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到白天,雲姒依照着南绛給出的辦法治療她。
期間,還看見了一隻黑色的蜘蛛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嬰兒巴掌大小,渾身長滿了細小絨毛,兩隻眼睛黑圓圓的,看了看雲姒,又看了看一旁的雲令政。
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外面的白燼笙身上。
白燼笙見慣了蛇蟲鼠蟻,倒是不怕的。
伸出手讓它落在自己手心,那蜘蛛跳過去,在白燼笙的身上打了個轉,意識到對方對南绛沒有危害,又回到了南绛的身上,片刻又不見了。
白燼笙緩緩靠近,到雲令政身後問:“那隻蜘蛛是?
”
“她命蠱便寄生在那隻蜘蛛上。
”起先雲令政也是不知道的,是後來翻閱遍了無數的蠱籍,了解了巫族所有。
命蠱是在南绛受到外界傷害,生死一線之際,在南绛最需要之時出現的,是為保護她。
白燼笙點點頭,輕輕一笑:“不愧是聖女,回到南漢,我定然要向她讨教問詢一番。
”
她倒是很樂意學習的。
雲令政睨了她一眼,轉身出去。
白燼笙跟随在後,她可不是白添翎,心中有情有愛。
她心中有的是事業,有的是野心跟向上的欲望,隻要利益統一,站在一個陣營,她不會對對方下手。
故而,白燼笙特意解釋:“怎麼,怕我害她?
我沒有這麼無聊,也不是那些蠢女人,為了個男人争破頭。
即便我不是白燼笙,而是白添翎,也不會因為個男人就發瘋發癫,這點你了解,你放心。
”
“我自然知曉白大人不是,隻是,你離她最好遠些。
”雲令政出聲警告。
白燼笙想起來,南绛的家人差不多算是死在她手上的。
南绛現在忘記了雲令政,但是可沒有忘記她。
說來,南绛千好萬好,但白燼笙心裡到底也是看不起像南绛這類小姑娘的,為了個男人送了一家人的命,最後還非要忘記這個男人。
若是她受此大禍,什麼愛不愛,全都得死一遍,尤其是雲令政。
白燼笙的目光看了進去,心中卻也了然。
也是,這樣的小姑娘,難怪會受這樣的罪。
人命都是自己作出來的,活該罷了。
不過南绛最後知道懷了不該懷的人的孩子,毅然決然的打到這份清醒,倒是讓白燼笙高看南绛三分,她也沒有跟那些蠢的要命的小姑娘一樣,蠢到不忘遠處看,非要生下來受罪,這也不算是無可救藥。
天色漸明,雲姒收回銀針,看着南绛的臉色正以最快的速度恢複着。
白燼笙沒有在血裡做手腳,南漢也不會在藥裡做文章,南绛,能活了。
“好了嗎?
”雲令政走上前,看着依舊在沉睡的南绛。
雲姒苦熬了一日一夜,早就有些體力不支了。
此時起身,身子晃了兩下,直直往後要倒。
雲令政餘光睨了她一眼,并未管,摔一下也摔不死人。
倒是白燼笙,堪堪伸手扶住雲姒的腰,借力讓她站穩。
沒有什麼永遠的朋友,更沒有什麼永遠的敵人,這一幕,讓雲姒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