?
”
白琉璃先是一怔,随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呵呵呵……”
“沒錯,就是爛舌頭的用嘴放的臭屁熏的。
”皇嫂說話實在是太有意思了,這麼一笑出來,她覺得心口都沒有那麼悶了,心頭的郁氣也散了一些。
見她笑了,冷落月的眉眼也染上了些許笑意,“你就沒撕爛那人的臭嘴?
”
白琉璃表情一怔,旋即苦笑着搖了搖頭,“撕不得,撕了我便是大逆不道,要被天打雷劈的。
”
若是旁人不管是在當着她還是背着她說那些話,被她聽見了,她才不會哭成這樣,定要當場鬧起來直接撕爛對方的嘴。
可偏偏說那些話的人卻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冷落月和夏蟬聽她這麼一說,頓時都明白了,讓她把眼睛哭腫的人,不是她父親便是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