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天宗,内宗。
咔嚓!
一位面容清秀女子,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秀麗的臉上,滿是愠怒之色。
“他憑什麼!
區區九劫塔第五層而已,居然被評為第二序列?
”
這位女子,乃是自然天宗八大第三序列第一的明月岚。
她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第二序列之人。
結果,現在跳出來個楊韓,莫名其妙就奪走了屬于她的名額。
四品天宗資源有限。
如今第二序列也僅僅隻有兩個名額而已。
明月岚根本争不過這兩人。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宗主柳自然自掏腰包培養的第三個第二序列名額。
可此時,這個名額卻被韓陽奪走。
她如何能不恨。
若是韓陽在荒選之中,有驚才絕豔的表現,那也就罷了。
九劫塔第五層?
加入宗門都有些勉強。
何德何能,居然被賜予第二序列名額。
在她身旁,一個羽扇綸巾的俊美男子,柔聲安撫道:“岚師妹莫要焦急,那楊韓自己不識貨,偏偏要拜尉遲太上為師,這名額,終究還是岚師妹你的。
”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明月岚愈發憤怒。
她苦求多年不可得的資源,卻被韓陽棄之如蔽履。
這在她看來,完全是一種羞辱。
“師兄,你找個人,探探那個楊韓的底!
”
明月岚咬着牙說道。
俊美男子欲言又止。
這是何苦呢。
楊韓明明已經自己退出争奪。
明月岚此舉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似是見到俊美男子的遲疑,明月岚冷冷道:“你若是不願,那我便自己派人過去……”
俊美男子急忙道:“我怕了你了,我讓羅艾去試探一下……”
聽到羅艾這個名字,明月岚滿意的點點頭。
羅艾出身暗殺一族,精通隐匿手段。
雖然隻有天人五重,但即便尋常天君也無法發現他的蹤迹。
讓他去試探韓陽,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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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内宗另一座偏殿之中。
一狂傲青年不屑的冷笑道:“這楊韓,真是好大的野心,居然想要染指兼修兩道……”
自白日那一戰之後,尉遲京南兼修兩道的事情,已經傳遍自然天宗。
兼修兩道,的确是至強之道沒錯。
可兼修兩道,需要極強的天賦。
别看其他人都将尉遲京南視作懶鬼。
可尉遲京南的天賦,絕對是自然天宗第一。
哪怕不怎麼修煉,都能跻身高階真人。
這等天賦,其實尋常人可以比拟?
尋常人想要兼修兩道,就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止步不前,最終泯然衆人。
下方衆多弟子齊齊出聲恭維。
“那楊韓的确狂妄。
”
“還是傅師兄睿智!
”
“傅師兄,你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試探一下?
”
聽着手下人的恭維,狂傲青年臉上不自覺的浮現笑意。
可等他聽到派人試探這幾個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下意識夾緊雙腿。
“咳咳……試探就算了!
他既然選擇拜尉遲太上為師,就等于放棄宗主許諾的第二序列資源,沒必要再與其結仇。
”
此話一出,衆人都狐疑的望向狂傲青年。
傅師兄身為第三序列第二人,性格何其高傲。
做事想來肆無忌憚。
怎麼這次居然如此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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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青年懶得解釋,也沒法解釋。
一聽到試探兩個字,他就不自覺想起兩年前,他試探那個白衣酒劍仙的噩夢遭遇。
誰能想到,一個入門沒幾年的後輩弟子,居然那等強大。
居然一擊爆裆,讓他痛不欲生。
雖然傷勢已經恢複,但那一次試探,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痛苦。
試探?
還是算了。
他可不想再遭遇那樣的怪物。
說起來,那位酒劍仙已經閉關兩年時間,也不知道現在是何等境界。
狂傲青年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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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诩天賦無雙,不弱于任何人。
别說第三序列第一人明月岚,便是第二序列那兩人,他也怡然不懼。
可唯獨那個白衣勝雪的酒劍仙。
隻要想起來,他就不寒而栗。
天下間,竟有那等天才?
世人皆以為尉遲京南的天賦,在自然天宗當屬第一。
但他卻知道,真正天賦第一人,是那個對月長歌,痛快飲酒的無雙女子。
也不知,何人能成為那等女子的道侶。
……
新晉弟子偏殿中。
如今風頭無二的尉遲太上,正焦急的舔着嘴唇,眼神時不時瞄向後殿方向。
一旁侍奉的阗真簡直無語至極。
“太上,您若是想見楊嫡傳,就讓我通禀一聲便是,何必纡尊降貴,在此等候呢?
”
他有些搞不懂尉遲太上的心思。
明明身為太上長老,自然天宗最尊貴的三人之一。
居然表現的如此卑微。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拜師韓陽呢。
聽到阗真的話,尉遲京南噴了一口酒氣,沒好氣的道:“你知道個屁!
老子可就指望那小子手裡的好東西活着了,不能催,不能急。
”
好東西?
阗真恍然想起。
先前在自然城的時候,正是韓陽拿出了一葫蘆酒,引得尉遲太上大發神威,連斬三人。
就為了一口酒,連太上長老的顔面都不要了?
阗真真是無語至極。
也就尉遲懶鬼,能做出這種沒大沒小,不要面皮的混賬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換了一身裝束的韓陽,從後殿走出。
看到尉遲京南的時候,韓陽也微微一怔。
倒不是因為尉遲京南“纡尊降貴”,而是好奇這老頭居然這麼快就能醒酒。
那葫蘆寒冰醉,可是連九階真人都能醉倒。
“小子……咳咳咳,小友……”
見到韓陽,尉遲京南立刻眼睛發亮,霍然起身。
一旁的阗真直翻白眼。
人家要拜你為師,你喊人家小友?
韓陽笑了笑,随意瞥了一旁的阗真一眼。
阗真識趣的告辭而去。
他也懶得留下來看尉遲太上出糗了。
真是丢光了自然天宗的顔面。
待到阗真離開之後,韓陽肅穆說道:“請前輩布置結界,封印此地,我不想讓其他人聽到我們兩人的對話。
”
尉遲京南對韓陽的話言聽計從,立刻施展手段,将偏殿封鎖。
做完之後,他立刻腆着臉道:“小友,可還有那種酒?
”
韓陽似笑非笑的瞥着這位老不修,輕笑道:“你就不好奇,我手中為何會有寒冰醉?
”
尉遲京南表情一僵,失聲道:“果然不是巧合,你居然知道那是寒冰醉,說說吧,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寒冰醉?
”
韓陽踱步到主座之上坐下,淡淡開口道:“再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請前輩回答我一個問題……李玄魚,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