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沒笑話她,隻是一臉的放心:“蕭天策是真心的,南绛,希望你日後都是平坦的路。
”
南绛沒有聽見,隻跟東陵初阙她們分着看那些首飾呢。
還有些,直接讓人裝了回來。
東陵初阙忍不住贊歎:“好男人啊,有十分,願意給你花九分,剩下一分,還想着給你攢起來讓你花。
”
南绛笑嘻嘻的開口:“我也覺得他好。
”
東陵初阙驚奇的湊過腦袋去問:“那你現在對他有幾分喜歡?
”
“非常喜歡,非常!
”南绛晃了晃手上的東西。
照着這樣下去,兩人的發展不會不好。
隻要南绛幸福快樂,這就足夠了。
南绛想起來,轉頭尋了尋:“阿姐呢?
”
“九爺回來了,這一場燈花會,就是九爺給主子準備的。
”空青笑意滿滿。
南绛驚奇:“原來我們都是沾了阿姐的光呢,哈哈。
”
說着笑着,南绛回了房間去,準備明日的婚宴。
她躺在床上,心裡滿滿登登,唇邊的笑意都是歡樂,沒有半點缺憾!
東陵初阙看着南绛離開,才忍不住問空青:“首輔大人那邊怎麼辦?
”
空青的笑容冷了下來:“就算是他到了帝都,也進不了城。
南绛的婚宴,一定會按時舉行,我們這麼多人呢。
”
這一次,南绛一定要萬事順意!
彼時,帝都外,照溪策馬而來。
她按着懷中的血書,看着滿天燭火,想起在後的大人。
“大人,這滿天綻放的歡喜,而你孤身一人,你且放心,照溪一定幫你達成心願,将南绛送到你身邊。
”
照溪下馬,直接找了說書人,給了他一封信,讓他照着念去,最好弄得滿城皆知。
然後自己不敢走正門。
翻牆進去,才落地,四周的火光就亮了起來。
她擡頭,就看見一簇簇的火光之中站了兩個人,長的很像。
是……
“你是嬴棣殿下嗎?
”照溪心中一喜,看向了那雙生子之中,面上冷然的人。
大人是嬴棣殿下的師父,他一定會幫大人的!
嬴棣未曾開口回應,隻吩咐天樞:“擅闖雲府……就地格殺。
動手!
”
天樞立時抽刀,照溪馬上開口:“殿下,我是首輔大人的暗衛!
我奉命前來,這是大人讓我帶來的血書!
大人現在傷重昏迷,大夫不敢挪動,雖抱住了性命,可是如今仍舊無法遠行。
殿下,讓我見一見南绛行嗎?
”
嬴棣目光冷然的看着照溪腰間的印記,他當然知道她的身份。
“于公,首輔大人是我授業恩師,于私,他是我二舅舅,是我親人。
作為我的恩師,我重他,作為我的親人,我孝他。
但這不代表我就要不分是非,把南绛捧給他。
南绛,是我霍家恩人。
一則,沒有她的蠱,我父母不得今朝圓滿,二則,不得南绛傾心瀝血,我兄弟二人,景弟不得活,我則不能在當初被困時逃脫得生。
且如今阿南自己選了忘記所有,重新開始,我們所有人,都會幫着她朝前走,絕不回頭!
舅舅如果真的愛南绛,更應該尊重南绛的選擇!
”
照溪沒想到嬴棣會這麼說,她眼底帶了怨恨:“就讓南绛姑娘看看血書不行嗎?
”
嬴棣冷嗤:“若不是因為你是二舅舅的暗衛,你才準備入府時,就死在外面了,還容得你站在牆内說話?
”
照溪咬牙,低下頭去呢喃開口:“大人,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這就是你的好外甥,口口聲聲幫着個外人。
”
此時,有腳步聲過來。
照溪擡眼,看見了雲姒。
雲姒目光靜暗。
照溪冷笑:“你自己是團圓幸福了,有兒有女的,攝政王也來了,你開心了,你自己好了,不用管别人死活了!
”
雲姒挑眉:“那肯定的,我就是很開心,我現在有這一切,是我一步步走來的。
我沒有虧欠過誰,我也沒有把誰的哥哥扔在兵亂地,一點感情都沒有,還想跟人成婚,害的人家破人亡,還要半點不尊重她的意願也要得到她!
”
照溪站起身,手中持劍:“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我當真惡心你,如果不是大人輔佐你跟攝政王,你自己怕都死在南漢了,大人一路為你跟九爺鋪墊,還輔佐你的孩子,你竟然把自己哥哥心愛的女人送給别人。
就事論事,你是真惡心!
”
“撕爛她的賤嘴!
”意歡在人後,此時實在聽不得這個草包蠢貨的話,拔出橫刀就要砍了她!
嬴棣面色沉然,擡手緊緊拉住意歡。
意歡赤紅着雙眼指着照溪:“發癫了你,你腦子裝了什麼!
我南绛阿姐是什麼貨物嗎!
你的臭嘴到底在說什麼,你的腦子爛掉了,我撕爛她的臭嘴!
把她腦仁兒拿出來看看!
”
嬴棣用力的很。
照溪冷笑:“不是嗎?
你的确是個沒良心的,你生出來的兒子也是沒良心的,吃裡扒外啊!
如果不是大人,攝政王跟你也難得打着江山,怎麼就事論事不論人,你這會兒好驕傲起來了,沒有九爺跟大人,你什麼都不是!
”
雲姒看着照溪,依稀想到了以後。
她這條路不會好走,會有很多像照溪一樣的人,女人,發了瘋沒腦子的指摘她。
像是後世,阿鬥做皇帝,不會有人說他不配做皇帝,隻會有人說他扶不起。
男人做皇帝,懂兵法,有輔佐,知納谏,有血脈,做皇帝理所應當,她上位,就要被人這樣指摘,還是被一個同性這麼背刺。
雲姒緩緩走過去,有些無奈開口:“這是我跟你說的最後一次,照溪,我好好同你說。
你朋友為你出生入死,被你親哥哥虐的體無完膚,家人也因為他死了。
你朋友自己都不想要跟你哥哥在一起了,你還要硬湊他們,把自己朋友當然貨物交給你哥哥,你朋友造了什麼孽遇到你這種人。
”
“二哥是臣子,我為君!
雲令政的輔佐,是幹了臣子應該幹的事情,做了臣子的本分!
他要是不想,就别做官!
在其位,就得謀其政!
你說我不配,我說我靠男人,這個世道的權力就在男人手裡,我有本事從男人身上扯下權力我自己用,讓男人為我所用,共享他的一切,你也可以,你也去,行嗎?
”
照溪不懂,照溪就是不懂。
她甚至還說:“始終不是血脈至親,果然不一樣。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讓不讓我見南绛!
否則,大家都别弄出後悔的事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