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學斬神》第900章 布拉基的煩惱
他在這隻怪物的屍體上,感受到了紅月的氣息。
暴戾,狂躁,降智……王面絕不可能認錯,他剛賭上一切從那座漁村中逃出來,那輪紅月給他的印象太深了,而且眼前這隻怪物身上的紅月氣息,要比漁村中的龐大的多!
王面以為,離開了那座漁村,一切就都已經結束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洋流卷到遠在千裡之外的日本“人圈”,竟然又發現了紅月氣息!
是巧合?
還是……
王面凝視著那頭怪物的屍體,臉色陰沉無比。
“你是誰?
”柚梨瀧白望著王面頭頂的虛無,冷聲開口。
柚梨奈見到王面,眼中浮現出詫異,她拉了拉柚梨瀧白的衣角,解釋道:“他是我今天從懸崖那撿回來的,也來自大夏,他認識七夜哥哥!
”
聽到這句話,柚梨瀧白的表情緩和了些許,但眼眸深處依然藏著警惕。
“這隻怪物,是從哪裡來的?
”王面低頭看著那具怪物的屍體,用蹩腳的日語問道,表情嚴肅無比。
“屍獸?
”柚梨奈看了怪物一眼,搖了搖頭,“它們從哪裡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經常有這種東西冒出來,散布在日本各地,而且頻率越來越快,數量也越來越多。
”
不止一隻?
王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
“就在不久之前吧……七夜哥哥他們回國後沒幾天,第一隻就出現了。
”柚梨奈思索著回答。
王面擡頭看了眼頭頂,蔚藍色的天空下,隱約的月影懸掛在雲端,沒有絲毫的紅影……這是一輪正常的月亮。
奇怪,這裡明明沒有紅月,為什麽會出現沾染了紅月氣息的怪物?
它們究竟從何而來?
……
諸神精神病院。
林七夜拿著一隻冒著熱氣的茶杯,緩緩從辦公室中走出,依靠在走廊邊,欣賞著院子中孫悟空與吉爾伽美什的戰鬥。
複蘇的化鯨還在深海之底穿行,根本不知道多久才能抵達目的地,迦藍還在昏睡,梅林又自己閉目養神,無所事事的林七夜隻能回到諸神精神病院,打發時間。
正如梅林所說,他離開後,孫悟空和吉爾伽美什依然默契的維持著梅林定下的時間表,到點出門,到點喝酒,到點打架,到點收場……知道的自然知曉他們是這裡的病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某座管理森嚴的軍事監獄。
就在林七夜欣賞院中激戰的時候,他的餘光似乎掃到了什麽,猶豫片刻之後,端著茶杯走到了不遠處的台階邊。
布拉基正獨自撐著頭坐在那,看著前方,愣愣出神。
“想什麽呢?
”林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旁坐下。
“院長……”布拉基見到林七夜,沮喪的歎了口氣。
他幽幽看了眼院子裡殺氣升騰的二人,說道,“梅林叔走了,感覺……這座病院裡就剩下我一個正常人了。
”
“……”
林七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跟布拉基解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也不是那麽正常……
“其實,你可以試著融入他們。
”林七夜猶豫了片刻,安慰道。
布拉基表情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我不會打架,怎麽跟他們合得來?
而且他們脾氣也都不好,現在梅林叔走了,他們要是哪天心情暴躁,毆打我洩憤,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林七夜的嘴角一抽,“他們跟你一樣,都是病人,又不是土匪,怎麽可能沒事就揍你?
”
不過,聽到這句話,林七夜確實有些感慨。
現在倪克斯和梅林都出院了,布拉基跟孫悟空和吉爾伽美什待在一起,簡直就是一隻混入了狼群的無助綿羊,天天看著兩頭惡狼相互廝殺,心態難免會有些抑鬱……
林七夜剛想到這一點,布拉基頭頂的進度條就跳動了一下。
隻不過這次並不是向前,而是……倒退。
“布拉基治療進度:74%”
治療進度從75%,掉回了74%。
看著布拉基那張憂鬱的面孔,林七夜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好家夥,我治了這麽多精神病人,還是第一次看見進度條還能往回縮的!
而且這理由也太離譜了吧?
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布拉基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治療進度,估計過不了幾個月,又要跌回去了……
不行,絕對不行!
林七夜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遠處的院子中,正打的天崩地裂的孫悟空與吉爾伽美什,掃了眼遠處牆上的時間,金箍棒與王權之劍再度碰撞了一次,激蕩的氣流湧動之下,兩人同時向後退去,默契的停下了攻勢。
桀驁的目光與威嚴的目光在空中摩擦了片刻,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向院子外走去。
兩人沒走幾步,一雙手就分別搭在了他們的肩膀上。
孫悟空和吉爾伽美同時回過頭,就看到林七夜那張嚴肅而認真的面孔,對著他們緩緩說道:
“你倆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們說。
”
……
布拉基看著遠處竊竊私語的三人,隻見林七夜像是說了些什麽,孫悟空與吉爾伽美什的表情古怪起來,目光時不時的飄到他的身上……
布拉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猶豫片刻之後,他從台階上站起,有些慌張的離開了院子附近,徑直走回二樓的病房,反手關上了房門。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布拉基長歎一口氣,回到了書桌前坐下。
他從抽屜裡拿出筆和紙,認真的書寫起來:
“我摯愛的伊登:
正如我上封信跟你說的那樣,住在我隔壁房的前輩走了,他是我非常敬仰的存在,智慧,強大,永遠是那麽沉著可靠。
他離開之後,我在這裡感到有些局促,我好像沒辦法融入這裡了……”
布拉基認真的寫了三頁紙的信,照例在信的最末端加上了一句,“我好想你,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重聚?
”。
他將信紙收入信封中,放入桌角的郵件箱,獨自坐在椅子前,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