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黑袍人氣勢不凡,說話傲然,尋思着趁機給這個邊緣世界的家夥講講宇宙之大,誰知道迎面而來的是一道犀利的劍光。
看到那璀璨奪目的一劍,商紅魚心中盡是佩服之意,阿祖的劍術造詣越來越高了,以前她還能勉強看懂,現在對方的劍法完全超乎她的預期,已經到達甚至超越了這世間劍法的極限。
她清楚自己易地而處,恐怕還沒看清這一劍就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僵住了,因為她看到了那個面具黑袍人隻是很随意側了側身子,就恰好避開了他這驚豔的一劍。
祖安同樣皺了皺眉頭,不過他的劍氣并未停留,直接改劈為往上撩,整個變化猶如羚羊挂角,無迹可尋。
可黑袍人依然随意後退一步,又恰好避開了這一劍。
祖安行雲流水繼續攻擊了幾劍,可對方隻需稍稍挪動,便巧妙地避開這些劍鋒。
商紅魚一臉駭然,如果一次還是湊巧,但次次都如此輕描淡寫閃避,顯然不是巧合,而是對方的眼光極為高明毒辣。
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在劍術上的造詣恐怕超過祖安許多,不對,甚至已經有本質的區别了。
祖安同樣也是内心巨震,心想難道修行世界跟宇宙諸界的實力脫節如此之大麼。
見他停下了進攻,面具黑袍人微微一笑:“現在知道我說的不是虛言……”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他還沒說完便被你瞅啥技能打斷,下一秒祖安再次出手了,這次他一改之前的劍氣攻擊,而是手握泰阿劍,身形化作無數影子,四面八方朝對方攻了過去。
面具黑袍人一開始還能閑庭信步閃避,但越到後面,他閃避的姿勢越狼狽,不再如同一開始那麼輕松。
商紅魚反應也快,立馬展開歌喉,各種負面光環全往那黑袍人身上甩。
她清楚以自己如今的修為,近戰的話介入這樣的戰鬥很可能被秒,所以隻要打好輔助就行。
萬幸的是人魚一族本就擅長各種輔助能力。
面具黑袍人原本就被祖安的攻擊弄得有些手忙腳亂,然後被她這些各種奇特的音律影響,立馬險象環生。
他反應也快,取出一隻猶如毛筆一樣的武器,架開了祖安的長劍,同時翻開一本書,朗聲喝道:“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下百川……”
随着他擲地有聲的話語響起,商紅魚忽然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已經被對方同樣的言靈技能反震傷到。
“你瞅啥?”
“瞅你咋地!”
……
祖安急忙打斷了對方的言靈技,飛到了商紅魚身邊查探,見她并沒有傷到根本方才松了一口氣。
面具黑袍人這才暗暗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同樣也沒有急着攻擊:“你為何會知道我避不開後續的攻擊?”
要知道剛剛那一手裝逼他屢試不爽,也不知道用過多少次,每次基本都讓敵人道心破碎,再無戰意。
祖安冷笑道:“我見過太多強大的存在,也和他們戰鬥過,我不信你比他們還強。所以猜測你應該有一種可以預知未來的本事,可以提前知曉我出招的情形。隻不過這樣的技能不可能沒有限制或者代價,所以我才會加快速度,測測你的極限在哪裡,顯然我還是高估你了。”
面具黑袍人默然,半晌才說道:“不錯,我确實有這樣一種能力,名為觀星定測,可以預測敵人下一步的行動。閣下心智之堅定,反應之敏捷,實乃我平生所罕見,實在是佩服。”
這個技能要消耗什麼他并沒有說出來,但缺點顯然如同對方所說。
祖安神色平靜:“現在再來說這些客套話似乎有些晚了。”
黑袍人一手執筆,一手捧着書本,同樣從容無比:“閣下雖然看破了我一個技能,莫非真以為能擒下我不成。”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祖安說話間手中多了一個陣盤,雙手泛起陣陣殘影,眨眼間布下了一個陣法調動周圍小島山脈與大海之力将其困在其中。
他如今是世界之主,本就可以操控這個世界的法則,再加上這陣法配合,陣法之中的法則以及物理定律早已颠倒混亂。
果不其然,黑袍人再也無法維持飛行直接往天上墜落而去,眨眼間便被從天而降的怒海狂濤吞噬。
“以史為鏡,看破虛妄!”隻聽得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海浪中忽然出現一道光,仿佛一盞燈亮在那裡。
當光越來越亮,黑袍人的身形越發清晰,仿佛一個倒吊人一般。
但他卻依然神色平靜,打開手中書本,很自然地邁着步子,就那樣倒吊着踩着波濤一步步往外走來。
眼前畫面一陣扭曲,下一秒他已經走出了陣法所在的範圍,整個人也恢複了正常站立。
祖安心中閃過一絲明悟:“你是歲月史官?”
對方這些技能,裝束都讓他想到了當初在妖魔世界遇到的那個歲月史官,而且他也明白了對方為何要找商紅魚麻煩。
那個倒黴的歲月史官就是在上古天庭世界被太陽神女羲和所殺,而商紅魚身為羲和的轉世,難怪會被他找上。
“歲月史官?”那面具黑袍人仿佛被刺激到了,急忙搖頭大聲道,“不不不,我可不是那種讨厭的東西,我是明鏡史官!”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厭惡之意,祖安反倒懵逼了:“有區别麼?”
既然他們不是一夥的,那為何來找我們?
“當然有區别,”面具黑袍人神色激動,“我們明鏡史官是如實記錄真實曆史,他們歲月史官則是玩弄篡改曆史,我們是天然的對頭,怎麼可能一樣!”
“玩弄篡改曆史?”祖安神色古怪,自己之前在各個時空做的那些事情,算不算也是篡改了曆史?
“等等,你們為何會知道歲月史官?”面具黑袍人狐疑地望着兩人。
“因為我們前不久剛跟他打過交道,你要為同伴報仇,我下意識以為是他。”祖安和商紅魚對視一眼。
面具黑袍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咦,難道那家夥實際上是潛伏的歲月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