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vip 第486章:帝王的試探
沈羲和的舉動,讓蕭華雍的心口宛如被刷了一層蜜,甜得他心如擂鼓,索性挨着她坐下來,不言不語,就靜靜地看着她。
他總是喜歡這樣,雙目含情,溫柔至極地看着她,以往她都有所察覺,宛如在走神,時刻讓她有種天地間都靜止了一般的錯覺。
往常是偷偷看,現在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們新婚他有三日婚嫁,沈羲和也不好攆他去處理政事,由着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單手撐着腦袋,微微歪着頭專注看自己。
她想,這樣的情形她還是早些适應為好。
二人各自目光專注,沈羲和的視線在手中的手帕上,蕭華雍的目光在她的身上。
太子殿下的粘人遠不止于此,幾乎是沈羲和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視線黏在她身上,壓根移不開。
東宮都在蕭華雍的掌控之中,他十多年不在東宮裡,壓根沒有人有心思在東宮安排人,兼之他有心一點點在東宮培養心腹,十多年的經營并無人察覺。
他乍然回宮,想要再來安排,卻發現東宮根本不缺人,且一個個謹小慎微,想要發作打發一兩個人挪出空位也不易,故而東宮固若金湯,沈羲和接手,都不需要立威。
東宮之人早就熟悉了沈羲和,對沈羲和成為太子妃,他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原本東宮就隻有天圓一衆侍衛和九章統禦的一應内侍,宮女隻有幾個,都不得用。
九章将内務早就整理好交給了珍珠,東宮也因為沈羲和的嫁入,多了些女郎,看着鮮亮了不少。
新婚第二日,沈羲和與蕭華雍要一早去宗廟祭祖,又是一番忙碌,長長的祭文就念了半個時辰,繁文缛節走下來,沈羲和與蕭華雍跪在蒲團上磕頭都已經日中天。
兩人接過内侍遞上來的香,三拜正要叩首之際,前方幾個靈牌忽而就蹿起了火,蕭華雍眼疾手快将沈羲和拉到懷裡,又見靈牌起火,立時上前用袖子将其撲滅,内侍們也是迅速上前,效仿蕭華雍,将其他靈牌上的火勢撲滅。
蕭華雍将牌位拿在手裡,發現底座有桐油,氣息極淡,應當是昨日或者更早就上了桐油,但有了桐油,要起火,還得有人放火才是,蕭華雍将供奉靈位架子下面的木台綢布掀開,下面竟然是空空如也,他敏銳看到了一點痕迹,懷疑那裡有暗道。
先前一定有人蹲在那裡,隻是他與沈羲和都站得較遠,故而沒有察覺,等他們到了近前,這人縱了火,又從暗道跑了。
“殿下,殿下看什麼?
”短暫慌亂之後,禮部侍郎和宗正寺卿維持好了秩序,微攏上前。
蕭華雍索性鑽下去,伸手敲了敲地闆,回響卻不是空的聲音,如果地道不是在這裡,那也在後面,無憑無據,蕭華雍也不好移開祖宗牌位去探查。
探查得出來便罷,要是探查不出來,就不好收場。
“這幾個牌位底座有桐油,其他牌位并無,定是有人刻意而為。
”蕭華雍将自己手裡的牌位交給宗正寺卿,“有油須得點火,才能燃。
”
沈羲和随他祭祖,令牌點燃,這樣是大忌,弄不好就會被人傳是先祖不認可沈羲和,他不得不将這是有人坑害坐實。
宗正寺卿與禮部尚書檢查一番,着了火的靈牌之下的确有桐油,桐油已幹,卻也淺淡的氣息,其實牌位都有刷桐油,多數是為了護養。
“殿下有所不知,這幾個牌位,是前幾日守靈内侍發現有開裂迹象,微臣命人刷桐油護養。
”宗正寺卿回話,“已有三日。
”
按理說三日了,不應該輕輕一點就燃,除非縱大火,縱大火又豈能掩人耳目,且這四周并未見到不軌之人,火來源于何處?
這就不得不讓人諱莫如深。
察覺衆人的目光看向沈羲和十分隐晦,蕭華雍冷笑一聲“這牌位也挺有意思,燃的都是宗正寺卿恰好派人護養的牌位,且都是與孤無關之人。
”
牌位燃的都是旁支,并非祐甯帝這一支的先祖,唯獨和蕭華雍關系最近的是謙王的牌位也受到了波及。
衆人定睛一看,也覺得蹊跷,要說先祖顯靈,不認可沈羲和,也應該燃先帝才是,總不能先帝的牌位在,太子殿下曾祖的牌位也在,輪到伯父的牌位來示警?
“撤了這些令牌,孤與太子妃繼續祭奠先祖。
”蕭華雍下令。
“殿下……”
禮部尚書要勸說,就見蕭華雍眸光深邃,平靜盯着他不言不語,明明他的目光不淩厲,也沒有施壓,禮部尚書的聲音就是卡在喉頭沒有吐出來。
“殿下,令牌起火,應立即糾察其因,此時再繼續祭祖,是對先祖不敬,已然是不吉。
”禮部侍郎上前勸告,“還請殿下三思,改日再擇良辰吉時祭祖方位上策。
”
“殿下三思,請殿下另尋吉時。
”呼啦啦跪了一群人。
蕭華雍掃過他們,撲通一聲跪在蒲團上,對着令牌先叩首,後起身道“列祖列宗在上,今後人蕭華雍,攜新婦沈氏,告慰先祖,佳媳在側,望先祖庇佑。
”
見蕭華雍堅持,宗正寺卿不想得罪蕭華雍,且被點燃的牌位卻因桐油之故,桐油又牽扯到自己,他遵從了蕭華雍的意思,将燃過火的牌位撤下,繼續主持未完的祭祖。
這一次沈羲和與蕭華雍順利叩拜先祖,安然無恙,風平浪靜。
祭祖完畢,蕭華雍帶着沈羲和回宮,上了車辇,蕭華雍握住她的手“别怕,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殿下覺着,此事是何人所為?
”沈羲和微微一笑。
“無論是何人所為,敢動靈牌,必然有陛下的授意。
”蕭華雍知道自己不說,沈羲和也清楚,“他或許是想要試探我。
”
當時看到謙王的靈牌起火,蕭華雍差點沒有忍住撲上去,是沈羲和拉了他一把,可謙王的牌位距離他最遠,如果他這樣撲上去,就暴露了他知道自己身世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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