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夏安好和董明月對視着。
“就算有仇怨,也是你我的仇怨……不應該牽扯到你和阿臣,不是嗎?
”董明月苦聲勸着。
夏安好的内心很複雜:“所以,你為了我和阿臣不離婚,願意去自首,說明我爸的死就是跟你脫不了幹系。
你之前為什麼不承認?
”
董明月百口莫辯。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夏安好扭頭望去,就看到喬之臣黑着一張臉,朝着她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阿臣……你怎麼也過來了董明月問。
夏安好也奇怪,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
而且這個點,他不應該還在公司嗎?
喬之臣望着夏安好,抿唇:“擔心媽的身體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安好也在
董明月連忙道:“是啊,安好她……特地來看我的
可夏安好連水果都沒有買,哪有人兩手空空探望病人?
喬之臣沒有拆穿。
夏安好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起走喬之臣說。
“不了,今晚上,我約了爾晚夏安好随便想了個借口。
“溫爾晚不在海城喬之臣直接點破。
夏安好面色一沉。
喬之臣抓着她微涼的小手:“就一會兒,用不着多久
夏安好甩開他的手:“我去門外等你
說完,夏安好轉身離開了。
病房的門關上的一瞬間,董明月一臉的愁容:“對不起,都怪媽,好心辦成錯事,讓你和安好的關系變得很緊張
“沒事,安好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媽……你,不能去自首
喬之臣認真嚴肅的望着她。
母親傾盡一生心血養育了他,老了怎麼能在監獄裡度過!
董明月面露難色,眼眶也微微的泛着紅:“我真的沒想到,我到這個歲數了,居然……居然還會被逼着去自首……阿臣,媽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之臣點着頭:“安好隻是目前還不相信你,等她知道事情真相,不會再這樣對你
“可是她這輩子都不會相信,我沒有害夏志輝了。
現在安好要跟你離婚,媽心裡很難受,如果我自首,可以讓你們兩個不離婚,媽願意
董明月話音剛落下,喬之臣打斷:“我不準你這樣想,我和安好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就行
董明月歎了口氣:“其實,你站在她那邊,她的心裡也許會好過一些。
畢竟她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
喬之臣點頭:“我有分寸,媽,你好好養着身體,别想這麼多
“好,媽聽你的。
這次病倒,我确實感覺這身子,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媽,你會好起來的
喬之臣也隻有董明月了,從小到大相依為伴,他也害怕董明月離開的那一天。
董明月臉上挂着慈善的笑:“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啊,感覺人的這一生,一下就結束了,我們阿臣也一下從小小一隻,變成一個英俊潇灑的大男人了
人好像上了年紀了,就喜歡懷念從前了。
“媽,你的人生還有好長。
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喬之臣繼續說道,“等你的病好了,出去玩玩轉轉,散散心
喬之臣安撫好董明月,從病房裡出來。
夏安好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失神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好,走吧
聽到喬之臣的聲音,夏安好回過神。
兩人走出醫院。
她跟着喬之臣走到車旁,她伸手準備打開後座的門,剛拉開一點,就直接被喬之臣給重重的關上了。
喬之臣二話沒說,将她扯到副駕旁,塞了進去。
他俯下身子,順便将安全帶幫夏安好扣上。
“夏安好,你真是越來越會氣我了!
”喬之臣沉着臉,和她的眸子對視着。
夏安好緊抿着唇:“誰氣你……”
話還沒說完,喬之臣直接吻了上去。
夏安好連忙推開他:“幹嘛呢,等會被狗仔拍到的,這裡人這麼多!
”
喬之臣神色沒有絲毫緊張:“怕什麼,我們正當夫妻,還怕别人拍到?
”
“我不喜歡我的私事和工作混在一起夏安好說着,将口罩戴上。
喬之臣也沒有再強迫,坐上車駛出醫院。
車裡的氛圍有些凝重和緊張,他們最近一直都如此。
不像夫妻,反而像仇人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去醫院了?
”夏安好還是沒有忍住,冷着臉問道。
喬之臣目視前方,面不改色:“我就是正好想去看媽,不行嗎?
”
這個理由确實沒有問題,但是夏安好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這麼巧?
我正好在醫院,你就來了
喬之臣“嗯”了聲:“怎麼?
你覺得我安排人監視了你?
”
夏安好:“說不定呢?
你又不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人
喬之臣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你今天過來找媽,真的隻是為了看她?
”
夏安好美眸微沉,“沒必要在這裡明知故問吧,你推門進來看我的那個眼神,我就看出,你在門外聽了很久了
話音落下,車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喬之臣将車停在路邊上,轉頭看向她。
“所以呢?
你不打算跟我說一些什麼?
”
夏安好一臉的平靜:“你都聽到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這無所謂的樣子,讓喬之臣語氣有些重:“我們不是之前說好了嗎?
先放下對媽的仇怨
“我做不到,我一想到我爸的死了,而她還那麼心安理得的活在這個世上,我就難受。
她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夏安好拳頭都不自覺的捏緊,如果不是之前說了要放下仇怨,她早就去找董明月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安好……”喬之臣滿臉的無奈,“媽現在的身體真的很差,她必須每天吃藥來養着身體。
難道你也希望,我有一天失去她?
我在這個世界上變成無依無靠的人?
”
“所以她就能讓我失去我爸,讓我變得無依無靠?
”夏安好滿眼不解,眼眶都有些微紅。
她的難過,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她失去父親到底有多麼的痛苦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