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陪我睡會,難受
“什麼意思?
”男人氣息直往耳朵裡鑽,黎栀腦子有些漿糊。
“眼瞎!
自己想。
”傅謹臣惱聲說着一把推開了黎栀。
黎栀踉跄一步,差點摔倒。
她看了傅謹臣一眼,“我去拿藥。
”
她很快端了溫水和藥過來,扶着傅謹臣起來。
“退燒藥你吃了嗎?
”
傅謹臣點了下頭。
退燒藥短時間不能再吃,黎栀便将退燒藥又挑出來,看着他将消炎藥吞下,又摸他的額頭。
“吃了退燒藥,怎麼還是這麼熱啊。
”
傅謹臣垂着眼眸,沒說話。
他什麼藥都沒吃,騙她也是怕吃了退燒藥,燒退下來,某個小白眼狼就又跑了。
“你躺好,我去給你弄個冰袋來降降溫。
”
黎栀要起身,傅謹臣卻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拉了下,黎栀便倒在床上,被他攬在了懷裡。
男人額頭自她背後抵着她的後頸項,手臂環着她的腰肢,嗓音輕緩道。
“不用,你冷心冷肺,自帶降溫效果,就這樣睡會就好。
”
黎栀,“……”
她确實體質偏寒,即便是夏天皮膚也涼涼的,比一般人好似低上一點。
小時候,傅謹臣偶爾生病發燒就愛拉着她的手當降溫貼用。
冬天時,黎栀也愛往傅謹臣懷裡縮,他火氣大,比熱水袋都好用。
這樣靜靜躺着,時間都變得悠長甯靜。
黎栀想着他剛剛的話,眼前閃過在醫院發生危險時,自己閉上眼前那道鋒利刀光。
她輕聲問,“你是替我擋的刀,對嗎?
”
她屏着呼吸,半響身後才響起男人傲慢的輕哼。
“嗯。
”
黎栀心裡覺得舒坦多了,唇角禁不住揚起。
當時很混亂,她也是沒想到,當着傅謹臣的面,蘇婉雪個死綠茶都敢信口開河。
“知道自己白眼狼了,就沒什麼表示?
”
她半響沒吭聲,傅謹臣薄唇動了動。
他貼着她脖頸,薄唇張合磨蹭過後頸肌膚,又癢又撩,黎栀感覺自己身體也在升溫。
她抿着唇,抵擋着心頭酥麻。
“可你陪着蘇婉雪過生日,什麼禮物都給了她……”
她話沒說完,咬住舌尖止住了。
有太多委屈,争風吃醋也很沒勁,這樣的話說出來,她都覺得難堪。
傅謹臣嗓音無奈。
“我給她什麼了?
那天我沒回家陪你嗎?
你年紀輕輕,記性就不好,禮物在哪裡你都不記得了?
”
黎栀愣住,旋即想到什麼,她掙紮着就要起身去驗證。
傅謹臣手臂收緊,将她抱的很緊,似要揉進胸腔。
“别動,禮物在那裡,跑不了。
陪我睡會,難受……”
黎栀雙眸便不争氣的濕潤了,原來他也是給她準備了禮物的,并非一切都是蘇婉雪的。
她心裡酥酥麻麻,有些歡喜甜蜜,可想到蘇婉雪懷孕了,那點甜蜜就又通通被苦澀所取代。
她喉間哽着,半響調整才說。
“我知道你不愛我,是被迫娶我,所以這兩年,冷落我能忍,氣我能咽,苦我能吃,我不敢有怨言。
婚也可以離,可你不該用出軌的方式在破碎的婚姻上再踩我一腳,讓我顔面盡失,淪為笑話!
”
她等着傅謹臣回答,心裡也還存着一點幻想。
希望他能親口告訴她,蘇婉雪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身後卻是久久的沉默,男人一言不發。
黎栀眼淚掉下來,良久,她心寒着掰開傅謹臣的手坐起身,這才發現傅謹臣睡着了。
剛剛她的話,他不知是沒聽到,還是無話可說。
黎栀很累,也不想再探究。
她給他拉好被子,從卧房出來去了三樓活動室。
推門而入,迎面就是個超大娃娃機。
娃娃機很多年了,外觀顔色不再鮮亮,和活動室高檔的風格有些不相稱。
這是她九歲時傅謹臣弄回來的,黎栀不記清那次自己是為什麼不開心了,總之傅謹臣帶她去抓娃娃,結果就是兄妹花了兩百多币一根毛都沒抓出來。
黎栀取笑哥哥技術爛,傅謹臣卻強辯娃娃機設置的概率太低,跟技術無關。
黎栀不聽不聽,翌日某個勝負欲極強的哥哥就弄回了這台娃娃機,抓出概率百分百。
他一會兒工夫給黎栀抓了一沙發玩具,黎栀心裡高興,嘴上卻氣鼓鼓嫌臭哥哥把她最愛的娃娃機都變得不好玩了。
後來傅謹臣專門做了個概率小程序,在他手機裡,他能随時更改概率。
那之後,這台娃娃機成了黎栀專屬的哆啦A夢。
傷心了來試試,可能會有小安慰。
高興了也來試試,興許會掉落小驚喜。
快生日時,更是興奮的天天圍着娃娃機看,期待那天會蹦出什麼來。
婚後,從老宅搬到禦庭府,黎栀什麼都沒帶隻除了這台娃娃機。
四年前她和傅謹臣關系破裂後,她就再沒從娃娃機裡拿出過任何禮物。
也因此,黎栀才沒想到傅謹臣會把今年的禮物偷偷藏在這裡。
她蹲下來,在娃娃機下摸了摸,果然找到了特别定制的十幾枚遊戲币。
半小時後,黎栀腳邊堆滿了禮品盒,全部拆開隻有四個裡面放着東西。
婚戒,耳釘,應該是傅謹臣這兩天才放進去的。
剩下兩樣是她的生日禮物和結婚紀念日禮物。
一塊價值高昂的鑲鑽手表,一個迷你小相機,黎栀打開相機裡面錄着一段生日祝福視頻。
是她的偶像,M國音樂大師Cash給她的鼓勵和祝福。
大師七十八歲了,已經很久沒公開露面。
傅謹臣拿到這段生日祝福,一定是費了心思的,黎栀将相機抱在懷裡,有被偶像鼓勵的激動,也有久久不能停歇的感動和悸動。
像心湖被投下羽毛,撩的不動聲色卻奇癢難耐,心裡控制不住的甜滋滋。
她決定看在禮物的份兒上,暫時忘記傅謹臣的混賬,好好照顧他。
她抱着禮物,腳步輕快的回到卧房,正要去看看傅謹臣退燒沒,卻聽到更衣室裡傳來窸窸窣窣動靜。
難道進賊了?
不大可能,禦庭府的安保措施很強。
那是姜姨發現傅謹臣生病了?
黎栀往更衣室走,經過矮櫃,順手拿了根雞毛撣子。
她進去,卻看到了一個怎麼都意想不到的身影。
竟是蘇婉雪。
她打開了抽屜,手中拿着一條男士内褲,聽到聲音,她回頭看過來。
對上黎栀的視線,她面露驚訝。
“姐姐怎麼也在這兒,謹臣哥說姐姐已經搬走了,讓我來照顧他的啊……真抱歉,早知道姐姐回來,我就不來了。
”
黎栀血液逆流,捏着花瓶的手在顫抖。
傅謹臣的情婦,就這樣登堂入室。
在她毫無準備,甚至滿懷喜悅的時候,像盆冰水澆在滾燙的心上,撕開血淋淋的傷口。
“你怎麼進來的?
!
”她質問。
蘇婉雪笑,“我能進來,當然是有人告訴我密碼了呀,真沒想到密碼竟然是我的生日呢。
”
這裡是黎栀和傅謹臣婚後的住所,密碼是傅謹臣設置好的,黎栀一直以為是用的她生日以及他們結婚紀念日,可此刻聽了蘇婉雪的話才意識到那也可能用的是蘇婉雪生日。
黎栀心裡快隔應死了,腦子嗡嗡。
蘇婉雪卻還嫌不夠,繼續道:“對了姐姐,謹臣哥不怎麼喜歡這個牌子的套,不夠輕薄體驗感沒那麼好呢,不過你和謹臣哥一直避孕嗎?
囤貨好多哦。
”
蘇婉雪說着,從抽屜裡又拿出盒避孕套朝黎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