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态度異常強硬。
根本不給白渝任何幻想的餘地。
擺明就是不願意談判。
白渝逐漸冷靜下來,深深凝望着陳江河,“後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道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
陳江河毫不猶豫打斷白渝的話。
之前他也信奉這樣的道理,後來才明白這不過是上位者剝削的借口罷了。
“他日我若是成了渡劫境,你還敢這樣與我說話麼?
”陳江河反問。
白渝心底發毛。
總覺得陳江河的話沾上了某些因果關系。
古尊亦在身旁虎視眈眈。
可以想象,一旦自己率先動手,古尊一定會強勢介入。
要冷靜!
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最好等到陳江河落單的時候再動手。
“北冥,我隻希望你記住我今日說的話,這是修行界的真理。
”白渝說道。
陳江河失笑,“拉倒,修行界都快不複存在了。
”
白渝神色一滞。
而後更是惱羞不已,直接拂袖離去。
古尊上前問候陳江河是否受傷。
陳江河擺擺手表示無礙。
這反而讓他有些許遺憾,因為他還想印證自己的實力,想看看與渡劫境存在多大的差距。
結果白渝沒有給他機會。
“你還想跟白渝鬥法?
”古尊聞言吃驚。
陳江河不掩飾想法,“總歸是要遇上的,提前了解他的實力有什麼不好?
”
古尊啞然。
而後說道:“你還真是……勇猛。
”
陳江河打算繼續留在此處煉丹,古尊卻讓他暫時休息。
“為何?
”陳江河皺眉。
“莫非是紫微丹宗給前輩施壓了?
”
古尊苦笑道:“倒也不是,若真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站出來了。
”
陳江河點點頭。
反倒是自己誤會古尊了。
“那是如何回事?
”陳江河覺得古尊有什麼話要說。
古尊看了眼四周。
陳江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對周圍的人說道:“北冥感謝諸位的挺身而出,接下來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過後還會繼續在這兒煉丹。
”
衆人紛紛扼腕歎息。
都認為是紫微丹宗逼迫陳江河,對于紫微丹宗更沒有什麼好感。
甚至嗤之以鼻。
陳江河與古尊來到城主府。
古尊笑着說道:“接下來有一樁機緣,最近無心海上空出現了一個天外天,據說是排名前十的洞天。
各大宗門已經制定了準入者計劃,神城這兒有不少名單,可以讓你進去。
”
陳江河眼睛一亮。
抵達中洲已經好些年了,卻還沒有遇到正兒八經的機緣。
現在倒好。
主動送上門了。
“會有危險麼?
”陳江河詢問。
古尊意味深長說道:“機緣往往伴随着危險,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
“當然,你去與不去取決于你自己,我不會勉強。
”
陳江河點點頭。
而後古尊又詳述了這座天外天的信息。
任何進入天外天的人都無法與天地産生感應,換句話來說——是沒有辦法發揮出本身實力的,頂多隻能夠發揮出煉氣大圓滿。
換句話來說——
陳江河将要面臨的最大危機來源于其他宗門。
尤其是紫微丹宗。
陳江河對古尊說道:“不必猶豫了,我現在就能做決定,這個地方我還是要去的。
”
雖然有危險。
但陳江河更在意機緣。
如今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當然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
古尊深深看了眼陳江河。
不得不說。
這個後生膽魄确實過人。
換成尋常人,隻怕要猶豫好些天才能做出決定。
而陳江河——
毫不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果斷,決絕!
古尊展顔笑道:“好,我欣賞的就是你這股膽魄。
若是沒有這股膽魄的話,将來很難突破天花闆。
”
陳江河苦笑起來,“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無心海,興許不會考慮。
”
這是衆所周知的原因。
古尊點點頭。
心中升起些許自責,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陳江河。
在自己的地盤被紫微丹宗脅迫,還偏偏奈何不了紫微丹宗。
真夠窩囊的。
堂堂渡劫境強者何以至此?
“好,那這個名額我替你留着,時間到了我會讓人通知你。
”古尊說道。
陳江河謝過古尊。
而後提出可以幫助古尊煉丹。
古尊顯然有些猶豫。
分明是忌憚紫微丹宗的制裁。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偌大的紫氣宗。
不過隻是一刹那的猶豫而已,古尊就聯想到了陳江河的魄力,自己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連陳江河都敢舍棄生命争奪機緣。
而且陳江河所煉制的丹藥品質更佳,效果自然比紫氣宗更好,對于古尊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自己怎麼能退卻?
“好,那就勞煩你幫我煉幾爐丹藥了。
稍後我讓人把煉丹所需要的藥材送到你那兒,再把所需要的丹藥羅列成單。
”古尊應下。
陳江河打趣道:“前輩不怕被盯上?
”
古尊,“盯上就盯上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
二人相視大笑。
從城主府回到家之後,古尊果然派人将藥材與所需要丹藥單子送來。
陳江河直接進入閉關狀态。
足足過去兩個月,陳江河才從閉關狀态中醒來。
古尊所需要的丹藥已經煉制完畢。
為了不引起紫微丹宗的注意,陳江河特意讓中間人送去城主府。
古尊得到丹藥之後極為高興,因為陳江河所煉制的丹藥品質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比紫微丹宗所煉制的高出一大截。
還有什麼理由找紫微丹宗煉丹?
他讓人代為感謝,并且告訴陳江河距離進入秘境還剩一個月時間,讓陳江河好好準備。
陳江河極為興奮。
并且打算帶上張小樓一道。
“哦,對了,差點把葉淩霄忘了。
”陳江河拍拍腦袋。
以二人在各自宗門的地位,拿到名額應該不難。
說曹操,曹操到。
葉淩霄滿面春光出現在陳江河面前,引得陳江河好奇。
“最近遇到什麼好事了,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陳江河笑着開口。
葉淩霄,“你猜猜?
”
陳江河認真思索,問道:“已經納幾房了?
”
葉淩霄臉色一下子就黑透了,沒好氣說道:“去去去,我這是給你帶回好消息來了。
”
“哦?
”
陳江河一下子來了精神。
葉淩霄能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
陳江河實在猜不到,讓葉淩霄别再賣關子。
“你老婆出關了!
”葉淩霄拍拍陳江河肩膀。
陳江河起初沒有反應過來。
花了十秒鐘才猛然意識到葉淩霄說的是江愁眠。
他立即抓住葉淩霄的兩個肩膀,情緒很是激動問道:“愁眠出關了?
你沒有騙我?
”
葉淩霄龇牙咧嘴。
顯然被陳江河抓疼了。
“你特麼能不能輕點?
老頭子這副老骨頭可頂不住。
”葉淩霄嚷嚷道。
陳江河忙松開手。
葉淩霄向他保證消息無誤。
這是大夢仙宗傳出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聽到之後就跑來告訴陳江河了。
“是了。
”
“我還聽說不少宗門聽到之後都上門提親,因為江愁眠已經被提名為大夢仙宗的聖女,可以說備受矚目。
”葉淩霄拍拍陳江河肩膀。
陳江河臉色不太好看。
這些家夥擺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看來得找個時間宣示自己的主權才行。
讓這些家夥别浪費心思。
而後葉淩霄又讓陳江河放心。
那些上門提親的人都被顧巡趕走了,根本沒讓那些人見江愁眠的面。
陳江河松了口氣。
若是隻有顧巡,倒也好對付。
而且他相信江愁眠與自己的感情,絕對不是紙糊的。
“謝謝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讓我能夠盡早做準備。
”陳江河說道。
葉淩霄讓陳江河不必客氣。
“咱倆誰跟誰?
是不是?
”
“隻要進入秘境之後你能夠照顧我就行了,我這條命就交到你手裡。
”葉淩霄嘿嘿笑道。
陳江河讓葉淩霄放心。
隻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絕對不會讓别人傷害葉淩霄。
葉淩霄心中覺得怪怪的,嘟囔道:“我怎麼覺得……像是被你包養了似的?
”
陳江河笑笑不說話。
還沒來得及送走葉淩霄,張小樓跑着來到花園。
看見張小樓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陳江河好笑道:“小樓,你怎麼慌慌張張的,莫非發生什麼大事了?
”
葉淩霄自顧自倒了杯酒。
酒杯剛觸碰到嘴唇,就聽見張小樓說道:“陳大哥,江姐姐回來了!
”
“什麼?
!
”
陳江河立即起身。
臉上的喜悅之色已經難以掩飾。
葉淩霄直接把酒杯放好,“得,看來這杯酒今天是喝不上了。
你們好好聚一聚,我就不擋這個電燈泡,告辭。
”
陳江河眼裡哪還有葉淩霄?
葉淩霄發覺自己被陳江河忽視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後門離開。
陳江河現在确實顧不上葉淩霄。
江愁眠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今日終于要見到了!
豈能不激動?
便是連張小樓都很識趣沒有留在花園。
這個重逢的日子,想必二人都不願意被人打擾吧?
陳江河快步走向大門口。
走到一半才意識到張小樓不見了,一回頭……哪還有張小樓的影子。
他扶了扶額頭,繼續走向門口。
明明這段路不長,可怎麼就像是走了一百年這麼久。
終于。
陳江河來到門口。
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處,那道身穿白色裙子的倩影。
果然是她!
那道倩影分明也已經看見陳江河。
二人的腳步都停下,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二人。
就連空氣都凝固!
江愁眠美眸含淚,身子微微發抖。
陳江河心中的激動更是難以壓制,默默握緊了拳頭。
對視了片刻。
江愁眠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擡起手臂擦拭眼淚。
陳江河回過神,快步走到江愁眠身前。
“我終于等到你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許久!
”陳江河聲音難掩激動。
江愁眠一個字都沒有說。
直接撲進陳江河的懷中啼哭。
她何嘗沒有等了很久?
都說等待的時光最為漫長!
當初她甚至一度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陳江河。
幸好……
她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二人終于見面了。
“陳江河,請告訴我這不是夢境。
”江愁眠哽咽。
陳江河緊緊抱住江愁眠的軀體,暢快笑道:“你不是在做夢,我們再次重逢了!
”
江愁眠哭得更厲害了。
陳江河還想說些什麼,才剛張開嘴就看見獨孤毓正站在門口不遠處。
讓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陳江河心底甚至還升起了些許怒火。
在這個重逢的時刻,獨孤毓跑來家門口做什麼?
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夠晦氣?
“你想作甚?
”陳江河皺眉開口。
江愁眠聽到聲音,先是看了眼陳江河,而後又看向獨孤毓。
“陳江河,她是我師姐,你們是不是存在誤會?
”江愁眠試圖緩和二人的氣氛。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同門師姐。
陳江河深吸了口氣。
今天是大喜之日,沒必要為了獨孤毓而影響心情。
沒想到獨孤毓竟然走到二人面前。
江愁眠立即說道:“師姐,這位是我的夫君陳江河。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之前就認識了?
”
陳江河張了張嘴。
還沒來得及開口,獨孤毓率先開口了。
“師妹,我跟你的夫君之前見過,而且……我們之間存在某些誤會。
”獨孤毓的話讓江愁眠有些尴尬。
誤會?
陳江河反應過來。
獨孤毓這是來服軟了?
迎上陳江河審視的目光,獨孤毓低聲說道:“陳師弟,之前是我不對。
我以為你是癞蛤蟆想要攀附江師妹,如今我已經見證你們的感情,意識到之前的行為錯得很離譜。
”
“我在這裡跟你道聲對不住。
”
“希望你能原諒!
”
江愁眠神色稍緩。
既然師姐已經道歉,陳江河應當不會追究。
果然。
陳江河面露微笑,對獨孤毓說道:“獨孤師姐說笑了,你是江愁眠的師姐,也是我的師姐。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我自然不會小肚子雞腸斤斤計較。
”
獨孤毓汗顔不已。
江愁眠對獨孤毓說道:“師姐,我已經安全抵達神城,并且打算在這兒待一段時間,要不你先回宗門?
”
“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獨孤毓說道。
她轉身離去,沒有眷戀。
江愁眠反手抱住陳江河,比之前抱得更緊了。
耳語道:“陳江河,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嘛?
”
陳江河笑着說道:“我猜,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跟我說?
”
“不對!
”江愁眠嬌羞。
“我最想做的事情是那個!
”
“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