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她脖子的手,越發的用力,方若汐不短的掙紮,手朝着封疆夠,嘴裡含糊的喊着:“封疆……”
“誰準你叫陛下的名字!
你是個什麼東西!
”
一巴掌打在方若汐的嘴上,方若汐懵了。
終于,封疆擡眸,示意了一眼暗衛。
暗衛松開手,方若汐整個人落在地上。
她捂着脖子,瑟瑟發抖,猛然擡頭,又看着封疆:“你怎麼允許這種人……這種人這樣對我……”
此時此刻,她沒有嚣張的聲音,放肆的語氣。
說完之後,她就在哭。
比起生氣,更多的,是害怕。
“你怎麼了,你怎麼忽然這樣,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要被她們騙了!
是不是那個顧禾凝跟你說我的壞話了?
”
封疆輕嗤了一聲,垂眸看着茶杯,問:“你到底會不會治療病疫?
”
方若汐的臉色驟然一僵。
她慌張的眼珠子都在晃:“我……我會啊……我……”
“還敢說謊!
”司亡此時從外面進來:“你信誓旦旦的跟陛下保證你能治療病疫,結果呢,是拿了一些涼茶上山,去搶别人的功勞!
還口口聲聲說别人不要臉,想要搶你的功勞?
現在一切人證物證都在,你居然還好意思說什麼,你會?
你怎麼敢的啊!
”
方若汐轉過身,突然就發現,外邊不單有婢女,還有……還有那些官員。
那些官員怒目看着她,都要一個交代。
在局外也在局中的雲令政輕笑着閉上眼,轉身面相初生的朝陽。
這件事情,方若汐成了,那最大受益者是封疆。
若是不成,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方若汐是替死鬼,一切不好的“罪魁禍首”。
白燼笙就在雲令政身邊,低低的問了一句:“你不覺得她可憐?
”
雲令政冷嘲:“可憐的難道不是被她那個豬腦子趕上山,自殺的百姓?
那些才是受害者。
這麼多人,為什麼其他人不被做這顆蠢棋子,非得是她?
她自己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才會被人利用至此。
因果報應,自作自受,應該的。
”
且看看方若汐,一個從底層出來,手還沒有摸到權力,隻是見到一點權勢富貴,就開始拿底層人不當然的貨色,誰會同情?
白燼笙笑笑,意有所指:“我還以為你不一樣了。
”
雲令政收回目光:“為身後的人積德罷了。
”
此時,裡面。
方若汐哭的凄慘,可她卻不知道這一場利用,到現在,也以為全是自己的錯,自己欺騙了封疆。
封疆實則,什麼都知道……
實則,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我錯了,我隻是太着急了……”方若汐哭天搶地。
她是真的怕了,可是,封疆不是喜歡她嗎?
“封疆,你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你喜歡我,你愛我……我隻是做錯了這個小事情,又沒有什麼大影響。
而且那個顧禾凝不是都能給百姓治療了嗎?
要不是我把百姓送上去,這病還不能治呢,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
封疆看着死死拉着自己衣擺的方若汐,眼底寡淡:“這麼說,你不單不懂得治療疫病,就連你口中那些能夠摧毀城池的火藥,也是騙人的?
全都是,騙人的?
”
包括所謂的起死回生?
明明是很平靜的語氣,方若汐身上像是爬上了一條毒蛇,冰涼的感覺讓她打寒戰。
她朦朦胧胧的感覺到了這裡的不同,可是又說不上來。
此時此刻,她腦子裡面混亂的像是一團漿糊,她才十七八的年紀,從小見過最惡毒的時候事情就是鄰裡糾紛,受過最不公平的待遇,就是重男輕女,做過最刺激的事情,就是跟家裡人頂嘴,罵罵老師多管閑事,在課上看看跟學業無關的書。
來到這裡,那種“我見過别人沒見過”的與衆不同,讓她自信了,她再也不是生活裡面沒有人關注,一事無成,處處挫敗,隻能在陰暗角落悄悄發洩情緒的老鼠。
而且一來就遇到了封疆這種帝王,更讓她覺得自己是角兒,主角兒一般的存在。
這裡的女子沒有讀過書,這裡的男子沒有見過她見過的世界,更讓她沾沾自喜,覺得誰都不如她,尤其是這裡的女子!
“我……我沒有騙人!
”
火藥,火藥她聽過的,一硝二硫三木炭。
她當時睡醒,聽大家都在哈哈大笑,也沒有發呆出神,跟着聽了幾句了。
“火藥我能做出來!
”
她能的,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