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你來,就不會讓你有事的。
還看我們路上接觸了那麼多的人,是不是都沒事?
”意歡拍了拍景昀的肩膀:“景昀,我可能是個很厲害的人。
”
原本在門外,将要來督促她們明天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這會兒聽見這話,停在了門口。
景昀好奇的湊進去:“什麼厲害?
”
“我是巫族人,巫族人天生跟蛇蟲鼠蟻,死屍腐肉打交道,身體是不同的。
我從小身體就比旁人強健,那些瘴氣,屍氣,對我來說,都像是……免疫了一樣!
”
意歡用了一個景昀能聽懂的詞兒。
景昀倒是聽說過的,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可是……
意歡是巫族人?
“你娘你爹是誰,你真不知道?
”景昀湊進去:“你這麼厲害,關我什麼事兒?
”
“不知道爹娘,人家說我生下來就被扔了,我身上有巫族的信物。
具體時間那些,具體地點那些,我也不知道。
剛開始不确定是巫族的,可能是年紀大了,血脈覺醒。
對了,我喂你喝了我的血。
好像喝了我的血的人,都不會受這種疫病困擾,尤其是屍體産生的疫病!
”
意歡的話,入了雲令政的耳。
巫族,血脈之力……
唯有天生的聖女之體,才有這種本事。
天生的聖女……
要麼是天生,要麼是傳承。
雲令政想起南绛先前懷過自己的一個孩子,第一個孩子。
據說是男孩,生下來就被人扔了。
男孩……
誰能保證就一定是男孩呢?
一個他都覺得荒誕可笑的念頭升起。
偏偏現在他無法去找雲姒。
而是轉身,直接去找白燼笙。
他學了很多巫族的東西,知道了不少秘密,聖女身上的,巫族之中的。
白燼笙此時正準備去找方若汐,方若汐要她去山上給人治病呢。
見雲令政來,兩人如同無仇無怨的朋友一樣。
“何事啊?
”白燼笙問。
“嬰妹是不是在你手上?
”雲令政記得,白燼笙早前把嬰妹也抓了。
就因為她做過一陣子聖女,白燼笙想要在她身上找點巫族的不同之處。
奈何沒找到,就想着把嬰妹送方若汐那裡,兩個蠢的湊一起,她看個笑話。
誰知道,方若汐被陛下當刀子使了,這就不好讓她插手什麼了。
這會兒,還養在她那裡呢。
“你要嬰妹?
”這讓白燼笙詫異:“要那種貨色做什麼?
”
“你想要什麼才能讓我見她?
”雲令政問的直接。
白燼笙打量着雲令政。
更具她對雲令政的了解,肯這麼費事的來找個人,必然是有大事。
何況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大晚上她就來了……
“這件事情我甚至可以不告訴上面,但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先欠着,以後我想要什麼,提出來,你都不能反悔,都要應允我。
但是你放心,我跟白添翎不一樣,不過……即便是白添翎,也不會要那些情愛瑣碎。
”白燼笙伸出手,遞給雲令政一瓶藥。
“我新做出來的,要是她不聽話,你就給她喝下去,那樣,不管怎麼她都能乖乖的,問什麼你答什麼。
是一種毒草制作成的,不過吃了損傷腦子。
”白燼笙笑着收回手。
雲令政在後院看見了嬰妹。
從前高傲的很的姑娘,現在輪着個鋤頭在後院除草,像是牛馬一樣的被人使喚。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在,完全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
見到了雲令政,像是看見了希望,可又羞恥于自己這種樣子。
想要上前,偏偏又轉過臉。
但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雲令政心思根本就沒有在她這樣貌上,上前隻問:“南绛的孩子是什麼時候生的,生的到底是男是女,孩子下落可有人知道?
”
嬰妹沒想到,見到喜歡的男人,她問的卻是别人。
“你就這麼喜歡南绛,她那種人……”
“回答我剛才的話,否則我隻能喂你吃藥下去。
”雲令政拿出藥瓶子來。
嬰妹一看見藥瓶子上面寫着“白”字就發抖,她遠遠看向了白燼笙,立即道:“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隻聽說是男的,被帶走了。
下落……據說是扔在了西疆來往行人的路口。
”
“孩子身上可有胎記?
”雲令政心中憋了一口氣。
嬰妹顫抖着身子,回想起來:“有……有的……南绛的阿娘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聽說是送走的時候,用燒了的香,在孩子的身上燙了一下,想要孩子下輩子報仇找她,别找南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