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溪垂下眼一笑,不過又很不解地問:“隻是照溪不太明白,為什麼大人要暗示嬴棣去做那種事情,這不是變相的幫助六小姐得權嗎,在邊城的時候,大人已經幫六小姐得了命心了,如今這麼做,六小姐更得民心,民心更穩。
那邊知道了之後,隻怕是要懷疑大人的忠誠。
”
首輔府邸廊下的景色在這樣的春日之中,自由一番和諧。
風吹至廊下,雲令政深吸一口,似乎還能嗅到泥土的氣息。
他輕合眼,聲音冷清的:“不這樣的話,怎麼把嬴棣分散出去。
天樞天璇天玑可都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他們三人在,今晚的事情倒不好辦了。
現在那邊的人知道了嬴棣在天牢裡面了吧?
”
照溪當即領悟:“屬下知道了,隻是那邊的人若是知道了嬴棣在天牢,隻怕會去劫持。
畢竟這樣好的機會,攝政王以心血栽培出的繼承人,若是就這麼死了,死在六小姐的照顧不力裡,這夫妻兩人,隻怕攝政王能原諒六小姐,六小姐自己都不能。
底下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莫說還做西洲女君了,到時候她什麼都不配。
”
對所有人而言,嬴棣已經不單單是一個平凡的人了,他眼前的路,已經開始明朗,肩負了無數人的希望。
雲令政緩緩睜開眼,眼底暗沉,難以窺見半點情緒。
隻冷笑了一笑,低道:“天牢那種地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
照溪沒有聽清楚,問了一聲。
雲令政方才道:“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這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
此時,下面的人送來了信給雲令政。
果不其然,跟天牢裡面的嬴棣有關系。
“白大人那邊說嬴棣自來奉大人您為師,想要讓大人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去看看嬴棣,再把這個東西下在嬴棣的飲食裡面。
”照溪拿着一包藥遞給雲令政。
雲令政隻是掃了一眼,冷嗤:“怎麼,她真把我當成可以支使的了?
讓她自己去,要是做不成,就從那個位置滾下來,人我已經送去天牢了,還要我做到底,給南漢陛下表忠心嗎?
”
照溪擔憂:“大人拒絕,萬一那白大人不信了咱們怎麼辦?
”
“那她想要的,也别想了。
你帶話過去,讓她清楚,不是我求着她,我們現在,我現在,實在跟南漢做交易,南漢想要我站他們那邊,最好拿出點誠意來,别得寸進尺。
”雲令政說完便轉身離開。
照溪想要勸,可是沒了機會。
話帶過去,屏風後的人聽了當即笑了起來。
照溪心中打鼓,生怕自家大人在這臨門一腳上出問題,還說了些好話:“我家大人對雲家的人,對九爺對大周,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他們是怎麼對大人的,您在這裡可都是知道的。
尤其是那六小姐,當真是沒心肝,我家大人幫着她,幫着她的孩子,她最後還倒打一耙……”
屏風後,女聲帶着幾分冷笑:“這些我都知道。
”
照溪心裡沒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