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變确實是一門絕頂可怕的戰技,在陸隐看來,這門戰技的價值不在三陽祖氣之下,甚至要超越三陽祖氣。
榮耀殿堂多少年了,也隻出一個上清練成了三陽祖氣,而屍王變,不僅屍王可以修煉,人類居然也可以修煉,就像紫戎,也修煉了屍王變。
但與不空比起來,紫戎修煉的屍王變明顯不對勁。
能跨入星源宇宙,代表陽空擁有了對思道主出手的資格。
思道主第一次色變,不再平靜面對,看着陽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雙手伸開,水流洶湧而出,形成兩座大山,壓向陽空。
廣場上已經沒有兩人蹤影,下一刻,兩人出現,已經來到墜星海之上。
水流化作的山崖一左一右壓向陽空。
思曉兒緊咬嘴唇,“雙崖,師父連天賦都施展了”。
老妪更是臉色難看,雖然看不懂星使的戰鬥,但明顯感覺到思道主被逼了出來。
兩座水流化作的山崖将陽空狠狠壓制在内,思道主擡起手指,水流化作絲線射出,直接洞穿陽空肩膀,“認輸吧,否則,下一擊就是你的腦袋”。
陽空綠色瞳孔盯着思道主,然後笑了,“我說過,你輸定了”,說完,并未見他做什麼,戰力突然瘋長,與此同時,體表傷勢轉瞬恢複,一舉将兩座山崖推開,沖到思道主眼前。
思道主瞳孔陡縮,陽空單掌印在思道主腹部,“結束了”,說完,砰的一聲,思道主體表水流激蕩,身體重重咂向東城,砸裂了大地。
水神道場弟子急忙沖過去。
其餘人震撼望着這一幕,陽空,将思道主打飛了,他怎麼做到的?
他的氣息,他的戰力,他的傷勢居然一瞬間變了,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隐吐出口氣,果然,是不空。
剛剛,不空同時施展了降神秘術,複活秘術,和天賦分解,如果不是思道主始終留了一手,于體表以水流保護,她就不是重傷那麼簡單了,身體都可能被不空強行分解,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死。
此人,就是不空,掌握第六大陸秘術,天賦,性格都一樣。
他沒死。
從他能施展秘術來看,記憶也沒有消失,就連原寶陣法都會,永恒族到底做了什麼?
東城,一大片建築被摧毀,思道主倒在地底,捂住腹部,臉色慘白。
思曉兒等人圍在她身邊。
思道主擺手,“沒事”,說着,她看向遠處,陽空屹立墜星海,冷傲看向她。
思曉兒等人憤怒瞪着陽空。
“你赢了”思道主苦澀承認。
水神道場弟子不甘,卻無法做什麼。
陽空得意,“我說過,你不是我對手,第一次挑戰,我就這麼說過”。
“陽空,如果不是屍王變,你赢不了我”思道主被扶起來,嘴角含血,她同樣不甘心。
陽空冷哼,“那又怎麼樣,屍王變也是戰技的一種,你水神道場還能不使用水神淚跟别人戰鬥?
弱者的無聊廢話”。
“陽空,不要太過分”思曉兒怒喝。
但陽空沒理她,他目空一切,這些人根本入
不了他眼,“思道主,你輸了,記住答應我的事”,說完,陽空身影消失,離去。
思曉兒急忙問道,“師父,你答應他什麼了?
”。
其餘人都望着思道主。
思道主苦澀道,“回去再說”。
陽空與思道主一戰,震驚不少人,啟蒙境勝了星使,墜星海曆史都未記載過,如今卻發生了。
對于生活在墜星海的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随着觀戰的人散去,這件事必然會傳出去,整個墜星海都會知道。
東城,水神道場内,思道主恢複了一些,臉色至少沒那麼慘白。
一衆水神道場弟子神色黯然。
思道主淡淡道,“勝敗乃常事,我輸了,今後你們給我赢回來便是,宇宙中奇才太多太多,陽空不過是其中之一,有些人少年有成,有些人大器晚成,當初我水神道場一樣被天炎道場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一樣過來了,哭喪着臉做什麼?
”。
“師父,弟子明白了”思曉兒堅定道。
思道主點點頭,揮手,讓衆人下去,目光看向陸隐。
陸隐一直跟在思曉兒後面,返回水神道場也是。
他可以不跟着來水神道場,但思道主身為東城星使級别強者,對永恒國度的了解比他一個人亂逛強得多,不如跟着來水神道場。
“這位是?
”思道主疑惑。
老妪也好奇看着。
思曉兒回道,“這位是天炎道場隐居的前輩”。
思道主驚訝,“天炎道場?
”,她盯向陸隐,目光漸漸沉了下來,“你是天炎道場哪一位?
”,一直以來,天炎道場,水神道場都是競争關系,如果是天炎道場的人,她不應該不認識。
尤其陸隐還搞得跟被抽幹了水分一樣,在她看來,更像是僞裝。
陸隐也确實是僞裝。
“天炎道場,烈炎子”陸隐淡淡道。
思曉兒眨了眨眼,烈炎子?
她是第一次聽陸隐說這個名字。
思道主突然出手,以水流環繞陸隐周邊,語氣嚴厲,“你到底是誰?
天炎道場就沒有人叫烈炎子”。
“有”陸隐很牟定。
思道主厲喝,“說,你到底是誰?
”。
“烈炎子”。
老妪驚呼,“我想起來了,天炎道場史上确實有個叫烈炎子的,曾經争奪道場主之位,但失敗身隕,你就是烈炎子?
”。
陸隐怪異,還真有?
他不過随便說說,管他身份真假,天炎道場都被毀了,思道主又驗證不了,而且就算暴露是假的又怎麼樣,大不了離開。
他深知一個道理,說謊一定要把自己說服了,才能說服别人,他自己深信自己是烈炎子,一個水神道場的人憑什麼反駁?
這就是陸隐的道理。
思道主自然知道天炎道場曆史上有烈炎子這麼個人,她隻是試探,何況,烈炎子确實死了,怎麼可能又冒出個烈炎子。
“烈炎子死了很多年了,那時候天炎子都沒出生,你說你是烈炎子,憑什麼讓我們相信”思道主警惕道,水流越來越多,一旦确認陸隐撒謊,她會毫不猶豫施展水神淚。
陸隐
沉聲開口,“當初沒死,不過重傷閉關,始終待在天炎地心下面,一直到現在才出關,你可以問問你的徒弟在哪碰到我的”。
思道主看向思曉兒。
思曉兒将碰到陸隐的過程說了一遍。
陸隐适時取出天炎石。
思道主認識天炎石,“這是天炎子的異寶,怎麼會在你這?
”。
“不知道,出關,就在天炎地心下面”陸隐淡淡道。
思道主緊盯着陸隐雙目,随後收回水流,黯然道,“不管你是不是烈炎子,不重要了,墜星海如今被永恒族掌控,既然是人類,就活着吧,沒必要再争鬥”。
她還是不信陸隐就是烈炎子,但在如今的境況下,她也想不通陸隐冒充天炎道場的人有什麼好處,又能針對她水神道場做什麼。
永恒族雖然不禁止人類自由,但誰都知道,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下,水神道場,甚至陽城主都一樣,多一個冒出天炎道場的人也無所謂。
陸隐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在水神道場住下了。
将海王天鏟平,建立了如今的永恒國度,如果被海王,海七七那些人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感受。
這裡的永恒國度跟新宇宙永恒國度很像,都是那種高聳入雲的塔狀建築,說起來跟夜王星上的建築風格類似,充滿了單調,孤寂,還有被統治,被壓抑的氛圍。
好在相比夜王星以及新宇宙永恒國度,這裡熱鬧了太多太多,全是人,建築風格愣是被帶到了另類的喧嚣中,這就是人類的本事,隻要給人類足夠時間,他們可以同化很多事物。
水神道場占地範圍很廣,陸隐有自己單獨的庭院。
那個老妪不時盯着他的庭院,目光警惕,好幾次思曉兒要找陸隐,都被攔下了。
這裡,有白天,有黑夜。
一到黑夜,巨大的彎月垂挂于天際,如同自墜星海升起,又降落墜星海,在那最高的塔頂俯視整座永恒國度,也如同一雙眼睛,看着所有人。
陸隐仰頭看去,看着那巨大的彎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思曉兒來了,坐在陸隐身側,“前輩,您真是烈炎子?
”。
陸隐道,“是啊”。
思曉兒單手拖着下巴,“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她們就是不信”。
陸隐笑道,“烈炎子在紀錄中是個死人,而且距今太遙遠,不信很正常”。
“您的輩分比我師父她們都高,在您年輕的時候,蒼莽大陸是什麼樣的?
”思曉兒好奇問道。
陸隐抿嘴,他哪知道蒼莽大陸什麼樣,“那個時候啊”,說着,他言語感慨,思曉兒期盼。
“忘了”。
思曉兒眨了眨眼,“什麼?
”。
陸隐平靜道,“忘了”。
思曉兒茫然,“忘,忘了?
怎麼會忘了?
”。
陸隐奇怪,“怎麼不會忘了?
距今太遙遠了,你能記得你三歲時候的所有事?
”。
思曉兒很老實的搖頭。
“那不就對了,你三歲時候到現在不過幾十年,我呢?
那時候到現在過去多少年了?
能出生好多個你,忘了不很正常嗎?
”陸隐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