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有回來?
”
聶天見古陵無奇神色凝重,不禁心頭一沉,接着問道。
“嗯。
”
古陵無奇點了點頭,難掩擔憂之意,說道:“算算時間,魂宗烽皇和冷宗主早就應該回來了,但至今仍沒有半點消息,應該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
聶天眉頭緊皺,縱然古陵無奇說得十分委婉,但他還是能聽出情況的嚴峻。
魔夜和冷霜無塵離開的時候,正是烽天選拔最關鍵的時刻,兩人要是辦好事情,理應第一時間趕回。
但現在沒有回來,顯然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聶天,你也不用擔心,魂宗烽皇和冷宗主都是人上之人,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
古陵無奇看出聶天的擔憂,寬慰道。
“但願吧。
”
聶天點了點頭,一臉無奈。
他就算再擔心也沒用,隻能希望魔夜和冷霜無塵能及時解決麻煩吧。
“烽天選拔進展怎麼樣了?
”
聶天看向古陵無奇,繼續問道。
他昏迷半個月,若是烽天選拔進展得順利,此時應該進入最後階段了。
“烽天選拔一切順利,已經在昨天結束了。
”
古陵無奇聽到聶天問起烽天選拔,總算露出一抹笑意,淡淡說道。
“結束了?
”
聶天卻是一愣,驚訝一聲。
他沒有想到,烽天選拔竟會結束得這麼早。
“嗯。
”
古陵無奇點了點頭,解釋道:“自半月前的一場大戰之後,最終留下來參加選拔的武者隻有原來的一半,之後我們又将留下來的人進行了選擇,讓一些世家子弟,原本有宗門的武者,以及天賦稍弱的人直接離開了。
”
“最終參加武選和終選的武者,隻有一萬多人。
為了确保一切順利,武選和終選期間,不允許有圍觀者在場。
這麼一來,烽天選拔進展得就快了很多,也就提前結束了。
”
“這樣也好,烽天宗的确不适合一次招太多新弟子。
”
聶天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古陵無奇的做法。
比起烽天選拔結束,讓聶天更為意外的是,人皇殿和天道聖閣竟然沒有再來找麻煩。
接着,古陵無奇又跟聶天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後便跟青奇一起離開了。
房間中,隻剩下聶天和墨如曦兩人。
“如曦,這次隻有你一個人來嗎?
”
聶天看着墨如曦,目光中閃爍一抹神采,笑着問道。
“赤命前輩派人送我來的。
”
墨如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點頭回道。
“我是說,隻有你一個人嗎?
”
聶天卻是再次一笑,加重語氣問道。
墨如曦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但臉上卻是閃過一抹憂慮,接着笑了笑,道:“你是想問凡兒吧?
”
“凡兒。
”
聶天呢喃了一聲,說道:“原來我們的孩子叫這個名字。
”
“嗯。
”
墨如曦點了點頭,說道:“我希望他這一聲平平凡凡就好,所以給他取名叫聶凡。
”
聶天深深點頭,心頭卻有一種莫名的痛。
他豈能不明白墨如曦的心思,但身處這個世界,又怎麼可能擺脫一切呢。
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這對于一個普通人,或許不是難事,但對于一名武者而言,卻是最難的事。
縱然墨如曦給兒子取名聶凡,但他又怎麼可能平凡呢?
墨如曦經曆了太多,所以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凡吧。
但可惜的是,平凡二字也隻能是她的心願而已。
“凡兒來了嗎?
”
聶天馬上又目光一顫,急切問道。
“他在赤命前輩那裡,暫時還不能離開。
”
墨如曦黛眉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開,笑了一聲,說道:“他已經六歲了,一直在跟随赤命前輩修煉,所以不能來。
”
“六歲了。
”
聶天目光微凝,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張稚嫩的面龐,嘴角泛起暖暖的笑意。
不過下一刻,聶天卻是眉頭一皺,似乎驚覺到什麼,看向墨如曦,沉聲問道:“凡兒他沒事吧?
”
“你,看出來了。
”
墨如曦再次一愣,默然承認。
“如曦,凡兒他到底怎麼了?
”
聶天目光驟然一凝,不顧周身劇痛,直接站了起來。
剛才他已經看出,墨如曦話語之間有些閃躲,而且黛眉之間總有一股憂慮揮之不去。
再加上墨如曦說,聶凡是因為要修煉所以不能來,實在是太過牽強的理由。
聶天聶凡父子,從未相見,既然墨如曦來了,自然應該跟着一起來。
聶凡沒來,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身體有異。
“聶天,其實我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凡兒的事情。
”
墨如曦知道隐瞞不住了,隻得歎息一聲,眼眶有些濕潤,道:“凡兒他恐怕,恐怕……”“恐怕什麼?
”
聶天見墨如曦遲疑不決,急急問道。
此時,他心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額頭上直接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恐怕有性命之危。
”
墨如曦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眼角淚水無聲滑落。
“到底怎麼回事?
”
聶天臉色一僵,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沉沉問道。
墨如曦強忍心中悲痛,稍稍平複心情,這才說道:“凡兒出生之時,身上滿是像咒印一般的符紋,而且身體很是虛弱。
赤命前輩找了很多人為他治療,卻一直沒有什麼好轉。
”
“之後赤命前輩帶着凡兒修煉,随着凡兒的修為不斷精進,身體也強健了許多。
”
“但是一個月前,凡兒身上的咒印突然發作,先是皮膚裂開,傷口無法愈合。
之後全身更是出現潰爛,整個人散發着非常刺鼻的屍氣。
”
“赤命前輩請了很多聖丹師,但沒有人能查出凡兒的病因。
隻能每天讓凡兒内服外塗一些丹藥,再靠着赤命前輩親自出手壓制,才勉強維持性命。
”
說到這裡,墨如曦的眼淚再次落下來。
沒有人能體會,當她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每天遭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心痛如絞的感覺。
聶天一臉冷肅,整個人僵硬地站着,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攥住一般。
這麼多年,墨如曦和聶凡母子兩人經曆的一切,都沒有聶天的身影。
而當墨如曦萬般無奈之下來找聶天,他卻昏迷不醒,不僅幫不了忙,甚至還成了累贅。
聶天,他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合格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