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劉府燈火通明。
陳江河再次來到劉府,侍衛都已經眼熟他了。
“這位少俠,您是來找我們家老爺的麼?
”侍衛屁颠屁颠跑上來,陳江河颔首說道:“麻煩你向劉管家通報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家主。
”
“好嘞!
”侍衛應下。
“少俠稍等,我這就去向劉管家彙報。
”
不一會兒後。
劉成良親自出門迎接陳江河。
看得出來,劉成良十分熱情,“不知陳公子半夜造訪劉家,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如果不着急的話,陳公子可以在劉府留宿一晚,明日再跟家主彙報。
”
陳江河直接說道:“那就麻煩劉管家通知一聲,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
“這……”
劉成良面露為難,“恐怕不太合适吧?
畢竟家主剛跟少爺團聚,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
”
“有什麼後果,我一并承擔。
”陳江河打斷劉成良的話。
劉成良欲言又止。
陳江河面無表情說道:“如果劉管家不幫我,那我隻能得罪了。
”
劉成良,“非要今晚見面麼?
”
陳江河點頭。
劉成良咬咬牙說道:“那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家主。
”
“不必了,你直接帶我去見他,我跟他解釋就行。
”陳江河語氣中有股令人不容置喙的堅定,以至于劉成良支支吾吾半天後咬牙道:“那行吧,陳公子跟我來。
”
二人步入後花園。
劉玉成以及劉王洲正在水榭中秉燭夜談。
劉成良把陳江河帶到二人劉玉成面前,“老爺,陳公子說有重要的事情想當着您的面說。
”
劉玉成深深看了眼陳江河,“行,我曉得了。
”
劉成良聞言乖巧站在劉玉成身後。
“不知陳少俠夜裡造訪劉府所為何事?
”劉玉成皺眉詢問,聽語氣分明有些不悅。
陳江河目光落在劉成良身上,淡淡說道:“我有些話不方便當着劉管家的面說,希望劉管家能夠回避一下。
”
“我?
”
劉成良難以置信。
劉玉成皺眉道:“老劉雖說隻是管家,但我早已把他當成家人看待,有什麼話陳少俠直接說吧,不必拘泥這些細節。
”
陳江河忽然沉默下去。
這令劉王洲心中存疑,于是開口問道:“陳大人,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
下一刻。
陳江河淩厲的眸子盯着劉王洲。
令劉王洲雙眼刺痛。
他不得不挪開視線,避免與陳江河對視。
劉玉成已經有些不耐煩,沉聲說道:“陳少俠不妨直說,我們劉家都是豪爽之人,不喜歡彎彎繞繞。
我之前已經向你承諾過,安置好我兒之後便會自裁謝罪。
也請陳少俠放心,我不會食言。
”
陳江河忽然笑了。
盯着劉王洲說道:“劉王洲,你還記得你在落霞山脈跟我說的那些話麼?
”
劉王洲眼睛裡先是出現一抹迷茫,而後點點頭說道:“記得,有什麼問題麼?
”
“所以當年到底是你想修煉,還是你父親逼迫你修煉?
”陳江河提出這個問題。
劉王洲愣了愣。
遲疑了片刻,他嘴裡輕聲喃喃道:“是我纏着那名道士,讓他教我修煉法門。
”
劉成良也在一旁附和,聲稱當時确實是這個情況。
劉玉成,“糾結這些細節,很重要麼?
”
“當然重要。
”陳江河語氣重了些。
三人都被陳江河鎮住。
劉王洲小心翼翼問道:“所以……陳少俠的意思是什麼?
我們好像不太懂!
”
陳江河逐一掃過三個人的面孔,而後釋放出磅礴的神念進入劉王洲的識海,發現他腦海裡又多了一團黑色霧氣。
這印證了陳江河的想法。
他不費吹灰之力便清除了劉王洲腦海中的黑色霧氣。
劉王洲捂着生疼的腦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劉玉成對陳江河喝道:“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我感謝你把我兒帶回天淵城,但你若是想對我兒做出格的舉動,我們劉家定然不會放過你!
”
“陳公子,萬事以和為貴,沒必要動手傷了和氣。
”劉成良在一旁勸說。
陳江河對二人說的話置之不理。
目光一直盯着劉王洲。
劉王洲痛苦過後,盯着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要到哪裡去?
”
劉玉成神色着急,一個勁說道:“王洲,你是我兒!
這裡是劉府,是你的家!
”
說罷。
劉玉成惡狠狠盯着陳江河,“姓陳的,你到底對我兒做了什麼?
”
陳江河把目光轉移到劉玉成充滿怨毒的雙眼,仿佛能夠看穿他内心的真實想法,“劉玉成,其實你已經忘記了當年發生的事情,現在的回憶是有人僞造的。
”
唰!
劉玉成瞳孔收縮。
當然。
他很快否定了陳江河的說辭。
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我分明記得很清楚,不可能有錯!
”劉玉成說道。
劉王洲眼裡充滿迷茫,問陳江河道:“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
連他們兩個當事人都不清楚。
陳江河冷哼道:“劉玉成,你是真的劉玉成麼?
還是說,其實你隻是個冒牌貨?
”
蹬蹬蹬!
劉玉成倒退幾步。
臉色極度驚恐。
“我……”
“我不是劉玉成還能是誰?
”
陳江河淡淡說道:“根據我掌握的消息來看,當年劉玉成确實希望兒子能夠走上修煉之道,但他更願意尊重劉王洲的選擇,并不會逼迫劉王洲做不喜歡的事情。
而劉王洲當年确實醉心讀書,對所謂的修煉不感興趣。
”
“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
“陳大人,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
可我怎麼記得當年我父親确實逼迫我修煉?
”劉王洲漸漸想起來這些記憶,陳江河冷笑道:“正如我之前所言,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真正的劉玉成。
”
“而是一個冒牌貨!
”
劉玉成——
準确的說,是僞裝成劉玉成的這個人臉色狂變,不斷搖頭否認陳江河的說辭。
劉王洲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如果他不是我父親,那麼我父親如今在哪兒?
”
陳江河幽幽一歎。
“隻有一種可能——”
“他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