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小妻太嬌,陸爺又在執行家法

第405章 春去春又來

  三年後。

  華國京市城樓旁邊的四合院裡。

  四月的風吹拂着一院的紅色玫瑰,異常漂亮。

  可這樣漂亮的院子,卻安靜的過分,連一絲兒聲音也沒有。

  晏清清一進門,發現了今天院子裡比平時更加的壓抑。

  她搖了搖頭,進了花房。

  果然,花房裡,自己的兒子坐在溫甯畫架前出神。

  明明已經是四月份,天氣很暖了,陽光也從落地玻璃裡照進來,撒在他的身上,但她卻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一點點屬于人的暖意。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就像尊失去生氣的冰冷雕塑,沒有一絲生氣。

  目光觸及到兒子鬓角新長出來的白發根時,晏清清忍不住眼圈發紅。

  誰能想到,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會一.夜之間白頭。

  當年溫甯墜海後,上千艘打撈船隊和上萬漁民在周圍海域整整搜尋了六個月。

  周圍上千公裡的海域都打撈得清清楚楚,甚至還順着洋流找到了别國的地界上。

  可随着時間的增長,冬天到了,搜尋船隊宣布搜尋無法進行,溫甯生返無望,最大的可能就是屍沉大海,已經被魚群分食。

  那天晚上,陸晏辭在溫甯墜海的地方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助手過去的時候,發現陸晏辭躺在冰冷的海水裡,一.夜之間,頭發白了近三分之一。

  那個冬天,陸晏辭沒有出過醫院。

  心絞痛和咯血症纏了他一個冬天。

  開春的時候,醫生判定他可能撐不住了,讓準備後事,晏家老爺子從米國趕了回來。

  看到陸晏辭的症狀,晏老爺子老淚縱橫,說了一句“冤孽!

  便隻身去了一趟南市,帶回來一個年輕的女醫生。

  女醫生是中醫高手,看了陸晏辭的情況後,拿出一瓶黑色的藥丸讓他每日服用,并且在這邊住了半個月,每天為他施針。

  這期間,女醫生讓人用她帶過來的藥泉水為陸晏辭泡澡。

  陸晏辭的情況肉眼可見好轉了一些,但女醫生卻說陸晏辭是自己一心求死,内裡損傷很大,如果他繼續這樣,就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也活不過三五年。

  晏老爺子聽了這話,當晚便在陸晏辭病床邊道:“你母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她已經是無可救治之人,你如今也成了這樣,我這個老骨頭活着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先走在你們前面吧。

  老爺子從來說一不二,從那天開始絕食,後來暈倒在陸晏辭病房裡。

  從那以後,陸晏辭開始正常吃喝,漸漸的,身體看起來似乎恢複了許多。

  可明白的人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在強撐。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漸漸的京圈有了一個流言。

  南風集團總裁,高高在上的陸家太子爺為愛重病,生死攸關,而他愛所之人,已經葬身大海。

  南風集團股市一路狂跌,即便是傅家,封家和宋家擰成一股繩力挽狂瀾,股價還是元氣大傷。

  一直到快夏天的時候,陸晏辭再次出現在衆人視線中,股價才漸漸回升。

  并且,所有人都發現,陸小三爺變了。

  以往的他雖然冷淡了一些,但好歹有時候還是要講些人情的。

  可現在,他變得一絲人情味也沒有了,就好像屬于人的那些美好的詞彙已經離他遠去,他活着,不過是一分沉珂的責任。

  時間匆匆,一晃三年過去了。

  又是春暖花開日。

  可這四合院,仍舊沒有半分生氣。

  晏清清走過去,拍了拍陸晏辭的肩膀,低低的道:“晏家那邊挑出了兩名資質不錯的小輩,從此以後你就親自帶他們做事,把他們培養出來,一直到他們有能力承擔起家族的重任為止。

  陸晏辭一動不動的坐着,過了許多,才道:“我昨天晚上又夢到甯甯了。

  晏清清沒說話,隻用哀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兒子。

  她的兒子在流血,在痛,痛得快要死了,但卻沒有人可以讓他停止流血,停止傷痛。

  三年前溫甯的死,帶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她覺得此時的陸晏辭,心裡已經暮霭,這個世界的所有美好都被他屏蔽,他的餘生,隻剩下痛苦和對溫甯的思念。

  陸晏辭用手蓋住眼睛,淚水從指縫中滲出。

  “我夢到她懷裡抱着一個小孩在河對面,一群人圍着欺負她,她身上全是血,全部是血,可是我過不去,我過不去!

  “媽媽,我有些不想這樣過下去了,我好累,我想他們母子了,他們需要我……”

  他痛苦得身子都在痙攣。

  心就像被人捅了個對穿一樣劇痛。

  溫甯離開的第1075天,他有些撐不下去了。

  他的甯甯和孩子在另外一個世界被人欺負,他要去保護他們。

  突然,一聲細微的貓叫傳了進來。

  傭人匆匆跑進來,“陸總,小九回來了!

  陸晏辭站起來,匆匆的往外走:“它在哪裡?

  溫甯走後,她的貓也不見了,他找遍了京市的大小角落,也不見它的蹤影。

  他以為,她走了,連它的貓也不肯要他了!

  卻沒想到,它竟然自己回來了。

  傭人指着牆根道:“剛才還在這裡,怎麼不見了!

  仿佛怕陸晏辭責備,她連忙又道:“真的是小九,我不會認錯的。

  找了一會兒,終于在牆角的一處洞口發現了小九的影子。

  彼時小九比以前看起來大了一些,身上倒是很幹淨,被人養得皮光水滑,一看就沒有吃過苦頭。

  它好像認得陸晏辭,他過去的時候,它還主動繞着他的褲腿走了幾圈。

  陸晏辭抱起它。

  它像以前一樣乖順的在陸晏辭懷裡半躺着,露出自己的白肚皮求摸摸。

  陸晏辭撫了撫它順滑的毛發,低低的道:“還真的是你,三年了,你去哪裡了?

  小九喵喵的叫了幾聲,以示回答。

  陸晏辭低低的道:“三年了,你都回來了,為什麼她還沒回來?

  是啊,三年了,春去春又來,花落花又開,她還是沒有回來。

  突然,傭人驚慌尖叫:“陸總!

  晏清清連忙奔出去。

  卻隻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玫瑰花叢中,口中湧出大量鮮血,沾濕了一身的白色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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