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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722章 大炮卵子復仇記

  第722章 大炮卵子復仇記

  這年頭的屯子人,男的是個個都有外號,而且每個人的外號基本上都不是正面的。

  像二咕咚那就不用說了,簡單的兩個字,道出了趙有財的行事作風。
而像當初的老炮手楊瞎子,人家根本就不瞎,反倒是因為槍法好,才落下這麽一個外號。

  還有王寡婦,要是放在幾十年後,那不是絕對的小鮮肉麽?

  所以像什麽小諸葛、病魏延啥的,在這時候的農村,根本沒有適合它們紮根的土壤。
反倒是大褲襠這個外號,讓人感覺朗朗上口,充滿了樂子。

  被人道破根腳的張援民一愣,轉頭望去時不禁皺起眉頭,剛剛叫他外號的這個人,張援民竟然都不認識!

  好麽,名號真是傳開了!

  張援民皺眉看著那人,感覺此人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便問道:“兄弟,咱以前打過交道麽?

  “你怎忘啦?
”那人衝張援民一笑,道:“開春前兒,咱不一起擱楞場乾活了麽?

  張援民聞言一怔,當即反應過來,這男的應該是自己在77楞場乾活時的工友,但絕對不是自己那個窩棚的,要不然應該認識才對。

  張援民不認識這人,這人卻認得張援民。

  張援民雖然隻在楞場幹了三天活,但那三天簡直是一段傳奇。

  就那三天,張援民好懸沒把杜春江的楞場給乾黃了。

  而在那三天裡,楞場人對張援民的稱呼也是一天一變,從殺熊前的大褲襠,到殺熊後的張大哥。

  直到張援民被媳婦修理一頓後,硬給帶回家。
77楞場那些套戶就分成了兩派,跟張援民擱一個屋住的那些人,被張援民的“聰明智慧”所折服,仍然稱其為張大哥。

  而另一個窩棚裡的人,又改叫他大褲襠了。

  此時黃貴帶來的這人,就是另一個窩棚的套戶。
而且他不光認識張援民,他還認得趙軍。

  隻見這人向趙軍伸手,道:“趙技術員,我聽黃哥說你來,我趕忙就回來了!

  “啊……哈哈。
”雖然不認識,但趙軍仍笑著和這人握手。

  此時,黃貴也看出來了,他怕雙方尷尬,就為趙軍介紹那人,道:“這是小胡,就擱我們前院兒。

  “胡家保。
”那人和趙軍松開手時,順著黃貴的話自報家門。

  黃貴則繼續介紹另一人,道:“這是我妹夫薑偉豐。

  薑偉豐長得圓臉,一張笑面。
在被黃貴介紹後,他上前與趙軍握手,道:“小兄弟,歡迎你到家裡來哈。

  趙軍道謝,張援民、解臣都與薑偉豐客套了一番。
然後,黃貴才指著最後一人,對趙軍說:“這是我把兄弟李松。

  李松搖著趙軍的手,笑道:“總聽老尿子念叨伱,今天可算是見著了。

  黃貴說是把兄弟,其實就是結拜兄弟、好哥們兒。
而在眾人都互相認識過後,趙軍他們在炕上落座,宋蘭則帶著倆兒子出去沏茶倒水。

  幾人點上煙,黃貴隔著炕桌對趙軍說:“兄弟,今天你第一次到家來,老哥想安排人給你殺驢了。
結果,特麽的那驢……讓人家借去了。

  “啊?
”聽黃貴又說要殺驢,趙軍眉頭一皺,忙道:“老哥,咱擱永勝那屯子的時候,咱不都說好了麽?
不能殺驢,殺什麽驢呀?

  黃貴一擺手,道:“兄弟,這驢必須得殺,老哥跟你說到哪兒了,我就得做到哪兒。

  說到此處,黃貴怕趙軍誤會自己是虛情假意,便指了下薑偉豐,才說道:“你薑哥他呀,他把驢借出去了!

  薑偉豐聞言一笑,對著黃貴說:“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呀。

  說完,薑偉豐又轉向趙軍,說:“今天我家西院,老薛家那倆口子看我趕車回來,跟我說他們擱山裡割(gā)的刺五加杆(gāi)子,都攢不老少了。
跟我說要借驢借套去給拉回來,我這才借的他們。

  刺五加全身皆可入藥,而在入冬以後,林區人會進山將刺五加杆子割下來紮成捆,運回家去使小鋁盆將其熬成刺五加膏。

  這個刺五加膏,可以拿到山下去賣錢。
雖然不怎麽值錢,但積少成多總能貼補家用。

  薑偉豐跟薛金義他家是左右鄰居,兩家雖說沒處到趙李兩家那種地步,但關系也相當好了。

  而那牲口又用不壞,薛金義兩口子張一回嘴,薑偉豐怎麽也不好回絕。

  他也沒尋思黃貴能從嶺西整個祖宗回來,而且還要給這祖宗殺驢。

  “薑哥!
”趙軍衝薑偉豐擡手,打斷了薑偉豐的話,笑道:“你別聽我老哥的,殺什麽驢?
殺驢?

  “怎麽不殺呢?
”聽趙軍這話,黃貴一下急了,可他剛一張嘴,就見趙軍衝他一擺手。

  在攔住黃貴以後,趙軍對解臣道:“解臣,咱車裡還有個麅子呢。
你去給它整下來,讓老嫂烀上。

  “哎!
”解臣答應一聲,起身就往外去。
見解臣要出屋,在外屋地的宋蘭忙叫國富、民強跟著出去。

  “還打著麅子啦?
”這時李松把煙頭一掐,驚訝地看向黃貴,問道:“老尿子,你啥時候打的麅子呀?

  “不是我打的,是兄弟家抓的。
”黃貴擡手向趙軍一指,對李松說:“人家兄弟來,是幫我拖狗的。
今天領著一幫狗過來,往我家地頭一去,狗出去就給麅子摁那兒了!

  “哎呦!
”李松聞言更為驚訝,看向趙軍道:“兄弟,你家啥狗啊?
這時候還能抓住麅子呢?

  “對呀!
”李松一句話提醒了黃貴,黃貴才想起來,眼下不是狗攆麅子的時節,趙軍家的狗是怎麽做到的呢?

  見黃貴、李松齊齊向自己看來,趙軍淡淡一笑,道:“我家有個狗會截仗。

  黃貴聽得眼前一亮,他知道獵狗要是會截仗,在圍獵中對獵人的幫助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哪個狗啊?
”黃貴忍不住向趙軍問了一句,畢竟這樣的狗太少見了。

  “就那個黑狗。
”趙軍先是回了一句,但一想自家有兩條黑狗,於是便又加了一句:“大的那個。

  其實二黑也不小,但跟黑虎一比,得小有兩圈。
所以趙軍以為自己這麽一說,黃貴便能分得清楚。

  “啊!
”果然,黃貴不假思索地道:“瘸子唄。

  “說誰瘸呢?
”這時宋蘭端著緩好的軟棗子、山葡萄進來,待將盤子往炕桌上放時,她還對黃貴說:“咱那腿不都好了麽?
咱不瘸。

  要是平常,宋蘭肯定放下吃的就走,一句話都不帶多說的。
可之前黃貴腿受傷的時候,不但他自己意志消沉,村裡還有不少人議論,說黃老尿這回變成黃瘸子了。

  為此,宋蘭沒少跟村裡人吵架。
同時,她也一次次地帶黃貴看病。
前幾次沒有效果的時候,黃貴還急眼,甚至有自暴自棄的情況。

  現在黃貴的腿治好了,上山倒是沒有大礙,但陰天下雨還是會有反應。
走路、攀岩沒事兒,但不能扛重物。

  就這,村子裡也有議論的聲音。
但宋蘭已經挺知足了,隻是怕黃貴再消沉。
所以當她聽黃貴提到“瘸子”倆字的時候,沒聽清楚前面話的宋蘭怕黃貴是在自嘲,於是才接了那麽一句。

  黃貴被宋蘭說得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當即喝道:“上一邊去!
老爺們兒說話,你老娘們兒插什麽嘴?

  黃貴家這邊兒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麽脾氣,尤其是作為他妹夫的薑偉豐,連忙伸手攔了黃貴一下,然後跟宋蘭說:“大嫂,我大哥沒說他自個兒,他說狗呢。

  “啊,狗啊!
”宋蘭也不跟黃貴計較,但一聽黃貴說的是狗,她似乎想起一件事,忙問黃貴說:“咱家狗用不用喂呀?

  黃貴聞言,看向趙軍說:“兄弟,用喂麽?

  “不用。
”趙軍回應道:“早晨不喂了麽?

  農村的狗,一般都是一天一頓。
像圍狗要打圍的話,臨上山前吃個半飽。

  今天要從家走之前,趙軍他們沒做打圍的準備,所以給狗喂的挺飽。

  至於黃貴剛才問趙軍的那一句,也隻因趙軍是客人,而且這客人還帶了不少狗過來。

  此時聽趙軍說不用,黃貴便對宋蘭說:“狗不用喂,你多整幾個菜就行。

  “哎!
”宋蘭笑呵地答應一聲,然後指著桌上的軟棗子、山葡萄,對趙軍等人道:“兄弟,先吃點這個,嫂子這就做飯去。

  說完,宋蘭便往門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趙軍忽然意識到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
像這黃貴兩口子,黃貴脾氣不好,但宋蘭不跟他一樣的。
更關鍵是不管黃貴怎尿嘰,宋蘭都不往心裡去。

  而此時,張援民斜眼瞟了一眼黃貴,不禁暗想:“你看人家這老爺們兒擱家,說怎的就怎的!
再看我家那個,我特麽要說點兒啥,她有八百句嗑兒等著對付我!

  ……

  就在這幫人喝茶、嘮嗑時,在黃貴家往西三十裡外,一條溝塘子上頭,兩口子正帶著手套往下搬刺五加杆子呢。

  這兩口子,男的叫薛金義,女的叫李紅霞,正是薑偉豐家的鄰居,也就是薑偉豐口中借驢的老薛家。

  “薛老大。
”乾活的李紅霞突然直起身,擡手往坡上不遠處一指,喊薛金義道:“你去到上頭兒,給那些也整下來。

  說著,李紅霞伸手往自己面前一比劃,道:“這片兒我自己就能乾。

  薛金義答應一聲便往上走,他們兩口子之前割了不少刺五加杆子,但因為沒法運輸,一直將這些都扔在了山上。

  薛金義往上走了十來米,貓下腰開始整理那些刺五加杆子。

  而就在這時,在離他四五米外的三棵並排松樹後面,一頭大炮卵子正趴在那裡鬧心呢。

  這頭大野豬,正是被趙家狗幫攆跑的那頭。
在和狗幫交戰的過程中,大炮卵子幾乎沒受什麽傷,唯有卵子讓黑虎咬了三口、扯了三下。

  雖然早已擺脫了狗幫的糾纏,但這炮卵子就覺得卵子皮火燎燎疼。
至於卵子籽的那種疼,大炮卵子都形容不出來。
它從小長這麽大也不是一片坦途,但這種疼,它真是第一次體驗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疼痛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此時大炮卵子覺得連著卵子的槍都疼,覺得自己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

  它想試著舔舐傷口,但又夠不著。
沒辦法,隻能趴在松樹下歇口氣。

  這炮卵子在這兒趴將近一個小時了,期間它曾嗅到空氣中有同類的氣味。
而且它能分辨出來,這些同類裡有異性的味道。

  正常來說,當大孤個子入豬群時,可能會為了爭奪配偶,而與其他的公豬爆發衝突。
但不是有那麽句話麽,身大力不虧。

  這炮卵子體重七百多斤,除了豬神那種級別的存在,它能怕誰呀?

  而按照它原定的計劃,今天是要找個豬群加入進去的。
可此時,大炮卵子一點那個心都沒有了。

  它感覺自己八成是廢了!

  就在它鬧心扒拉的時候,突然屁股後傳來一陣響聲,正感覺卵子、槍,一套都疼的炮卵子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想到,那可恨的黑瘸子會不會再從身後頭躥出來。

  炮卵子起身往後一瞅,隻見穿黑色棉襖的薛金貴,正在不遠處拱扯、拱扯的乾活。

  炮卵子哪知道薛金義是幹啥呢?
此時它就以為這人跟那個大黑瘸子一樣,都是要襲自己後路。

  正憋氣的炮卵子,直接從樹後閃出,奔著薛金義就衝!

  薛金義悶頭乾活時,突然聽見響動的他一擡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薛金義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麽大的野豬,而他看見大炮卵子時,那炮卵子離他已不足一米之距。

  薛金義都來不及轉身,整個人就起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在下頭乾活的李紅霞感覺腰酸,就擡起身子準備直直腰。

  而在李紅霞又擡起胳膊,準備使袖子抹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時,卻見前頭有一人拔地而起。

  “嗯?
”李紅霞一愣,有種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心裡還在想:“那不我男人麽?
他怎能會飛了?

  薛金義緊接著就從高空墜落,此時他才喊出聲來。
聽見慘叫的李紅霞一個激靈,撒腿就往上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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