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溪見狀,沖了上前去:“你憑什麼這樣!
”
“看不慣就好好規勸一下你家主子,讓他收手,你也别助纣為虐!
”雲姒快速收起手中的針劑,這一針下去,能夠緩解一點點的疼痛,她能夠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起身時,雲姒餘光快速掃過雲令政。
曾經冠絕天下的西洲首輔大人,今時今日,猶如披着一張人皮的枯骨,完全不複往日風采跟神韻。
他早是身無一物,如今家人離心,文臣再也不能提筆,上馬也不能持劍,所謂生不如死,大抵如此。
夜色深濃,照溪守在雲令政榻前,焦灼地看着戰奴給雲令政施針。
不知過去了多久,戰奴收了針,照溪急忙開口:“怎麼樣?
戰奴先生,我家大人如何了?
”
戰奴垂眸,不免搖頭歎息:“大人強行戒藥,差一點性命不保。
”
也是雲姒的那一針藥劑給得及時,當初她也受這種藥折磨過,所以在清醒之際,給自己做了那樣的藥劑,一針下去,麻痹神經,才不至于活活疼死過去。
隻是這個藥藥劑對于雲令政來說,隻能緩解這麼一時……
照溪想也沒想地給戰奴跪了下去:“戰奴先生,你有什麼辦法救救我家主子?
這樣下去……戒藥也不行,不戒藥也是死路……大人有驚世之才,不能就這樣折在那個南绛身上。
”
戰奴看着照溪,深吸一口氣:“我也很想要治療好大人,這還是九爺派我來的。
現在朝政上的事情因為大人的原因延期了,大人若是不好,西洲那些唯他馬首是瞻的朝臣也不會低頭,西洲需要他……我……不是我不救,而是……”
照溪聞言,眼前一亮,快步跪着上前,言語之中多有怨恨:“既然是攝政王請戰奴先生來的,為什麼六小姐非要來發一通怒?
六小姐這樣感情用事的人,如何成大業?
她可都是要依靠着我家大人才能管理住西洲的!
”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南绛的原因不救,也不是因為六小姐給了我什麼暗示讓我别救。
”
戰奴歎息:“而是這藥……不在我這裡,在……”
“在哪裡?
”照溪急忙問。
戰奴擡眼朝着南方看過去:“無法啊。
”
照溪心中狠狠一震,南方,南漢……
送了戰奴離開,照溪快步走到了雲令政床前跪下,在水裡面加了藥,一點點地喂給雲令政:“大人,這個藥你現在沒有辦法戒了……照溪不能看着你就這麼死。
”
“六小姐真是個白眼狼,明明是你的親妹妹卻不幫着大人您,還有攝政王也是狠心無情,他手掌大權,那南绛,揮揮手便能給你的事。
他們夫妻,一面要大人你為他們的權力地位賣命,一面又端出一副公正者的姿态,為南绛做主……大人,如今您真的……孤立無援了……”
雲家的人,四公子跟五公子,也不過是來看了雲令政一眼,言語之中,暗藏的多是無奈跟雲令政作繭自縛,他們也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