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勞少夫人了,此事我和她爹是沒有意見的,隻要華兒她願意……”
岚岚聞言嘴角含笑的望着紀大小姐,等着她的回答。
心下卻是感歎,這紀大人和大夫人對這為大小姐當真是無比寵愛,隻看其二人能将此婚姻大事jiāo由她自己做決定,便可看出。
這若是換成别的官宦之家,如此出色的女兒,總是少不了要用以結盟聯姻,成為家族利益的棋子。
見母親和對面少夫人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一處,紀芳華含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卻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紀小芸忍不住了,張口便道。
“不可以,大姐不可以嫁給段公子。
”
她突然的叫喊,成功的讓所有人的視線轉移。
一時間廳中無數雙眼睛都盯着她一處。
“哦,是嗎?
那二小姐倒是說說,如何就不能了?
”
這兩人一再的插話,饒是岚岚這些年的好脾氣,也被惹得有些不悅了,當下沉了臉色問道。
如今她來這紀府不但是代表了國公府少夫人的身份,更是代表了曜王府,豈容人一再放肆。
“我……我,大姐,大姐她就是不能。
”紀小芸咬咬牙捏着手裡的絲帕,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繼續道。
“大夫說了,大姐久病不愈,怕是将來于子嗣不利,所以她不能嫁給段公子。
”
紀小芸說完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的底氣都足了幾分,挺直了腰杆,望着紀芳華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幾不可察的得意。
果然下一刻,就見紀芳華的臉色,慘白了幾分,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
紀大夫人的臉色亦是十分難看,皺眉直望着紀小芸不語。
而一旁的秦氏,就這樣看着女兒說出了那不能言說的秘密,絲毫不曾阻止。
甚至是一臉得意的等待着大夫人臉上的驚慌失措。
她就是要毀了這一樁婚事,憑什麼她的女兒得不到的,哪個病秧子卻能唾手可得,想的美,她絕不會讓他們如意。
秦氏心裡暗恨道,如今這般,就是要散去她心中那口被長房壓了許久的那口氣。
隻是今日怕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一直美說話的岚岚,冷眼看着這對母子一臉得意的模樣,直接覺得這兩人一如當初她娘家的那些姐妹一樣惡心,頓時心頭火氣。
冷冷開口道:“呵,于子嗣不利?
你也說了,隻是不利而已,難道以我家表弟的醫術還不能治愈大小姐小小舊疾?
即便是他不夠,那王妃娘娘親自出手,總可以了吧。
再說她們以後有沒有子嗣那也是你大姐和段家将來的事情,要你個沒出閣的小丫頭操個什麼心?
”
岚岚沉眉冷目,一臉厭惡譏諷的道。
字字紮心,說的秦氏母女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憋得說不出話來。
原本岚岚是個跳脫火爆的性子,倒是這些年做娘才收斂了不少,沒想到今日還能将她惹到發怒,這當真是近幾年少有的事。
見岚岚動怒,紀大夫人也不再客氣,冷冷對着秦氏道。
“二弟妹若是平日裡無事,還是回去好生教導一下二小姐的禮義廉恥之道吧!
如此這般小小年紀便如此好事,公然将子嗣之言宣之于口,這若是傳入去,沒得rǔ沒了我紀府家風。
若是在有下此,可别怪本夫人動用家法,以正家風!
”
“你……”
秦氏被大夫人噎的說不出話,看着女兒一臉委屈的表情,心裡暗暗恨毒。
她沒想到這少夫人竟然會毫不在意,那病秧子子嗣有礙之事,反倒是如此态度。
原想着此次能借着大小姐子嗣有礙之名,成功的讓芸兒嫁進明珠府,也能順帶的跟王府攀上關系,如此孩子她爹也能升遷有望,同時還能借此,為自己的兒子說上一門好親事。
如此一舉多得的好事,秦氏是早早就籌備好的。
隻如今怕是一切都要成為泡影了。
可是她怎麼能甘心!
為何長房大爺已是官至二品,而她家的二爺才隻是一個區區六品官職,叫她在這家裡處處擡不起頭,受人白眼……
“是,多謝大嫂教誨,芸兒咱們走!
”
秦氏盡管心裡恨的咬牙切齒,單面上卻是依舊不敢表露出來的。
今日這事她們已經落了下乘,在糾纏下去也無意,gān脆早些離去另想他法的好。
說完秦氏便拉着紀小芸的一手,甩袖離開。
“少夫人,今日正是得罪了,都是我治家不嚴。
”
見兩人離去,紀大夫人這才一臉愧疚而又感激的朝岚岚道。
她愧疚的是讓後院那些不長眼的東西沖撞王妃派來的人,感激的是岚岚并未因為女兒子嗣的問題,而對她們産生别樣的看法,反倒出言維護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