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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倌法醫》第142章

陰倌法醫 天工匠人 3374 2024-04-26 11:47

  第十二章 沒有頭的白袍子

  「筱雨?
」我猛地一怔。

  「是啊,這女的就叫筱雨,她的頭像……」

  不等郭森說完,我就快步走到他身邊,看向手機屏幕。

  隻一眼,頭「嗡」一下就懵了。

  上面是微信的對話界面,其中一個人的頭像,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那是兩個手工拙劣的泥娃娃……果然是筱雨!

  兩人的對話不但露骨,筱雨竟然還給對方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隻穿著內衣,搔首弄姿的女人,雖然沒拍到臉,卻能看出身材十分的美好。

  「徐禍,徐禍?

  「啊?
」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才有點回過神來。

  「你認識這個筱雨?
」郭森問。

  我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後邊郭森再說什麼,我都隻是敷衍了事,直到走出辦公室,整個人都還恍恍惚惚的,滿腦子都是訊息

  『寶貝兒,我想你了,你在哪兒?
我受不了了,我想見你,我要X你。

  『我就在你附近,近的你想都想不到。

  『你在哪兒?
我去找你,要不,你來我家,我家在……』

  『好啊,我去你家找你。
』……

  呵呵,一個7號樓301,一個6號樓303,隻隔了一面牆……是夠近的。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呼……」

  掛了手機,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隻覺得大腦從未有過的混亂,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難過。

  回到實驗室,我對馬麗說我想請幾天假。

  馬麗說我是該休息幾天,調整一下心理狀態,畢竟短短的幾天內連著發生兩起詭異莫名的案子,心理素質再好都受不了,更何況我還是個實習的。

  連著兩天,我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看哪兒似乎都能看到徐潔的影子。

  我沒對郭森說筱雨就是徐潔,是因為我相信她和裴少義的死無關。

  更主要的是,當我發現徐潔的『秘密』以後,感覺從未有過的痛苦。

  我第一次全心的愛上了一個女人,就算死也不想讓她受傷害,然而得到的卻是背叛……

  「算了,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對自己說了一句,起身去廁所沖了個澡,換了衣服,決定帶肉鬆回董家莊的老屋住兩天。

  剛下樓,一旁忽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你最好留在家裡,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轉過頭,就見一個年輕女人雙手抱懷的靠著樓門站在那裡。

  「你在跟我說話?
」我點了點自己的鼻子,仔細打量了她一眼。

  看年紀,這女人也就二十齣頭,短髮乾淨利落,鵝蛋臉,樣貌隻能說是中等偏上,身材卻是出奇的好。

  女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哪兒都別去,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否則不光有血光之災,還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你是誰啊?
我們認識嗎?
」我鬱悶的問。

  女人冷哼一聲,竟然轉過身走了。

  「神經病!
」我低聲罵了一句,徑直帶著肉鬆上了車。

  回到董家莊,把車停在村口,無精打采的往家走,到了門口,見大門竟然虛掩著。

  想到上次家裡被人布設成靈堂的事,我一陣光火,從地上撿了根棍子,一腳踹開院門,剛要怒罵,看到屋子裡的人,不禁一怔。

  「徐禍!

  「小福!

  季雅雲和那個女人同時低呼了一聲。

  我丟掉棍子,走進屋,見除了她倆,桑嵐也在,屋子裡還飄蕩著一股古怪的氣味,像是在燒什麼東西。

  「你怎麼也來了?
」桑嵐小聲問,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那天的事,有點不敢正眼看我。

  「徐禍來了?

」裡屋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又是一愣,大步走到門口,迎面就碰上了桑嵐的父親。

  透過他肩膀往屋裡一看,一個頭髮稀疏花白的老人正背對著門跪在床邊,在他的面前,竟然擺著一個燃燒的火盆。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長了個蒜頭鼻子的少年。

  我想起來,這個少年就是上次去顧羊倌家裡見到的那個,好像是叫小雷。
那老人就是顧羊倌了。

  小雷看了我一眼,從左手抽出幾張黃紙遞給顧羊倌。

  顧羊倌接過去,嘴裡含糊的念叨著什麼,把黃紙放進了火盆。

  我捂住發悶的胸口緩緩的轉過身,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家四口,「你們在幹什麼?

  那個女人局促的攏了攏頭髮,「小福……」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腳踹翻了當門桌子。

  季雅雲和桑嵐忙上前,「徐禍,你聽我們解釋……」

  「解釋什麼?
這裡是我家、你們在我屋裡、在我床邊燒紙?

  幾日來的壓抑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掀翻了屋裡所有能掀翻的東西,不顧所有人的勸阻,砸碎了能砸碎的一切,拿著姥爺的遺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出去。

  「徐禍,徐禍!
你聽我說……」桑嵐的父親和季雅雲追了上來。

  「說什麼?

  我一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指著老屋說:「我無論你們有什麼理由,來之前起碼應該跟我打聲招呼吧?

想來就來,想挖哪兒挖哪兒……」

  我聲音不自禁的發顫,從鑰匙圈上摘下老屋的鑰匙丟在地上,「從現在開始,你們想幹什麼都隨便,這房子以後歸你們了。

  「徐禍……」

  桑嵐和那個女人也跟了出來。

  「都別他媽搭理我!
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

  來到村口,上了車,打著火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砰!

  剛開出沒多遠,一輛麵包車沒頭沒腦的從岔路沖了出來,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車頭上。

  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兒,才緩緩從方向盤上擡起了頭。

  感覺眼前一片通紅,臉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抹了一手的血。

  「小福!

  「徐禍!

  聽到喊聲,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見桑嵐一家向這邊跑來,心裡又是一陣憤怒。

  想要下車和麵包車的司機理論,手剛搭上車門,就覺得一陣強烈的暈眩,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頭痛欲裂,呲了呲牙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看清周圍的情形,我隻覺得心底和後背同時一陣發涼。

  我竟然還在車裡!

  天已經黑了,外面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都沒人報警嗎?
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不對!

  我忽然反應過來,就算再怎麼樣,桑嵐和季雅雲見到我撞車,也不會不叫救護車。

  就算我昏迷前看到的是幻覺,她們沒有趕來,可這條路是通往村外的主路,白天人來車往,路過的人看到出了車禍,也會報警。

  我怎麼會還在車裡呢?

  感覺臉有些僵硬,我擡手抹了一把,感覺有些剌手。
打開車裡的燈就著燈光一看,手上全是乾了的血嘎巴。

  血都他娘的幹了,我這是昏迷多久了?

  「我他媽真是命硬!

  我自嘲的說了一句,抽出餐巾紙,胡亂擦著臉。

  我想看看擦乾淨沒有,就把後視鏡往下掰了掰,把臉湊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我猛地一哆嗦,感覺像是寒冬臘月整個人被丟進了冰窟窿,渾身的血都涼了。

  透過後視鏡,我就看到車後座上有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件白袍子,肩膀上空空蕩蕩的,竟然沒有頭!

  雖然經歷過不少邪乎事,可大晚上的見到車裡有個沒腦袋的人,我還是被嚇得魂不附體,伸手就去開車門。

  可就在我的手指剛摸到門把手的時候,一隻手悄然無聲的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渾身一震,心沉的都快掉到褲襠裡去了。

  包!
我的包呢?

  我戰戰兢兢的斜過眼珠看向副駕駛,卻隻看到了姥爺的遺像。
這才想起之前滿心惱火,隻把姥爺的遺像帶了出來,包卻丟在了老房子裡。

  「朋友,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來搞我?

  我強作鎮靜的說了一句,感覺那隻手還搭在我肩膀上,斜眼朝著後視鏡裡看去。

  那個沒有頭的白袍人身子前傾,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沒腦袋的腔子幾乎都快貼到了我背上!

  我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沒有頭,怎麼能聽見我說話!

  我想念法訣,可腦袋裡像是灌了漿糊,根本就連一句破邪法訣都想不起來。

  「媽的,拼了!

  我一咬牙,身子往前一趴,猛地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跌跌撞撞的跑出十幾米,這才轉身看向後方。

  透過車窗,就見車後座是空的,沒腦袋的白袍子竟然不見了!

  「難道是幻覺?

  我喘了幾口粗氣,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了幾步,仔細看,車裡的確沒有人。

  我甩了甩頭,轉眼看向那輛麵包車,見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更覺的莫名的詭異。

  「真他媽見鬼了,怎麼都沒有人報警?

  我擡手想看時間,卻發現錶盤碎了,錶針不走了。

  想掏手機,摸遍口袋沒找著,才想起之前在老房子裡一陣亂砸,手機也被胡亂扔了。

  我走到麵包車旁,想看看那司機怎麼樣了。

  剛想去拉駕駛座的車門,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車窗,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車窗玻璃模糊的映出我的上半身,我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棒球夾克,夾克的周圍卻『鑲了』一圈白邊兒。

  我強壓著驚恐,微微側了側身,赫然就看見,那個沒有頭的白袍子,正站在我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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