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快被燒着了
宋修遠笑了,笑得甯以初心裡發慌。
轉頭,客廳到卧室的過道裡,散了一地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甯以初快步走進房間,平鋪在房間各個地方的衣服物品也都被挪回了原位,宋修遠的西裝再次好好挂在了衣櫃裡,床品也都重新鋪了回去。
好似剛剛發生的種種,都隻是她做的一場夢。
不及甯以初細想,宋修遠已經悄然站到了她的身後,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宋修遠?
”甯以初對他的行為表示不能理解:“你是吃飽了撐的嗎?
”
宋修遠無所謂地甩了下頭:“我收拾好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問題?
”
“抱歉,這些東西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了。
”
“哦。
”宋修遠近前兩步,繞過甯以初,大喇喇地躺到了床上。
他沒再解釋什麼,可甯以初卻覺察出了不對勁。
她再次打開二手平台app,反複确認了所有訂單都已經正常付過款了,并且所有買家都一緻要求當面交易。
甯以初覺得蹊跷,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再次看向宋修遠時,他竟已經閉上了眼睛,作出一副困極了要睡覺的樣子來。
這是她的卧室,她的床,憑什麼宋修遠可以這麼坦然地躺在這裡?
甯以初很不願意,催促宋修遠趕緊起來:“宋修遠!
”
她連叫了兩聲,床上的人都不帶搭理的。
甯以初怒極,上去便甩了兩拳頭:“裝死有用嗎?
”
許是這兩拳頭甯以初使了力氣,确實把宋修遠給甩疼了。
宋修遠捂了捂胸口,趁着甯以初靠近,無所防備之下,一把将她拽到了懷裡,迫着她以同樣的姿勢躺了下來。
甯以初掙紮,宋修遠的雙臂卻緊緊锢着她,他的力氣遠遠大過甯以初,隻要他不願意,甯以初根本脫不開身。
彼時家裡也沒有旁人,宋修遠更加無所顧忌了。
他也沒想過要對甯以初做什麼,哪怕他們還是夫妻。
宋修遠不屑于強迫她,那樣很沒有意思。
他這一整天身心俱疲,他就隻想安靜地躺一會兒。
如果懷裡還有個甯以初陪着他一起安靜的躺着,那就更好了。
至少足夠治愈他這些日子一來的疲累和心傷。
甯以初沒再動彈,比體力,她卻是拼不過宋修遠,索性放棄了。
宋修遠的呼吸逐漸均勻,甯以初的腦海中卻紛亂不堪。
她試圖撥開宋修遠橫在她身上的胳膊,可宋修遠即便是睡着了也都使着勁兒,愣是讓她沒有辦法脫身。
甯以初覺得心累。
她望着宋修遠側過來的那張臉,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耗光了我所有的愛意才來糾纏,要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你憑什麼要求我在同一個坑裡跌兩次?
”
她不願意,也不敢。
這便是甯以初的态度。
所以,不論宋修遠說什麼做什麼,都破不了她心裡那層厚厚的防線。
甯以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夢裡的那場大火燒了好久好久,她隻覺得身上被灼得難受,四面八方都是火舌,沒有一條生路。
直到她滿身大汗被驚醒,猛地坐起身,恢複意識後,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過五點,天剛微亮,原來她竟然一覺睡了這麼久。
宋修遠依舊在她身旁躺着,一動不動,甯以初胡亂擦了擦自己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她已經記不大清夢裡的情形了,隻覺得很熱,都快被燒着了一樣。
再看宋修遠,他也滿臉通紅,表情看起來極其難受。
甯以初下意識離他很遠,卻又明顯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
等她伸手去試的時候,才發現宋修遠居然在發燒。
難怪她會這麼熱,是宋修遠的體溫帶着她的一起升高,才會讓她出了這麼多汗。
這人還在昏睡,甯以初不敢耽擱,趕忙喊他:“宋修遠,你快醒醒。
”
可不論她怎麼大聲,宋修遠都給不出任何反應。
無奈甯以初隻能上手,“宋修遠!
”
她搖晃着宋修遠的身子:“快醒醒,我送你去醫院。
”
這麼大塊頭的家夥,甯以初确信自己是扛不動的,就算要去醫院,也得他配合着下樓才行。
“宋修遠,你能不能不要死在我屋裡。
”
甯以初手忙腳亂地給宋修遠貼了退燒貼,直到宋修遠的喉頭滾動了兩下,甯以初才算松了一口氣。
她拖起他的腦袋,給他喂進去了兩口水。
趁着人有了些許意識,甯以初将他扶坐了起來。
可宋修遠的身子軟趴趴的,即便是坐靠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又倒了下去。
甯以初覺得頭疼。
他好好的别墅豪宅不住,非要賴在這裡,還病了。
這要是在宋家,滿屋子的傭人給他使喚的,家庭醫生随傳随到,也用不着她來受這個累了。
甯以初掰開宋修遠的嘴,将退燒藥給他塞了進去,又搖晃着他的腦袋,直接給他順下去了。
此刻的宋修遠毫無氣力,任由甯以初擺布着。
甯以初越看越氣,嘟嘟囔囔着罵了兩句,沒想到人卻聽到了。
宋修遠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了甯以初擰着毛巾給他擦汗的手。
甯以初愣住了,不是快燒死了嗎?
怎麼手勁兒還這麼大。
“撒開!
”甯以初掙了兩下:“你一個病号還想耍什麼花樣?
”
宋修遠不聽,硬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拽住了甯以初的這隻手。
甯以初又氣又無奈,沖着宋修遠罵道:“死吧死吧,死了幹淨,省的惹人煩。
”
宋修遠果真就不鬧了,也松了手。
甯以初一把将手裡的毛巾甩在了宋修遠的臉上,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我欠你的嗎?
”她怒斥道:“你這麼折騰我,到底圖什麼?
我連小寶都給你們了,我的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費勁的?
”
可惜,甯以初所有的話都得不到回應,宋修遠的意識時有時無,時而能聽到甯以初的碎碎念,時而又什麼都感覺不到。
時而能有些反應,時而又痛苦地什麼都做不到。
甯以初就這麼一直守着,從五點守到了九點,期間宋修遠出了一身汗,大概是退燒藥起了效用,再試體溫時,已經沒有那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