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在明面上一路走來,她知道這其中的苦和彎路有多少,她在她能掌控的事情上都會選擇使用明規則。
因為過于堅持這一點,在某些情況下,她反而有刻意回避暗規則。
到了這種時候,她才發現走暗規則更适合處理這樣的事。
褚非悅咬了咬牙,把郵件轉給了霍予沉。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有些唾棄自己的懦弱。
但她更願意霍董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接到她失蹤或出事的消息。
有非常規或異常的事,她都習慣性的跟他報備一聲。
然而,這麼做的同時,她也覺得自己的抗壓能力和在應對惡性的突發事件的能力還是太差了,還是需要倚仗霍董的力量。
霍予沉看到視頻之後,倒沒有急于安慰他媳婦兒。
而是第一時間将視頻内的情況給解析出來,通過背景、聲音、畫面等等的有限信息将程總可能會在的地方給鎖定了。
鎖定完之後,将視頻和他的分析交給警方去處理。
霍予沉發完郵件後,臉上的表情徹底的冷了下來。
程豐這人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居然敢實名威脅他媳婦兒,卻絲毫也不敢來威脅他。
這種男人活着難道不是個累贅嗎?
他當時有心想放過程豐,結果這人非但不感激,反而把矛頭指向了他媳婦兒。
程豐當時給他媳婦兒造成的打擊有多大,對她在誠運後期的工作開展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隻有他和他媳婦兒清楚。
這人隻會想着自己的處境,永遠不會站在别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難怪一路失敗得如此徹底。
霍予沉收斂了心神,撥通了他媳婦兒的手機,故意語氣慵懶地問道:“媳婦兒,你午休了沒?
”
“我倒是想睡,但我慫,根本睡不着。
霍董,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
”
“說什麼傻話?
你不知道我可高興你在遇事的時候沒女權主義發作打算自己一個人悶頭處理,而是會第一時間把它告訴我,讓我有應對的辦法。
”“我不是從裡到外一如既往的慫嗎?
要是不慫,我也不會這樣啊。
”褚非悅聽到他的慵懶、低緩的聲音,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了起來,輕聲道:“我把它發給你的時候,就覺得我特沒用,遇到什麼事都要找
你解決,我自己則一點處理緊急事件的能力都沒有。
”
“你還要怎麼有用?
這些事你自己去處理才是錯的。
有男人不用,自己哼哧哼哧的處理不是單身狗該幹的事嗎?
”
“你這麼說,我居然無言以對了。
”“那是我說得很對,你沒有辦法反駁。
”霍予沉歎了口氣,說道:“媳婦兒,我對你别的要求沒有,但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
那就是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跟你的能力無關,因為我是你男
人,保護你是我的本能。
這種亂七八槽的事就不是你證明你工作能力、抗壓能力的方式。
你的能力早就沒有人懷疑了,你很優秀。
”
“我就是明白這一點才會把它發給你。
”褚非悅看向窗外,喃喃自語道:“但我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一絲絲的羞恥。
”
“晚上回家滾床單了你再羞恥也不遲。
”
“什麼事都不影響您思考滾床單,您心理素質真好。
”
“自然環境、經濟環境無論多麼的嚴苛,也無法打消我為人類的偉大事業盡自己一份力的決心。
”
褚非悅:“……”
耍嘴皮子她從來沒赢過,她覺得她有生之年都不用去幻想有一天能在口才上打敗她家霍董了。
霍予沉見她不說話,自動腦補了一下她此時的表情,樂得笑出聲來。
褚非悅緊繃的心弦也徹底放下了,“霍董,辛苦您老人家幫我多盯着點兒了。
”
“為媳婦兒服務是應該的。
”
霍予沉挂斷電話,手機進了個電話。
接聽後,電話那頭傳來畢恭畢敬的聲音,“霍董,您好。
您剛才提供的視頻與線索非常有效,已經成功鎖定了嫌疑人,正在進行小心抓捕,請您放心。
”
“我過去看看。
”
“好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
霍予沉說着便起身拿了大衣往外走。
剛拉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秦特助拿着一杯顔色依舊很詭異的飲料要走進來。
霍予沉對他擺了擺手,說道:“今天沒心情喝,我得出去一趟。
”
秦特助對他老闆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行徑給跪了。
前兩年不打理公司,那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人都失蹤了,讓他管理公司那不切實際。
回來後,也沒正兒八經的在公司上幾天班,成天就想往外蹿。
真不是一般的不務正業。
秦特助忍了忍,最終沒忍住,問道:“霍董,您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打算要公司了?
”
“我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
”霍予沉指了指自己,說道:“我不是演技一流嗎?
什麼時候演技爛得連自己的特助都瞞不了的程度了?
”
秦特助嘴角抽了抽,“你在這事兒上也用了演技?
太低調了,根本沒看出來。
”
霍予沉默默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話,說道:“那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演了,演技有所退步。
飲料你自己喝吧,我今天請假不給你當小白鼠了。
”
說完便披上大衣揚長而去了。
秦特助低頭看了手裡的杯子,一臉苦大仇深的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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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予沉開了一輛很低調的車出去。
到了約定的地方時,是一位年輕的警官接待了他。
那人迎了上來,笑道:“霍董,您好,我是嶽洋合。
此次的案件由我負責,一定會把案子辦到圓滿漂亮,不讓您失望。
”
“嶽警官太客氣了,現在什麼情況,人抓住了嗎?
”
“抓住了。
嫌疑人的情況有些特殊,疑似有精神錯亂的迹象。
”
“哦?
帶我過去看看。
”
嶽洋合做了個請的手勢,“您這邊請。
”
霍予沉往嶽洋合指引的方向走去。
兩人走到一個小倉庫前,小倉庫的門大敞着。
一個人影蜷縮在角落裡,被幾名警員圍着。
霍予沉往那人掃了一眼,沒看到臉,隻看到手腳便能确定那人便是程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