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蘭現在又不管家,管家的是雲姒。
常嬷嬷把這事情告訴了雲姒,雲姒道:“這個月的月錢已經給了東院她們了,總不能回回都提前預支。
總是破例,還像什麼樣子?
不給,叫老夫人别任性。
”
這種話委婉地傳到了鐘氏耳朵裡,她又給氣暈了過去。
醒來拿了自己的銀子,還特意地吩咐虞氏把她的銀子也拿出來,湊成了四百兩,才去請人。
虞氏忍不住道:“原以為蔣淑蘭就夠摳搜的了,那喪門星比她還摳!
”
最後不知怎麼弄的,那人總算是給請來的。
韓仲景看見躺在床上的老夫人一身的肉,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放光——極品葷藥啊!
啧啧啧!
他壓抑着念頭,上去就開始給鐘氏治療。
鐘氏看着韓仲景這樣子,那長命百歲的心思,居然有些蠢蠢欲動。
等着開了方子,把藥喝下去之後,不消一會兒,鐘氏就覺得身上好多了。
“果然還是這樣的好大夫,最信得過。
不如請兩位在我府上住下,一直等我病好為止?
”
鐘氏心中的怒火平息了,現在隻想要快把身子養好。
韓仲景跟南绛相視一眼,兩人齊齊點頭。
“但是得給診金,我們每次的藥,不便宜。
”
這麼富貴的雲家,想來是不差錢的,伸手就完事了。
因為他們是雲姒藥堂的人,大家得到的銀子,都要攏起來分紅。
打死鐘氏她也不知,現在她給韓仲景的銀子,也有雲姒的一份兒在裡面。
韓仲景跟南绛舒舒服服地在雲家住下了,偌大的府邸,也沒有見到雲姒。
雲姒知曉,也沒有刻意地來看他們。
倒是傍晚時分,陸鶴就沖着鐘氏的病來了。
前腳剛踏進門,姬澈身邊的明月就帶着太子的話來了。
她現在不方便說話,隻叫身邊的人開口:“太子殿下大好,離不開六小姐的妙手。
明日,太子殿下會在太子府宴請九爺,楚王,以及雲家衆人,到時候,請六小姐也随之前往。
屆時,皇後娘娘也會駕臨太子府!
”
“主子,就是這個死女人,把你推下水不說,還把陸鶴也推下水!
”站在雲姒身邊的空青滿臉仇恨地瞪着明月,那表情,恨不得生吃明月全家。
陸鶴的臉色也挺不好:“也是她,到處去傳,太子傷病,是為了救師父你。
上次我給太子醫治的時候說了一遍,但是事情沒傳開。
如今,外面的人還以為,太子傷病是因為師父你。
”
雲姒看着不遠處的明月。
明月卻是用一種憤恨的目光,看着她跟陸鶴。
“沒關系,這種事情,等明日,在太子的席面上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才熱鬧。
”
雲姒看着明月離開。
心想,明日啊,還能見到九爺。
雲姒帶着陸鶴去東院。
剛到門口,将将就碰上了韓仲景他們。
“韓大夫你怎麼在這裡?
”陸鶴倒是覺得驚訝。
跟在自己家一樣,說着就跟着韓仲景進去了。
鐘氏她們聽見陸鶴的聲音,目光不自覺地朝着他們看了過來。
“你們認識?
”虞氏皺眉問。
怎麼回事,這韓大夫,可是他們每天花大價錢養在家裡的!
陸鶴笑道:“那當然了,我師父在大周開了個藥堂,韓大夫跟南绛,就是我們藥堂的坐診大夫!
我們啊,還經常在一起,切磋交流醫術呢!
”
話才說完,虞晚栀就端着一碗湯藥進來:“祖母,韓大夫給你開的藥,我煎好了!
”
陸鶴才聞到味道,就嗷嗷叫起來:“師父,這不是跟你前天給老太太開的藥一樣嗎?
”
鐘氏當時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
”
雲姒笑道:“怎麼,老夫人你不知道,你現在吃的這個藥,跟我當初灌給你的藥,是一樣的?
”
鐘氏的臉都白了。
兜兜轉轉了一遍,白花銀子了!
這接連不斷的重擊之下,鐘氏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倒在了床上。
這屋子裡面,站的全是醫術高明的大夫。
他們倒是不着急。
在虞氏的叫喊之中,南绛撸起袖子就上前露了一手:“我來,這個我最會!
”
她是巫醫,從腰間拿出一個瓶子,到出點粉末,直接倒在了鐘氏嘴裡。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瞬間,鐘氏一口氣就上來了。
“你們……你……”鐘氏指着雲姒:“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滾!
我不要你們醫治!
”
雲姒隻是看着鐘氏笑了笑。
在她這幾天的治理之下,這鐘氏是嚣張不起來了。
韓仲景有些為難:“那些,今天的銀子得結清。
”
鐘氏面色漲紅,虞氏差一點潑婦罵人。
她們現在後悔得要命。
一筆筆的銀子賠了出去,跟冤種一樣,最後請來的,都是一個團夥的!
“滾!
”鐘氏擡手就把藥砸了去。
韓仲景他們趕緊退了出來。
陸鶴跟個缺心眼一樣,直接就追着韓仲景問他的這套治理辦法。
雲姒将他們都安置在雲家。
以至于天完全黑了下來,帝都的百姓,都知道了西洲來了不少的名醫,全部被鐘氏請了去。
一個個的,都下了名帖,想要請鐘氏将他們請出來看看。
鐘氏這個傻大款有苦難言,一次次地花了銀子,全落在她最恨最讨厭的孫女身上了。
她後悔,要是最開始就吃了蔣淑蘭給的藥,也不至于這麼倒黴。
這一氣,鐘氏直接氣病了。
第二日,陸鶴為了跟在韓仲景身邊觀摩鐘氏的病,都沒有跟着雲姒去太子的宴會看姬澈怎麼出醜。
“我教你?
我教你你叫我一聲師父呗?
”韓仲景老不正經地看着陸鶴,又朝着一旁的雲姒看了一眼。
别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兩貨,都打他那套醫術的主意!
以前在大周,隻要有大病人,這師徒兩人直接湊到他面前,邊看邊記。
分工明确,一個記他說的,一個記病人情況,學了不少。
陸鶴看了看雲姒:“我是前一個師父死了,我才認了雲姒做我師父。
這規矩就是,隻有之前的師父沒了,才能再拜師。
”
“師父!
”
陸鶴:“?
”
他驚奇地看了雲姒一眼,雲姒剛才叫韓仲景什麼?
他嫡親師父,為了學點好的中醫之道,居然跟個走狗一樣直接叫了韓仲景師父。
那他還猶豫個鳥?
陸鶴:“師父。
”
關系忽然就開始亂了起來。
韓仲景原本還洋洋得意,可現在就覺得,這兩人的這一聲“師父”不太值錢。
“你們真是……無恥!
無禮!
”韓仲景氣惱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陸鶴急急忙忙的就追了過去:“等等啊師父!
”
雲姒朝着空青吩咐:“去跟陸鶴說,等會兒學到的記下來,大家一起學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