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認真觀摩,竟有些入迷。
一度忘記了時間還在流逝,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
直至大戰落幕,陳江河仍意猶未盡。
結果沒有意外,古尊輕而易舉拿下勝利,壓得三人擡不起頭。
三人悻悻離去,發誓要努力閉關,将來擊敗古尊赢回顔面。
臨去之際。
諸弘深深看了眼陳江河,意思像是在告訴陳江河,今後千萬别讓他找到機會,否則諸弘還是會對陳江河動手。
屆時就不會再有人替陳江河出頭了。
陳江河含笑應對。
諸弘神色一滞,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花無情對陳江河說道:“你膽子真夠大,連渡劫境大能都敢招惹,真不怕将來被他們抓住機會麼?
”
陳江河反問,“再給我五百年,必定把這些人全部踩在腳底!
”
花無情瞳孔收縮。
不得不說,陳江河是她見過最狂妄的人,而且陳江河似乎還有底氣狂妄。
一想到不久前才敗在陳江河手下,花無情便沒有了開口的意思,默默決定回去之後辛苦修煉,争取抓住渺茫的機會踏入渡劫境。
成為另一個層次的生物!
尹澤笑着對陳江河說道:“小友,你又僥幸逃過一劫,可喜可賀。
老朽之前提到的那個人情依舊有效,你随時可以去十絕殿找我。
”
“希望下次見到你,又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
“保重。
”
陳江河道了聲珍重。
尹澤便帶着花無情離開,直接沒有了身影。
陳江河才松了口氣,古尊已經來到面前,陳江河忙向古尊表示感謝,古尊擺擺手讓陳江河不必客氣。
但陳江河知道他與古尊已經沾染因果,今後古尊若是遇到麻煩,自己也應該出手相救,這就是因果關系。
否則道心有瑕疵,難以更進一步。
古尊擡手,讓周圍環境複原。
陳江河仍然驚歎于渡劫境大能的偉力,迫不及待想要進入這個層次,隻有成為渡劫境才有資格攪動局勢!
“你可知道我為何出手相救?
”古尊開口。
陳江河态度謙遜,“還請前輩告知,晚輩洗耳恭聽。
”
古尊負手而立,眺望天際盡頭。
歎道:“在過去十年時間裡,昆侖界各大宗門屢次在無心海戰場吃虧,用節節敗退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
陳江河已經猜到。
但從一位渡劫境大能口中聽到這些事,還是會感到吃驚。
局勢已經危急到這個地步了麼?
古尊繼續說道:“局勢比你想象中要更加糟糕,巨頭們已經召開好幾次會議研判,得出的結果是三千年之内無心海就會發動總攻,屆時我們難以抵擋。
”
陳江河心中一沉。
剛剛消停的緊迫感再次浮現。
古尊轉而把話題引到陳江河身上。
他認為陳江河是難得一見的苗子,興許将來有機會成為超脫,一舉扭轉局勢!
一位超脫境的存在足以震懾無心海!
陳江河苦笑道:“前輩都已經說了,無心海隻給我們三千年時間,而且我預計實際時間比三千年稍微少一些。
”
如此短的時間,怎麼可能成為超脫?
能夠踏入渡劫境已經很不錯了。
古尊顯然明白這點,告訴陳江河能多一點希望就是一點,總歸比絕望好得多。
陳江河默然。
古尊還叮囑陳江河要注意安全,他不能一直保護在陳江河身旁,而且還要預防潛在的危險。
潛在的危險?
陳江河不明白古尊的意思。
古尊意味深長說道:“我們之中有人已經被策反了,其中不缺少頂尖戰力。
”
陳江河震驚了。
連渡劫境都被策反了?
而且古尊還說了,這些人隐藏得很深,看上去與尋常人沒有區别,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危險,容易在關鍵時候背刺!
一步錯,步步錯!
陳江河抿嘴,道:“前輩,我明白了。
”
古尊忽然笑了起來,“希望你還有機會崛起,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
”
陳江河苦笑,“前輩謬贊了,連我都沒有什麼信心。
”
古尊哈哈大笑。
他當然看得出來陳江河在開玩笑。
如果連陳江河都沒有信心,那麼其他人還怎麼活?
在古尊準備離去的時候,陳江河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想知道這個世界的超脫強者都去了什麼地方?
按理說超脫強者能夠存活數十萬年才對。
但如今不見一人的身影。
未免有些詭異。
古尊指了指天上,那座昆侖神宮的虛影。
告訴了陳江河一個隐秘,當年昆侖神宮虛影出現的時候,那些超脫境強者都想進入其中,結果自那以後那些強者都消失不見。
再也回不來了。
“他們都隕落了?
”陳江河難以置信。
古尊,“我倒希望他們都還活着,隻是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
陳江河望向昆侖神宮的虛影久久不語。
因為他知道,無極帝尊和赤王都被埋葬在了地球上,而這點是古尊所不知道的,所以陳江河猜測昆侖神宮與地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想太多也沒有用,那不是我們目前能夠接觸到的層次。
”古尊幽幽一歎,陳江河不再多問。
古尊勉勵了幾句,随後撕裂虛空離去。
臨走的時候叮囑陳江河,若是今後遇到什麼麻煩可以跟他說,可若是出了神城管轄的範圍,古尊愛莫能助。
如此一來。
陳江河在神城就是不可招惹的。
望着不遠處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那是四星宗的山門所在之地。
“倒是個風水寶地,若是能成為北冥宗門的山門,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江河有了這個想法,讓他意識到自己有些肆無忌憚了。
四星宗至少有三位渡劫大能。
不是他能得罪的。
想到這兒,陳江河搖了搖頭,道:“想一想怎麼了,又不犯法。
”
回到神城。
陳江河發現,城門口附近彙聚了不少人。
李鸾與葉淩霄站在最前方,看樣子應該是迎接自己的人群。
才剛回到。
人群便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
“北冥無敵!
”
“在下無名散修,敬北冥師兄一杯!
”
“北冥師兄是我們的榜樣!
”
“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北冥師兄!
”
“……”
葉淩霄砸吧嘴說道:“這小子真是的,走到哪兒都這麼受歡迎,我還真有點酸了。
”
李鸾隻是一個勁笑個不停。
陳江河面對熱情的衆人,差點抽不開身。
他隻好答應過段時間可以給這些人解疑答惑,人群這才逐漸散去。
李鸾露出詫異的目光。
不少強者都将自己畢生所學視為禁忌,不會輕易外傳。
尤其是一些經驗之談,更是敝帚自珍。
陳江河竟然這麼大方?
就不怕被人學了去?
當她提出這些疑惑的時候,陳江河反問道:“現在的我還怕什麼呢?
”
李鸾反應過來。
是啊。
陳江河已經是渡劫境之下第一人!
渡劫不出,誰與争鋒?
确實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陳江河為人大度,虛懷若谷,幫助的這些人将來一定會反哺于他。
李鸾若有所思。
陳江河讓二人先回家再說。
李鸾面露難色,不知道要不要留下。
“我不是要趕走你的意思,但這個地方确實不是你該待的,會處處受人白眼。
”陳江河淡淡開口。
李鸾了然。
過了幾日,陳江河與李鸾乘坐傳送法陣回到通陽城,這是陳江河剛抵達中洲時的地方,略有幾分感情。
重回故地,陳江河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通陽城已經不複存在。
出現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隻有殘垣斷壁的廢墟。
昔日繁華的通陽城已經毀了。
李鸾心髒收縮了幾下,頭一次發現自己與陳江河有了一絲絲隔閡。
“這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