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岐實在想不通,兩個序列規則修煉者是怎麼越級與他一戰的。
陸隐望着總會長深入禁地,吐出口氣,回望,暴岐已經倒在地上,鼎鐘掉落一旁。
此戰,暴岐被抓。
遠處,星蟾早跑沒影了。
若非星蟾,總會長與暴岐就逃了,以雙方的距離,他們完全可以撕裂虛空離去,也不需要深入禁地。
正因為星蟾突然出現,踹飛暴岐,也打亂了總會長的出手,拖延到陸隐他們到來,說起來,他還要感謝星蟾,雖然這隻蛤蟆也溜了。
陸隐來到暴岐身前,俯視着他。
暴岐咳血,全身大半骨骼粉碎,嘴角撕裂開,看起來很是凄慘。
“這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暴岐桑天,是吧。
”陸隐緩緩開口。
暴岐望着陸隐,咧嘴一笑:“佩服,陸,陸道主,是吧。
”
“殺了我吧。
”
“一個活着的桑天遠比死去的桑天更有價值。
”陸隐道。
暴岐嗤笑:“我,跟其他人,不同,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情報。
”
陸隐眼睛眯起。
原起,瑤宮主,天賜,他們都想活,因為他們有未來,而暴岐卻不在乎生死,始境已經是他的未來,他從苦厄境跌入始境,已經不可能再進一步了,他與夢桑不同,夢桑不甘心,還想搏一搏,而他,連博得想法都沒有。
或許也因為夢桑知曉小靈宇宙的存在,想博那重啟的可能,
“雖然你修為不會提升,但就不想活下去?
怎麼說都走到了桑天之位。
”陸隐緩緩道。
暴岐仰面望着蜃域高空:“如果我活下去,依然是桑天,即便還在始境。
”
陸隐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暴岐轉頭,看向遠處縮小一些的鼎鐘:“前提是,它還屬于我。
”
超大巨人之祖站在鼎鐘旁,擡手,轟然落地,擋住暴岐的視線。
暴岐慘笑:“你們知道天外天有多少人盯着桑天之位?
太多了,天外天有着太多的強者,雖然他們未達到苦厄境,在我眼裡是廢物,但有些人與我一樣想走捷徑,我在始境借助鼎鐘,穩坐桑天之位,而有些人,同樣希望借助序列之基走上桑天之位。
”
“失去鼎鐘的我,将會淪為那些人晉升之路的階梯,這還是我能活着回到靈化宇宙的前提下。
”
說着,他看向陸隐:“你會放我回去嗎?
”
陸隐與暴岐對視:“未必不能。
”
暴岐大笑,笑的咳血,臉色漲紅:“想讓我當你們天元宇宙的狗?
哈哈哈哈,我可是桑天,我是暴岐。
”
“原起說過,天元宇宙肯定會重啟,一個注定失敗的宇宙,不值得為它陪葬,你就想死在我們手下?
”陸隐喝問。
暴岐不屑:“越老越怕死,時代已經不同了,原起那老家夥在靈化宇宙時,外天外還不是現在的天外天,現在的天外天都是觊觎桑天之位的瘋狗。
”他盯向陸隐:“我死,桑天之位空缺,這些瘋狗會想盡一切辦法登上桑天之位,瑤宮主号稱桑天之下
第一人,她真有能力壓住那些瘋狗?
”
“任何阻擋那群瘋狗登上桑天之位的都會被撕碎,我已經敗了,就不該活着,原起也一樣,他占着桑天之位想回去靈化宇宙,他那個位置早就被盯上了。
”
“有些人走的捷徑比我還短。
”
咳咳
暴岐咳血,喘着粗氣:“不要以為給瘋狗食物就能從它嘴裡再拿走,死去一個桑天,你面對将是一群争奪桑天之位的瘋狗。
”
陸隐直起身,天外天,看來真有一大群高手,那些高手相當一部分應該來自小靈宇宙吧。
等于說那裡有一整個宇宙的高手。
桑天還在,無礙,一旦桑天之位空缺,盯上那個位置的人,都将是敵人。
其實陸隐甯願面對一個桑天,也不想面對一群争奪桑天之位的敵人。
桑天再怎麼厲害,他有把握接下,但一群競争桑天之位的瘋狗,數量那麼多,分散開來,對天元宇宙壓力就太大了。
暴岐陡然出手,一把抓住陸隐的腿,體内,五顔六色的光芒閃耀,一種令天地失色的壓抑感出現,毀天滅地。
陸隐周邊,流光小船穿梭,逆轉一秒,他在暴岐絕望的目光下避開,一掌打下,拍在暴岐腦袋上,将暴岐整個身體壓入地底,生機全無。
陸源後怕:“他将自身序列粒子全都壓縮在體内,想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幸虧你反應快。
”
陸隐聲音低沉:“不是我反應快,他是在求死。
”
初一感慨:“一個身居高位,自傲自負的人不屑求饒,更不願被當做攀升的階梯,任由瘋狗撕扯,此人雖是敵人,卻也可敬。
”
“每個人選擇不同,有人活着有使命,有人為了使命活着。
”辰祖道。
陸隐緩緩走到鼎鐘旁,這個靈化宇宙排名第八的鼎鐘也屬于他。
目前為止,靈化宇宙已經被他搶走四個鼎鐘,不是靈化宇宙不厲害,這就是宇宙間的戰争。
參與戰争的都是雙方宇宙最絕頂之人,任何一點損失流出去都足以震撼時代。
陸隐若不是如今的實力,别說面對暴岐,就算面對一個普通祖境拿着噬天羅傘,他都不可能是對手。
第一個碰到的序列規則高手是墨商,以墨商的實力,如果碰到噬天羅傘,幾乎沒什麼還手之力,他的黑暗序列規則會被吞噬殆盡,任人宰割。
靈化宇宙不可謂不強,隻是陸隐他們準備了太久。
即便如此,也犧牲了很多很多人。
他們敗就敗在太小看天元宇宙了。
天元宇宙沒他們看得那麼簡單。
指揮整個戰争的陸隐,壓下靈化宇宙桑天的始祖,可以在絕境中翻盤的辰祖,枯祖等等,還有打開蜃域的未女,背叛他們的唯一真神,這才是天元宇宙,這一切的一切才是組成整個天元宇宙的元素,而不僅僅是一場戰争就可以體現。
靈化宇宙如果依舊小看天元宇宙,除非青草大師那位永生境出手,否則任何絕境,天元宇宙都可以應對。
“另一個怎麼辦?
他逃去禁地,應該不會
死吧。
”超大巨人之祖盯着禁地問。
禁地與其它地域分割明顯,其它地域有竹林,有霧化的時間,而眼前的禁地清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陸隐收起鼎鐘,壓在心髒處陸地,分解序列粒子,同時走到禁地入口,看了一會,回頭:“老祖,你們可知這禁地内有什麼?
”
自從命運在禁地走出,并改變修煉之法,透露因果後,師父就告誡三界六道不要進入禁地,以至于三界六道中沒幾個進入過禁地的。
蜃域内禁地不止一個,初一進去過一個,陸源沒進去過。
初一道:“眼前這個禁地沒去過,我曾去過一個禁地,内有無盡鎖鍊,很奇異,不是實體,又是實體,鎖的不單是人,更是情。
”
陸隐聽不懂,看向陸隐老祖。
陸源老祖搖頭:“不知道。
”
陸隐道:“找星蟾,這蛤蟆從禁地出來,肯定知道什麼。
”
很快,衆人分散開來找星蟾。
外界,呼和時空,清麗雙眸睜開,望向蜃域消失的方位:“怎麼知道的?
他不應該知道才對,為什麼會逃?
”
“他出手了嗎?
不可能,在蜃域,即便是他也瞞不過我,他到底用什麼手段出手?
怎麼讓他知道的?
”
黑暗星空,隻有遠方星辰點點。
清麗雙眸緩緩閉起:“不管怎麼讓他知道,躲得過一次也躲不過第二次,遲早能找到你。
”
…
蜃域,星蟾極為滑溜,從禁地出來後見暴岐與總會長擋路,下意識就出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它看似奸猾,實則狠辣,否則也修煉不到苦厄境層次。
發覺陸隐等人與暴岐他們不是一夥的後,它就直接溜了,根本沒打算插手。
不過蜃域就這麼大,它想逃也逃不掉。
不久後,竹林内,星蟾還是被找到了。
辰祖,初一兩人将它圍住。
星蟾露出讨好的笑容,帶着草帽,握緊荷葉,人性化行禮:“兩位,不知攔住在下有何指教?
”
初一怪異:“我說星蟾,突然這麼禮貌讓人不習慣。
”
星蟾舉止盡量儒雅:“都是老朋友,禮貌談不上,還請兩位讓開路,今日有事,明日我去找你們。
”
“蜃域裡有日子的說法?
”陸隐到來,笑眯眯看着星蟾。
星蟾看到陸隐笑,整個不好了,舔了舔嘴唇,故作高興:“這不是陸道主嗎?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陸道主,近來可安好?
”
陸隐一步步走向星蟾,笑眯眯的不說話。
星蟾見陸隐不斷接近,笑的很勉強了:“那個什麼,陸道主,不知有何指教?
盡管說來,都是朋友,能幫的一定幫。
”
陸隐依然一步步接近它。
星蟾毛了,退後,辰祖适時走到它後面,星蟾眼中閃過兇光,它忌憚初一,因為初一突破始境了,但辰祖還未突破,它在想着闖過去。
這時,超大巨人之祖來了,轟的一聲砸在不遠處,對着它一笑。
星蟾無語,這是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