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冬和洪立業都不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雷千鈞去見朋友,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别說宋一然還沒有跟他結婚,就算小兩口結婚了,這種事情也輪不到他們管。
兩個人自然都沒有意見,還特意問他:“那你晚上住哪兒,有地方嗎?
”
“之前訂的旅店還沒退,你們放心就是。
”
趙小冬點了點頭,讓宋一然把雷千鈞送了出去。
宋一然知道,雷千鈞八成要去踩盤子,會會廢品收購站的老夏,所以連忙囑咐他:“萬事當心!
”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等我的好消息。
”
雷千鈞很快離開了洪家。
趙小冬雖然無心過問雷千鈞的去處,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好奇,“小雷在這邊還有朋友呢?
”他不是海市人嘛!
宋一然也沒想瞞着她,有些事是瞞不住的,所以故意向她透露一些,“大概是以前的戰友吧!
隊伍裡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在這兒有朋友也不奇怪。
”
趙小冬心滿意足地道:“看,俺就說吧!
”她覺得雷千鈞肯定是在隊伍裡待過,瞧他那個挺直的身闆就猜得出來。
而且他現在還在做保密的工作,要不是隊伍裡的人,咋可能走到這一步呢!
這才對!
這個年代的人,都特别鐘情那身橄榄綠,可以說老少皆癡迷!
所以趙小冬知道雷千鈞是從隊伍裡出來的人後,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對他和宋一然的事情,也是樂見其成。
宋一然知道趙小冬是知道輕重的人,但是還是囑咐了兩句,“嬸子,這是機密,千萬别跟别人講!
”
趙小冬連忙點頭,還囑咐洪立業,“聽到沒有,關于小雷的事兒可别跟别人說。
”
“不會,一準不說。
”洪立業和趙小冬保證,“新新還小,這些事兒都沒有必要告訴她,至于我媽,更不用擔心了,老太太心裡明白着呢,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也絕對不會說。
”
宋一然笑了笑,“也沒那麼嚴重。
”
雷千鈞的事,她也隻是一知半解,别人想要了解,也很不容易呢!
就算特意打聽,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好了,不說他了,咱們吃飯。
”
趙小冬和洪立業連忙走出去,招呼杜老太太和新新吃飯。
雷千鈞離開洪家以後,直接去了縣辦案局,找到以了前的戰友。
“我的老天,我看見誰了?
”紀雨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手裡的檔案夾放到桌上,幾步走到雷千鈞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好久不見。
”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就像以前那樣。
“見到你,真是意外。
”紀雨霖下班以後,帶雷千鈞回了他的家。
他還是單身,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倒還方便。
“怎麼?
我不能來。
”
紀雨霖摘了自己的帽子,“我給你倒水,你自己随便坐。
”
單身漢的屋子,卻保持着幹淨清爽,屋裡井然有序,不見一絲一毫的髒亂。
床鋪上連個褶皺沒有,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如同豆腐塊一樣,揭秘了主人過往的身份。
雷千鈞坐到椅子上,紀雨霖給她倒了一杯水。
“謝謝。
”
“跟我客氣什麼!
”紀雨霖坐到雷千鈞對面,打量他幾眼,“心态不錯。
”
雷千鈞離開隊伍三年了,許多昔日關系比較好的戰友都知道他離開的原因,有人歎息,有人遺憾。
雷千鈞天生就是為隊伍而生的,他的身體條件太好了,暴發力十足,耐力十足,肢體協調性強,而且感知敏銳,還有精明的頭腦,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指揮家。
常常隊友們用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的訓練任務,他四五天就能完成。
速度,效率都是别人的兩到三倍。
紀雨霖在隊伍裡的時候,不知道多羨慕雷千鈞的身體素質,他也有股不服輸的勁頭,如何能甘心屈居人下?
當時便卯足了勁兒的給自己加練,希望能越過雷千鈞去,成為尖刀班子裡最鋼,最硬的那把刀。
但是很可惜,他無論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雷千鈞的步伐,還險些造成損傷,差點提前退~伍。
也是自那時起,紀雨霖明白了一個道理,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是你傾盡一切都無法追趕上的,而最終能他們笑傲群雄的倚仗,叫做天賦。
想明白這個道理以後,紀雨霖也不跟雷千鈞較勁了,凡事按着自己的節奏來,成績倒是有所提高。
再後來,他給雷千鈞做了副手,當他的觀察手,兩個人配合默契,多次漂亮的完成了任務,還立了功!
往事一幕幕,終有離别時。
紀雨霖心中感慨萬千,咬牙切齒鼓着腮幫子問雷千鈞,“來點?
”
喝酒的意思。
雷千鈞知道他工資不高,在農村還有父母,兄弟姐妹等着他的照顧,當下道:“我請客就來點。
”
紀雨霖伸手點了雷千鈞幾下,“夠仗義!
”雷千鈞的家世,他是知道的,倆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起身,去外面副食品商店買了兩瓶白酒,一斤五香花生米,一斤豬頭肉。
雷千鈞本來還想買去飯店要兩個炒菜,結果紀雨霖不讓,拉着他就回了家。
再次回到紀雨霖的家中,兩人脫了外套,穿着毛衣,卷起袖子,拿着搪瓷缸子喝酒。
紀雨霖拿來了筷子,還弄了一盤大蔥,一碗大醬擺在桌上。
“我說,咱倆有三,四年沒見了吧?
”
紀雨霖比雷千鈞早一年離開隊伍,第二年知道雷千鈞也離開了,他大發雷霆,還親自打電話質問雷千鈞,為什麼離開。
紀雨霖知道,雷千鈞是非常熱愛隊伍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如果可以,恨不能在隊伍裡待一輩子才好。
無緣無故的轉業,肯定有問題。
後來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後,他也替雷千鈞抱屈,可是一切己成定局,再說什麼都晚了。
“走一個!
”兩個人撞杯,喝了一口酒。
紀雨霖往嘴裡扔花生豆,奇怪地問道:“這三年,你過得似乎不錯,看起來,不像是失意之人啊!
”
雷千鈞搖了搖頭,“日子還不是一樣過?
難不成尋死覓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