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頓時忍不住眼淚,悲憤地告訴白爸爸等人,白霜連累了白媽媽,被呂國棟的後媽伍萍暴揍。
白霜明明在家裡,卻躲着不出來,任憑白媽媽被伍萍打得慘叫連連。
林麥聽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這就是白媽媽傾心疼愛的養女,卻一點都不管她的生死,真是太諷刺了!
其他人也覺得白媽媽被打,全是她咎由自取,誰讓她非要執意養着白霜那條白眼狼呢。
雖然心裡埋怨白媽媽,但她畢竟是他們的親人。
見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衆人還是心疼的。
羅老太恨鐵不成鋼地問白媽媽:“你還要把白霜那條毒蛇留在身邊嗎?
”
白媽媽的眼角有眼淚不斷地滾落下來。
她在病床上艱難地搖了搖頭:“不了,再也不了。
”
羅老太這才握了握白媽媽的手:“那等出院了,就搬去跟我們一起住。
”
白媽媽沒說話,看向了白爸爸,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多年的老夫老妻,白爸爸看得懂白媽媽的眼神,她想讓他住進他家。
可是傷透的心好像砸碎的玻璃瓶,無法複原。
他對她已經沒有了感覺,又怎麼可能讓她再住進他家!
何況買四合院的錢他還沒還給林麥小兩口。
也就是說,他父子幾個還住着林麥的房子,哪有資格讓别人住進來?
白爸爸找個借口出了病房,避開白媽媽的視線。
白媽媽眼裡一片失望和難過。
林麥和方卓然見白媽媽已經脫了險,就告辭離開了。
白妍的新房早在國慶節前夕就已經分下來了,而且也裝修好了。
她本來打算明天請白爸爸和弟弟妹妹去新居吃頓飯。
可是白媽媽住院了,她也就沒有心情請白爸爸和弟弟妹妹去她家吃飯。
隻能等白媽媽出院了再安排。
林麥夫妻兩個回到家裡,方爺爺方奶奶問白媽媽情況怎樣。
林麥告訴他們,白媽媽的心肌梗塞雖然兇險,但現在已經沒了生命危險,最多再住十天的院就能出院。
方奶奶嘀咕道:“你媽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得了心梗?
我和你爺爺年紀這麼大了都沒得。
”
林麥道:“羅女士的心梗是受了刺激突發的。
治好了,隻要注意保養,心梗複發的可能性很小。
”
方奶奶八卦地問:“你媽受了啥刺激?
”
林麥便把白霜對白媽媽見死不救那件事說給了兩位老人聽。
兩位老人也沒有對白媽媽流露出同情之心。
方爺爺還說,白媽媽這是自食惡果。
陪着兩位老人家聊了一會兒天,又陪着豆豆做了做遊戲,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到了夜裡十點。
這段時間,林麥沒有給豆豆洗過一次澡,都是住家保姆在照顧豆豆,
以前方奶奶很反對請住家保姆,覺得會打擾自己的生活。
可是林麥買的是三進的四合院,住家保姆住在前院,方奶奶他們住在中院。
相互之間絲毫不影響,方奶奶也就接受了住家保姆。
林麥給豆豆洗澡,豆豆很開心,撲騰的水花濺了她一身。
洗完澡,林麥抱着豆豆去房間睡覺。
豆豆奶聲奶氣道:“我今天晚上可以和媽媽一起睡嗎?
”
林麥瞥了一旁的方卓然一眼,方卓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意思是說不可以。
林麥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
她一個星期也就星期六的晚上和星期天在家裡。
方卓然盼這兩個晚上要連續盼五天才能盼到,又怎麼可能把這兩個晚上拱手讓給豆豆。
林麥親了親豆豆嫩嫩的臉頰,搖搖頭道:“不行啊,你都五歲了,是大孩子了,不能和媽媽一起睡。
”
豆豆指着方卓然道:“那爸爸怎麼可以和媽媽一起睡,爸爸那麼大把年紀了!
”
無辜躺槍的方卓然不知該擺出個什麼表情。
他哪有一把年紀?
他還沒滿三十歲,還在青春的尾巴上。
林麥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句話堵住豆豆的小嘴:“因為爸爸他……比較不要臉,咱們千萬别學他。
”
方卓然嘴角狂抽。
安頓好了豆豆,林麥也洗了個澡。
換了一身淡綠印着小白花的睡衣,把她襯托得如羊脂玉一樣瑩白光潔。
想到今天晚上又要和方卓然纏綿,她又期待,又害羞,又有些恐懼。
教授大人的體力實在是太好了,每次都可以把她折騰得半死不活。
方卓然洗完澡進了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林麥從溫暖的被子裡抱出來,将她脫個精光,給她擺了個姿勢。
林麥跪在床上,扭頭奇怪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
方卓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你不是看了《愛愛三十六式》嗎,今天咱們換個花樣來兩個高難度的動作。
”
林麥回憶起《愛愛三十六式》裡那些讓人臉紅的圖片,羞紅着臉道:“不要,不可以!
”
方卓然摟住她的腰肢,看着她美麗的蝴蝶骨,隻覺全身都熱血沸騰。
“為什麼不可以?
反正我又不要臉!
”
林麥眨了眨眼睛,教授大人是不是在報複她剛才說他不要臉?
可她說的是大實話啊,隻要關上房門,他就禽獸不如。
今天晚上教授大人就更不要臉了,林麥不僅羞紅了臉,連身體都紅了,滾燙滾燙的。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醒來,她都不好意思看方卓然一眼。
直到吃過早餐,她才漸漸恢複正常。
秋高氣爽,正是遊玩的好時光,林麥提出去故宮玩。
自從方奶奶他們來到京城,一家大小還沒一起出遊過呢!
方奶奶猶豫道:“你不去看一下你媽?
”
“她已經脫險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林麥無情道。
别說白媽媽已經脫險了,哪怕沒有脫險,她也不會去看她。
白媽媽對她無情,她自然對白媽媽無義。
親情也好,愛情也好,友情也好,隻有對等才是最美好的相處模式。
昨天她能看在白爸爸和白夏兄妹的情分上,幫白媽媽墊付醫藥費,就已經是她對白媽媽釋放的最大善意。
方奶奶隻是問問,林麥不想去看望白媽媽,她也不會勸她去看。
一家五口人開着車去了故宮。
故宮金碧輝煌,雄偉壯觀,氣宇軒昂,肅穆莊嚴。
宛如一部雄壯的史詩令人心潮澎湃,又如一部宏偉的民族交響樂讓人蕩氣回腸。
林麥一家人在故宮裡暢遊時,白媽媽坐在病床上眼巴巴地盼着白爸爸和林麥來看她。
可是一直等到上午十點鐘,白爸爸和林麥始終沒有出現。
昨天晚上,白媽媽聽說她的醫藥費是方卓然付的,還以為林麥原諒了她,沒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白媽媽心裡多少對林麥有些不滿,自己已經知錯了,為什麼林麥不肯原諒她呢,她是她親媽啊!
白妍三姐弟,和一大早拖着老邁的身軀給白媽媽送營養餐的羅外公和羅外婆都看出了白媽媽的小心思。
羅外婆當場就火了,沖着白媽媽低斥道:“你還有啥臉怪罪麥子?
你自己之前怎麼對麥子的你是不是忘光了?
你對麥子那麼壞,居然還指望麥子來看你,你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呢?
”
白媽媽嗫嚅道:“我是她親媽……”
羅外公譏諷道:“你還知道你是她親媽啊,卻為了白霜那條毒蛇踩她不知踩了多少次。
麥子心裡不委屈啊,自己的親媽居然為了養女那樣對付她!
你對麥子不滿,難道麥子就對你很滿意?
别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麥子怎麼對你,你都得受着!
”
白媽媽被自己的親爹親媽罵得擡不起頭來,小聲問:“明遠怎麼也沒來看我?
”
羅老太和羅老爺子對着白媽媽又是一頓痛罵。
說她把白爸爸的心都傷透了,她都脫離危險了,還想要人家來看她,簡直是白日做夢!
人家昨天肯帶着子女來給她交醫藥費,已經仁至義盡了,就别要求太多。
白夏也忍不住拿話狠狠刺了白媽媽一通。
别動不動就想讓别人原諒她,别人憑什麼原諒她!
白媽媽被自己的爹媽和兒子數落得無地自容。
白妍生怕白媽媽被白夏和外公外婆的話刺激到了,又引起心梗。
她不好說長輩,呵斥着讓白夏閉嘴,白夏這才很不情願地閉了嘴。
羅外公和羅外婆見白媽媽面露悔意,也就沒再訓斥她了。
羅外婆語重心長道:“你把明遠和麥子傷得太重了。
想要和他們重歸于好,就得彌補他們,讓他們願意接受你才行。
千萬不要有我是麥子親媽,她就必須得原諒我的思想。
人家麥子有沒有你這個親媽,好日子、壞日子她自己都過過來了,又沒靠過你。
你可能不知道吧,麥子可是萬通集團的老總,人家可是民營企業家。
”
她見白媽媽一副驚愕又茫然的樣子,道:“是不是沒聽說過萬通集團?
那錦繡服飾總知道吧,那就是萬通集團的分公司。
”
白媽媽愕然:“麥子她.....這麼厲害的嗎?
”
白夏與有榮焉:“那當然!
我們白家的孩子就沒有不優秀的。
你以為是你的寶貝白霜,連個大專都考不上,還得花錢買學校!
”
白媽媽頓時心裡五味雜陳。
自己是不是傻,放着那麼優秀的親生女兒不顧,非要對白霜好。
以為隻要用愛心去溫暖白霜,她就一定會成長為一個好孩子。
讓白爸爸他們對白霜刮目相看,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事實卻狠狠打了她的臉。
毒蛇的孩子還是毒蛇,這是無法改變的。
白妍生怕白媽媽受刺激,再次呵斥了白夏。
羅外婆繼續勸說白媽媽:“也不要以為你和明遠是老夫老妻,你知錯了,他就必須接納你。
别忘了,你和他已經離婚了!
”
她最後拍了拍白媽媽的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
說罷,收拾了碗筷和保溫桶,和羅外公互相攙扶着離開。
白妍送兩老出了病房,對他們道:“外公外婆今天就不來醫院看望媽媽了,媽媽的中飯晚飯我會安排的。
”
羅外公和羅外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歲數這麼大了,讓他們一天跑三次醫院,身體吃不消。
白妍回到病房,交代白露好好看護白媽媽,她回去給白媽媽做營養午餐。
至于白夏,她什麼也沒交代。
白夏從小就因為白霜跟白媽媽不親近,指望他好好看護白媽媽不太靠譜。
白妍離開不久,白夏也離開了,說是去給白媽媽買水果。
他聽人說,心梗病人多吃水果對病情好。
隻剩下白露一個人守在白媽媽的病床前。
白露拉着白媽媽的手道:“媽,你别看哥對你冷冷淡淡的,其實那都是表面,他心裡還是愛媽的,不然不會給媽買水果。
”
白媽媽越發慚愧。
白露陪着白媽媽聊了一會兒天,忽然想上廁所,于是出了病房。
她前腳離開病房,後腳白霜就像個賊似的,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