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問的,肯定是假的。
”
李東耀就差沒将這本證件扔進垃圾桶裡,臉上寫滿了對陳江河的嘲諷。
陳江河被李東耀氣笑了,“如果是真的,那你的麻煩就大了。
要不,你還是确認一下,不然到時候你哭都沒有眼淚。
”
直覺告訴李東耀,這是假的證件。
可是陳江河這笃定的語氣和神色,讓他心底發虛。
難不成——
這玩意兒是真的?
李東耀擡頭看向黃秘書,黃秘書也拿不準主意,壓低聲音說道:“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
”
“也行。
”李東耀颔首。
黃秘書點點頭,走出房間給南方軍部緻電确認。
李東耀在休息室内冷眼盯着陳江河,冷笑道:“電話已經打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你現在給我簽諒解書還來得及,再晚幾分鐘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
陳江河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壓根沒有聽李東耀的叫嚣。
李東耀咬咬牙,發出冷哼聲後也不再開口。
幾分鐘過去。
黃秘書一臉急色從外面跑進來,李東耀看見他的臉色之時心中一沉,“别冒冒失失的,那邊到底怎麼說?
”
“那個證件是真的!
”黃秘書說道。
“什麼?
!
”
李東耀忽地起身,滿眼震驚。
“你再說一次?
”
“那個破證件居然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陳江河如此年輕,今年才二十四歲,怎麼可能封侯拜相?
”
“把手機給我,我要親自問問!
”
李東耀不信邪,急忙給南方軍部的相關人員打電話詢問,開口問道:“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們,你們南方軍部有沒有一個名為陳江河的将官?
”
“沒有。
”對方答道。
李東耀如釋重負,心說果然是假的。
正當他抱有僥幸心理的時候,電話那頭又說道:“陳江河并不隸屬于我們南方軍部,直接聽從燕京的命令,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陳江河确實是将官,今年二十四歲,臨州人士。
”
“李先生,你在聽麼?
”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發陳江河的照片作為佐證。
”
李東耀失神,撲通一聲跌坐在沙發上,震驚地喃喃道:“不,不用了……”
連聲謝謝都沒說,李東耀就茫然挂斷電話。
再次看向陳江河,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敬畏,一位不足三十歲的将官意味着什麼他很清楚!
單論陳江河如今的地位,遠比李東耀強得多。
“怎麼可能呢?
”
“你怎麼可能是将官呢?
我是不是在做夢?
”李東耀整個人都傻眼了。
陳江河睜開眼,神色淡漠地說道:“任憑你信或者不信,我就是我。
現在我就坐在這兒讓你帶走,保證不會掙紮一下。
”
“可——”
“你敢動手麼?
”
李東耀吓得瞬間清醒過來。
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第二天恐怕就人頭落地。
“陳江河,不……陳将官,我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要不咱還是坐下來好好談談?
如果我之前的行為讓你受到驚吓,我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
”李東耀誠惶誠恐說道,同時還讓黃秘書與十幾名制服人員先行離開休息室,他打算給陳江河低個頭。
休息室瞬間又安靜下來。
李東耀苦着臉給陳江河賠不是,陳江河突然發出聲嗤笑。
“算啦。
”
“堂堂東海大員的道歉,我可無福消受。
”陳江河的話讓李東耀心中一沉,他急忙說道:“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的所作所為?
”
“你隻管開口,我保證做到。
”
陳江河臉色逐漸轉寒,“你那個寶貝兒子,差點把我妹妹害死!
你可知道,劉溪苑的哥哥是劉建柏烈士?
他也是王牌特戰隊的成員,你兒子必須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若非如此,保不準将來會有人争相仿效。
至于你,你也應該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乖乖去有關部門自首投案,興許能夠争取從寬處理。
”
李東耀吓得臉色慘白。
一夕之間,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硝煙雲散。
他仍舊不死心,咬牙問道:“陳将官,難道就沒有其他可能了嗎?
”
陳江河一本正經答道:“有。
”
“還請賜教!
”李東耀瞬間來了精神。
陳江河似笑非笑道:“那就是我殺了你,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言已至此,命運掌控在你的手中,我走了。
”
李東耀想要拉住陳江河,卻跟不上他的腳步,以至于自己腳底踉跄幾下之後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然後目送着陳江河離開休息室。
休息室外。
黃秘書和一衆制服人員壓根不敢阻攔陳江河,這可是将官系統内冉冉升起的紫微星!
誰得罪,誰就是自取滅亡。
待到陳江河離開高爾夫俱樂部之後,黃秘書後知後覺,急忙推門而入查看李東耀的狀況。
隻見李東耀正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黃秘書急忙上前攙扶李東耀,“李先生,您這是……”
李東耀突然哈哈大笑,然後又突然放聲大哭,讓黃秘書嗅到絲絲不安的氣味。
不論他怎麼攙扶李東耀,李東耀都沒有起身。
過了十幾分鐘後。
李東耀才自己從地上起身,然後對黃秘書說道:“備車,我要去醫院。
”
黃秘書松了口氣,以為李東耀已經走了出來。
他陪同李東耀來到醫院,不過李東耀并沒有去包紮傷口,而是來到兒子李文熙的病房内。
李文熙看見李東耀到來,他掙紮着想要從床上坐起來,面帶喜色地問道:“爸,你是不是已經把陳江河做掉了?
”
“爸,你的頭頂怎麼受傷了?
”
“一定是陳江河搞的鬼,他居然敢襲擊系統内的大員,這肯定夠他喝一壺的了。
”
李文熙說了一大堆,才發現李東耀情緒低落,激昂的語氣漸漸平靜下來,疑惑道:“爸,你怎麼不說話?
”
李東耀走到病床前,伸手握着李文熙的手。
李文熙能夠明顯感受到,李東耀的手在不斷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兒啊!
”
“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害了你。
”