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戳他心窩
天微微亮,葛老備好藥材,準備去喚魏昭起身。
可人剛到藥房前,門就被屋内的人打開了。
出來的是虞聽晚。
姑娘素面朝天,睡足養好精氣神後,粉面桃腮。
葛老驚愕,視線落在姑娘裹着的棉衣上。
男款。
是将軍的。
葛老:?
?
?
都讓你們分開睡了,怎麼還擠一塊兒!
就不能忍忍嗎!
魏昭的情況可不能行房。
偏偏心火旺盛容易出事。
怎麼那麼不懂事啊。
他的眉緊緊擰着,準備回頭提醒提醒魏昭。
虞聽晚昨兒過來身上隻穿了單薄的裡衣,外頭下了雨又攜帶寒氣,醒來後便在藥房随意取了一件魏昭的衣裳披着。
她留意到葛老的神情不對勁。
看向自個兒的眼神也透着曾顯而易見的古怪。
虞聽晚剛想出聲問問怎麼了,就聽隔壁有了動靜。
魏昭開門,擡步而出。
他走的很慢,神情平淡至極,擦過兩人直接進了藥房,一句話都沒留,甚至半點眼神也沒落嬌豔的姑娘身上。
葛老:?
?
他有些稀奇。
“不搭理我就算了,怎麼連你都不搭理了?
”
很快,他反應過來。
“不對!
将軍怎麼是從你屋裡出來的?
”
虞聽晚蹙眉:“我也不知道。
”
葛老:?
?
看見虞聽晚這樣,他的頭突突的疼。
你是不是!
又把他氣着了!
你就不能讓讓将軍嗎!
不過,他放心了。
将軍穩重,克制力強,是幹大事的人,可不是那些隻圖風流,不計後果的上京纨绔。
虞聽晚為此也很惆怅:“昨兒本該好好的,說着說着就冷臉了。
”
還冷笑了一下。
男人推開她,起身去了隔壁。
不中用,還記仇。
滴答滴答。
驟雨已歇,屋檐下還在滴答滴答墜着水。
經過一夜的捶打,土泥地被砸出淺淺的水窪。
虞聽晚:“我有愧。
”
她凝重:“八成戳他心窩了。
”
不然,魏昭也不會急眼。
葛老納悶了。
“你戳什麼了?
”
也不知是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惹人心煩,還是他上了年紀總是止不住去操心。
“我們将軍可是沒有任何短闆的!
”
“若是你說他哪兒不好,别說他不樂意,便是我都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
他沒得到虞聽晚的回複。
而聽到裡頭的人冷飕飕的聲音。
“還不進來!
”
于是,葛老進去給他弄藥浴了,虞聽晚再一次被關在了外頭。
泡個藥浴又不脫光,眼下都不讓她看了。
好在看過一次,虞聽晚也不是很想看了。
藥房很大,葛老将煮好的藥材依次倒入浴桶。
熱氣騰騰下,他轉身剛要扶坐在太師椅上的魏昭移步。
魏昭:“還要多久。
”
葛老:“什麼。
”
魏昭軟綿無力,走路還算穩當,可提起重物卻艱難。
他言簡意赅:“恢複内力。
”
葛老嚴肅:“這種事急不得。
”
“我知将軍渾身上下綿軟無力,提筆都難,耽誤了很多事,定不方便。
”
他突然想到了兩人分房睡的事。
眼皮一跳。
明白了。
“将軍何必如此含蓄?
”
還内力。
直接問什麼時候恢複體力不就行了。
至于恢複體力做什麼,他又不會多問。
葛老笑眯眯,可對上了魏昭黑漆漆的眼眸,頓時噤聲。
魏昭:“想說什麼?
”
沒想說。
是想笑話你。
笑話你是童子/雞。
可葛老不敢說。
魏昭語氣不太好:“盡快。
”
葛老:“是。
”
————
這裡的事,虞聽晚并不知曉。
她回隔壁,換上自己的棉衣。
伏猛是她吃朝食的時候來的。
也不知去哪裡瘋玩了,身上沒沾泥,可肉墊一踩一個腳印,毛發也濕漉漉的還在滴水。
很快,它收了腳。
很愛幹淨的肉墊洗幹淨,才重新屋内。
它走進來,甩了甩身子,沖虞聽晚而去,見虞聽晚手裡捧得白面包子,揚起腦袋鼻孔朝天。
剛好,早飯它沒吃,也餓了。
伏猛沖虞聽晚擺了個眼色。
它希望虞聽晚擺正姿态,雙手奉上。
偏偏……
虞聽晚根本不是有眼力見的人。
她咬了一口。
“竈屋有,自己去拿。
”
伏猛:?
?
它擡起肉墊,露出鋒利爪牙,要給虞聽晚好看。
‘啪’一聲。
被虞聽晚打了下去。
伏猛不敢置信。
虞聽晚有些渴,剛端起茶水,空的,得到竈屋重新提。
她視線往外看,不想動。
虞聽晚:“聽說你會倒水?
”
伏猛驕傲站的筆直,它可是相當出色的。
它沖虞聽晚吼。
别以為誇幾句,它就不計較被打的事了。
以後且有她好看!
虞聽晚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我是不相信的。
”
伏猛:?
?
你憑什麼不信?
它除了會倒茶,會做的事可多了。
虎東西可不是隻會闖禍的。
它有些急躁,不想讓虞聽晚小瞧了。
虞聽晚:“除非你弄我看看。
”
伏猛瞪着眼睛,兇狠的來回走動。
開什麼玩笑。
虞聽晚讓它弄,它就弄?
那它多沒面子。
虞聽晚歪了歪頭:“果然,是魏昭誇大其詞了。
”
“你脾氣不好,底下那些人總要閉着眼吹捧吹捧。
說的人多了,他也就當真了。
”
“你也是,怎麼好意思冒認。
”
“青鴉前段時日也不知哪兒學了詞,逮着人就喊媳婦,可整條街的人哪還真都是它媳婦。
”
伏猛覺得被小瞧了,虞聽晚還把它同那青鴉相提并論。
它能服氣?
虞聽晚幽幽:“算了,我哪能為難你,真讓你證明。
”
“這不是讓你為難嗎?
”
伏猛?
!
!
别攔它。
伏猛鼻子裡呼出熱氣,猛的朝外抛去。
很快咬着一壺溫水入内。
虎眼掃了一圈,見虞聽晚手裡端了個杯子。
正好!
他大步走過去,蹲坐。
嘴巴繼續咬着提手,壺嘴那個位置對着茶杯,腦袋一歪,水壺傾斜,水就倒了出來。
眼瞅着八分滿的時候,它就停下了。
一滴都沒落下。
可見這種事,它做過很多回。
伏猛正要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虞聽晚。
看清楚了嗎!
它正要不屑翻白眼。
可沒等到姑娘的誇贊。
虞聽晚端起來,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
伏猛:……
它好像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