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是我請陳恪來的。
”溫漁露着小腦袋,靠在大殿外面的門上,調皮的一笑,快速的縮回腦袋。
“你!
”
葉明月有些氣笑了,但此刻不是與溫漁生氣的時候,她需要幫着陳恪對抗這些宗門長老。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葉明月暗中傳音給陳恪。
陳恪點點頭:“知道了,交給我來吧。
”
“你小心。
”葉明月有些神色複雜的說道。
陳恪說道:“放心,沒有問題,這種事情,我最是擅長。
”
不就是與人争辯,他好像還沒有輸過,尤其是陳恪喜歡講道理。
“不知哪位長老厚顔無恥的提出讓我上交仙人遺迹的寶物?
”陳恪環顧大殿,台階之下站着兩排長老,一共十四人。
“是老夫!
”
趙長老頓時黑着臉說道,這小子一句話就把他罵了,但是他不與這小子一般見識,隻要他能交出仙人之物便好。
“按照宗門規矩,你在仙人遺迹之地拿到的一切寶物,都要上繳宗門,由宗門評斷危險之後,再研究是否給你。
”趙長老擺出了宗門的規矩。
陳恪聽後點點頭,道:“長老說的很對,但是我想問一句。
”
“什麼?
”趙長老說道。
“救下修道界數千人,還讓二長老等宗門頂尖長老安然無恙的回來,這算不算是大功勞!
是不是為青木宗掙得了巨大的榮耀,讓修道界人人都在念叨青木宗的好!
”陳恪笑着看向趙長老,眼中的輕蔑之色毫不掩飾。
趙長老被陳恪這樣一問,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的确是大功勞。
他又能怎麼回陳恪,說不是功勞嗎?
青木宗看不上這些榮耀,救幾個人就了不起了?
關鍵是宗主也在,他不能把青木宗的榮耀當成什麼都不是。
而且,二長老等人的确是完好無損的從仙人遺迹之中走出來,趙長老也聽聞裡面的危險,很多修行者已經葬身在了其中。
“不知道按照這種功績,我該受到如何的獎勵?
”陳恪說道。
“身為青木宗的弟子,宗門庇佑你的安全,讓你享受榮耀,你為宗門做點事情,難道不應該嗎?
”站在一旁的楊長老見到趙長老被陳恪說的不能反駁,當即站出來指責陳恪。
陳恪看向楊長老,笑着問道:“請問如何稱呼?
”
“你叫我一聲楊長老便是。
”楊長老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而是讓陳恪尊稱他。
陳恪也不在意,笑了笑問道:“那楊長老來告訴我,青木宗身為一個正道宗門,幾乎相當于正道魁首,是不是要賞罰分明,恩怨分清,善惡分辨?
”
“是!
”楊長老咬着牙說道,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想要講什麼。
不管他講什麼,隻要他講出來,楊長老就準備拿宗門大義去壓制陳恪。
“既然如此,宗門賞罰分明,善惡分辨,那麼不能隻有罰,也要有賞,不能隻有惡,也要有善。
”陳恪說道,轉頭看向大殿之中的長老們,“按照宗門規矩,我的确應該上交一切從仙人遺迹之中拿到的寶物,但是宗門是否應該給我獎賞,這些功績合在一起,我覺得宗門的副宗主之位也能坐坐。
”
“大膽!
”
“放肆!
”
“住口!
”
一連幾聲爆喝,全是叱責陳恪,楊長老怒氣沖沖的翹着胡子道:“你算什麼,何德何能坐上這青木宗副宗主的位置?
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五方道人的徒弟,是大魔頭的傳承之人。
是我青木宗不顧天下正道同行的恥笑,庇護你淩空山安危。
你不但不感激,還想竊取我青木宗副宗主之位,你當真是放肆!
”
陳恪笑着說道:“我有什麼放肆的?
我不過是講出了實情罷了。
”
“什麼實情!
你一點功績,就想當青木宗宗主之位?
當真是放肆!
”幾名長老紛紛說道。
葉明月也隻是一個代宗主,代字不拿下去,随時都會被宗主撤銷職位。
代宗主與宗主看似掌握同樣的力量與權力,但是在宗門的實際權力上,卻是不同。
代隻是一個喜虛幻之位,實才是權力之位。
而副宗主,更是重要,陳恪若是想要做代副宗主,或許他們還會考慮一下。
但是陳恪敢當副宗主,這幾位長老根本就不同意,他們直接指責陳恪膽大包天,想要竊取青木宗的權柄。
葉明月抱着手,坐在主座之上,看着陳恪與幾名長老争吵,嘴角不由得彎起一個弧度。
看來隻有陳恪這種不喜歡規矩的人,才會讓長老們頭疼。
而且,陳恪雖然不喜歡規矩,但是陳恪卻是最喜歡遵守規矩。
葉明月還記得陳恪在淩空山的時候,除了修行之外,就是翻看淩空山的規則。
來到青木宗,陳恪也向葉明月要了關于青木宗的規則。
學會規則,掌握規則,才能利用規則,改變規則。
這是陳恪一直保持的态度,規則是什麼?
是用來約束下面的一種方法,你若是實力不夠,那麼規則就是你的枷鎖,你若是實力夠了,規則就是你的武器。
陳恪如今實力也算是堪堪夠了,凝丹境後期,不虛宗門任何的一位長老,除了青木宗的金丹境老祖出手,陳恪此刻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壓制他。
這也是陳恪進來之後,楊長老、趙長老等人隻是用語言去反駁,卻沒有放出身為長輩的境界威壓來打壓陳恪的原因。
因為他們早已經知道了陳恪的修為境界,凝丹境後期,誰敢招惹!
甚至向陳恪讨要寶物,都是通過葉明月這位陳恪的“女主人”。
“修煉界不就是強者為尊,實力至上?
我為宗門做了這麼多的榮耀,我實力更是超群,坐一坐副宗主有何不可?
我倒是想要問問,楊長老你為宗門做了幾件壯大宗門榮譽的事情!
”陳恪笑着問道。
這一招釜底抽薪讓楊長老自信的臉有些繃不住了,他在青木宗七八十年,青木宗之中雜事他做了很多,但是真正壯大青木宗,為青木宗增加榮耀的事情,他是一件沒做。
葉明月為何能在一衆長老的認同下成為青木宗的代宗主,便是因為葉明月孤身探險,進入淩空山潛伏在大魔頭五方道人的身邊,為正道宗門争取了機會,滅掉了五方道人。
這是一件大功勞,如今修道界說起滅掉五方道人的事情的時候,最先提及的便是葉明月這位實力非凡的仙子!
楊長老此刻有些無言,他看着陳恪道:“老夫為宗門辛辛苦苦數十載,做的事情成千上萬,如何與你一一細講!
”
陳恪笑着說道:“可是宗門也給你庇護了,甚至還給你了長老的職位,給了你掌權的實力,如今,你能夠在這座宗門大殿之中,用語言威逼宗主,欺負我這種為宗門奉獻的好弟子,你不覺得羞愧嗎?
”
“你休要胡言!
我何時威逼宗主,何時欺負你。
”楊長老怒聲道。
他氣的胸口一陣收縮,若不是修為不如陳恪,早已經出手一掌斃掉陳恪。
這個小子,當真是伶牙俐齒,不能與之争辯。
“楊長老說的很對,宗主有宗主的考量,讓我交出來寶物,還是讓我研究寶物,都是宗主來做決定,你幫宗主做決定,不是威逼宗主?
讓我上交寶物,卻不給我獎賞,不是欺負我這種忠厚善良的門人!
”陳恪冷笑一聲說道。
“你……”
楊長老一退再退,幸虧後面有人扶住了楊長老。
“我血口噴人,還是為老不尊?
”陳恪看向楊長老,嘴角挂着笑。
“嘭。
”
楊長老昏死過去。
“楊長老昏過去了!
”
“楊長老!
”
“楊兄!
”
不少長老立即走過去,扶着楊長老呼喊,場面一時之間有些錯亂。
陳恪回頭看了看葉明月,葉明月挑挑眉,明眸之中帶着一股笑意。
“宗主,我看此事以後再說吧,老楊昏了過去,等他好轉再說吧。
”一名白發老者向葉明月說道。
葉明月聽後點點頭道:“如此甚好,麻煩青長老先帶楊長老去療傷,讓丹閣送兩味丹藥給楊長老養傷。
”
“多謝宗主。
”青長老拱手道謝。
衆人擡着楊長老,緩緩地離開了大殿,沒有人再提陳恪上交寶物的事情。
其餘的長老見狀,也不在多待,向葉明月拱手告退。
等到所有的弟子都走了,陳恪兩步并作一步,來到了葉明月的跟前。
“你怎麼不說我已經把寶物給你了?
”陳恪問向葉明月。
葉明月道:“你的東西是你的東西,不是青木宗的東西,葉明月可以拿你的東西,但是青木宗宗主不能占據你的寶物。
”
“自己跟自己都分得這麼清楚?
”陳恪勾了勾葉明月的鼻子。
葉明月輕哼一下,聲音變得很溫柔:“你不是青木宗的内門弟子,宗門始終會對你有成見,你的東西我可以拿着,但是不能是宗門之人拿着。
若是以後,他們把此物當成傳承之物,你想要就要不回來了。
”
“按照你家的這個傳統,我估計下一任的掌門應該是我們的孩子!
”
葉明月大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